正文 重聚

重聚

我总是盼望着盼望着,有一天我能够带着自己伤痕累累的翅膀带着过往的心努力的回望过去,然后会心的一笑。因为那些不管是苦的涩的甜的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放在特定的场所特定的情景下,为自己为别人焦忧伤心。

我其实早就已经痊愈了,可我还是很久久地贪恋着我的小屋我的床。我的小屋总是叙写着安详和谐,他总会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毫不吝啬的交给我,让我觉得能在阳光下醒来是我这一天最美丽的开始。我的床却是我最忠诚的支持者,它不仅大而且大,所以我总是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在我的床上完成我舒服的结束。

我依旧圈在我的房间留恋在我的床上,我想如果以后有一天我真的非要离开了,我一定要背着我的房间拉着我的床走到哪里睡到哪里,走到哪里享受哪里的阳光明媚与月夜星光。

新的一年一天一天的走近了,天空也似乎感受到了世间的喜庆和热闹而变得妙不可言。今年冬天也算是过得很慢了,一天一天我都在无限刺激或无比沉寂中走过去。

新年的钟声越来越近,每每到这时候我就绝的自己又碌碌无为地熬过了一年,波澜不惊。我害怕新的日历又被摆上桌面,一页一页的被在它被撕掉的同时,轮回着自己漫长的等待。

我始终在等着一个人能够出现在我的家中,出现在我的房间,站在我的床头。或笑嘻嘻或一板正经的跟我说:嘿,你小子真没出息,就让你办这么点事儿就大病一场,没劲儿!

而蓝山却始终没有来,即使两天之前我已经听说他已经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放了出来,即使来看我的很多人都提起他。可他始终没有来,就像丢失了一样没有了踪迹。我的心底或多或少有一些失落,又或许那种感觉叫做失望吧!

这天下午我正抱着一大摞的英语试卷拼命的想要补回前几天错过的大把时光。就在我正得意的专攻时电话响了,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蓝山。我下意识的特别激动又感到奇怪,他终于肯来见我了,电话响了很久我才犹豫地按下了收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很疯狂的音乐声音,并且随之而来的是蓝山的大声呼喊:“徐枫,你丫在哪儿呢?”

我淡淡地说:“你小点声,我听得见。我现在在家呢!”

那边蓝山的说话声音依然很大:“你丫赶紧的过来酒吧这边,今天重新开张,我们一起乐乐!”

我推辞地说:“我今天就不去了,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你们就好好玩儿吧!”

那边传来了蓝山的大叫声:“徐枫你丫一孙子,别扫兴,赶紧来,哥儿几个等着你呢。”

我还想再推托说:“现在也不早了,要再回来晚了,我妈又要担心了!”

那边蓝山好像有点火了,说:“行,徐枫!哥们儿我刚被放出来你就不给哥们儿我面子,你成,你真成!”

我一时无语了,我只能无奈地说:“那行吧!我一会儿过去。”

蓝山终于笑笑地把电话挂了。

我闷闷地、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今晚的局面。

我慢吞吞地收拾好自己,还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太太贫了很久,才出家门。我知道我从心底是不愿意去的,我还没有做好面对所有人的准备。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已经坐在了出租车上,我以要去小蒙家找本资料为由成功的忽悠着了我妈。我对司机说:“司机师傅,您开慢点没关系,我不急。”

人司机看都没看我,“嗖”一下把车开得超出了我的想象。你说这交通要永远像这样永不堵塞,那得有多少人站出来坚决的拥护党啊。我在这里坐这么久的出租车,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快,快的真心超出了我的想象。

其实我挺怕现在这种景况下看到那么多人拥挤在一块儿的,以前是温馨而现在却是干瘪的奇怪,那种貌合神离的感觉会让我不安,深深地恐慌。

我坐在车里甚至都可以想象到现在酒吧的那种情景。

倩倩一个劲儿的赔本赚吆喝,惮精竭虑筋疲力尽的想要把气氛调到最High。她永远都是这样,像一个精灵。

也许小蒙和赵小柔正在柔情蜜意你侬我浓的眉来眼去,大家会纷纷惊奇赵小柔的离开又回归,可是再怎么样也抵挡不住他们热恋的蜜意。

蓝山可能在经过一场有惊无险的牢狱之灾之后放肆的把酒言欢,醉气熏熏的要把在局里没说的不能说的话一次性说完。他还是那个蓝山,那个精明的蓝山。

肖权可能会衣冠楚楚的在那里坐着,没有一丝前些时候我遇到时候的胆小与懦弱,没有逃避和推卸,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是那个肖权,那个子弟。

杨溪则会嘴角挂着一丝温婉的笑,沉默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由原来的温馨变得诡异,诡异到让人赫然觉察出透骨的冰凉。同时也变得扭曲,每个人殚精竭虑的苦心经营着自己的面具,怕一不小心被碰掉了面具露出狰狞扭曲丑陋的模样。

很努力的想要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可是就是在很短的瞬间脚步变得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