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的明目张胆
阳光明晃晃的刺着人的眼睛,像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人们所剩不多的耐心。看着刚九点就已经火热的太阳,不禁担心这样的一天是不是太漫长了?
有时候人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奇怪,快乐的时候觉得时光眨眼即逝,而当你痛苦困顿的时候才会觉得原来时光可以走的那样的慢。
我为杨溪的咖啡加好糖,然后把半包糖放进自己的咖啡。杨溪豁然开朗,满含笑意的说:“谢谢你,徐枫!”
我开玩笑的说:“如果你是因为我给你加了半包糖而谢谢我,那就不用了!”
杨溪不领情的接着说:“我是谢谢你的承诺!”我无谓的耸耸肩。
杨溪又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还是原来的地方,有些湿润的难受。我开着玩笑说:“傻丫头,湿的!”
她满含真挚的说:“现在只有这个地方才能给我切切实实的安全感,你就让我靠在这里吧!”我无奈的半环着她。
窗外,依旧是三五成群的高三或复习班的同学断断续续的往这间咖啡屋走,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都会通过落地窗向这边看一眼。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进我的眼睛,倩倩,那个活跃的像精灵的女孩在人群中也是突出的好人缘,她就和着热闹的人群从我眼前走了过去。她先是很随意无谓的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我下意识的惊觉,迅速的放开了杨溪并且坐直了身子。
倩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呆滞的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走回到窗前,慢慢的转过头来。下一刻我发现了倩倩惊讶而迷惑的表情。
杨溪看到了倩倩,惊慌的不知所措,不停的用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服。而我更是吃惊,我们都忘了我们刻意要隐瞒的事情,忘情的明目张胆。
倩倩不能相信的看着我们,眼神中除了质疑还有不敢相信,她就像看着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怪兽一样。她的同学来发现她落后了过来拉她,她似乎愤怒的甩了甩胳膊就跑走了。
我和杨溪在错愕之余觉得应该和倩倩解释什么,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就跑了出去。
倩倩不知道是本来就跑的很慢,还是在等待我的解释,当我跑到街上的时候她跑的并不远,最后有些疾走的意思。
我喊了声她的名字,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我,这才撒丫子跑起来。我跨着大步子追上她,我说:“倩倩,你要去干什么?你听我解释!”
她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我要把我看到的告诉蓝山哥,告诉童雪姐,告诉全世界。你要解释什么?不用了,我相信我看到的!”
我追上她,一把把她拦下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都不听我的解释吗?”
倩倩果断的说:“好!那你解释啊!我听着!”真的让我解释我还真的不知道为我们怎么辩解了,我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倩倩眼光凌厉的划过我,“说不出来了吧?你敢说你们不是在一起吗?你敢说我刚刚看到的都是错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比较好!”倩倩有些抵触的看着我。
我说:“即使你看的清清楚楚也并不是你那样的。”我躲躲闪闪的不敢接触倩倩的目光。
倩倩说:“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是什么样?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啊?”我还是久久的沉默,有些事情是用语言所不能表达的。
倩倩激动的说:“徐枫,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那个杨溪不是什么好女孩,他先把我哥勾的五迷三倒的,后来又成了蓝山哥的女朋友,现在又来勾引你!她把你们三兄弟耍儿一个遍,你现在还要来告诉我让我相信你们。我真的希望我刚刚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看不起这样的徐枫!”
我慌张的解释:“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你说啊!”倩倩已经近似吼了。我始终说不出话来。
倩倩说:“我也希望你说你们没有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要去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我拦着倩倩,用力的拦着她,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拦着她。我发现我和杨溪已经走投无路。
我和杨溪的关系就像系在高壁悬崖上的玻璃,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动辄就会粉身碎骨。
我声嘶力竭的喊道:“你童雪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手中的挣扎少了许多,我看到了倩倩颓废的面容,她还是放弃了挣扎。
倩倩不可置信的说:“童雪姐已经知道了?那她怎么说?”我透过倩倩看到了远处站着的杨溪。童雪的事她以前不知道,现在总会是明白了吧!她的表情我始终看不透。
我没有理倩倩的提问,我也不知道当着杨溪的面怎样去回答,我低下头说:“你哥,他也知道了!”倩倩怔忡的站在那里,有些张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很久之后倩倩平静下来,眼中含泪的说:“徐枫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瞒着蓝山哥一个人抢了他的女朋友。你们都好残忍!”
杨溪跑上前来说:“我们是真心相爱才在一起的。”倩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杨溪就羞愧的像做错事的小孩子站在了那里,不再动弹。
我忽然变得平静,要来的总是会来,不管我如何惊慌失措措手不及它还是会来,我逃都逃不掉。我说:“你要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的事情由我们自己亲口说出来。也许这样对我们对蓝山都好。”
倩倩摇着头,满眼含泪的说:“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连这样瞒骗自己兄弟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我不确定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的。”态度坚决到让我以为眼前这个倩倩不是我以前认识的倩倩了。
我看了眼杨溪,然后对倩倩说:“我真的喜欢她,你不记得你曾经问过,如果没有童雪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我回答不会,那是因为除了童雪还有杨溪在!”我真的情不自禁的说出了真相,这一刻反倒释然。
倩倩冷笑着说:“原来你们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还真是蛮的滴水不漏啊!呵呵…你们真行啊!”然后倩倩转过身对杨溪说:“还是你比较行!”她一把甩开我的手,跨着步子离开了,我没有阻拦,现在阻拦已经毫无意义。
我看着远走的倩倩,我忽然觉得我即将成为众矢之的。也许这样对倩倩来说也不错,至少可以让倩倩觉得从始至终都爱错了人。
我走到杨溪的身边,有些颓然和无力,“我们走吧!”
杨溪站定在那里,我伸手抓她,却扑了个孔,“我从来都不知道童雪是你喜欢过的人,她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却不知道她的存在。”终于她把一切听得明明白白,她知道了童雪的事,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和她说出来,我要滴水不漏的隐藏。
我看着远方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
杨溪紧追不舍的说:“你认为不重要了可并不代表就不重要了,有些事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我举双手做投降状说:“那好,你现在想知道什么?你说!”
杨溪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那我现在问你,你有没有爱过她?”
我坦白的说:“爱过,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从小就爱着!”
杨溪强忍着蓄势待发的泪水,字字清晰的说:“那你现在还爱不爱她?”
我抓住杨溪的手,说:“杨溪,我们走吧!现在童雪已经回新加坡了,再说这些有意义吗?”
杨溪一把甩开我的手,豆大的泪水从眼里滚落下来,说:“有意义,当然有意义!你现在只要回答你爱不爱她!”
我多么想去接住她的眼泪,轻轻的放在手心,告诉她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她落泪。可是终究还是不能,我只能沉默的将脸歪向别处,不做任何苍白而无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