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坦荡的欺骗自己!
看着肖权与女子离开的背影,我又静静地做回到椅子上,细细地思量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虽然对于当时假酒的事情我心里早已经模糊的猜测到它的来龙去脉,可是当事实真的无情的毫无遮掩的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是无力也没有办法接受。
太阳已经西斜,落日殆尽,只留下微弱的余晖打在整个城市上。虽然已经是傍晚,可是闷热的感觉却不曾消退半分,反而愈演愈烈。站在大地上依旧能够感觉到从地表散发出来的那种热气腾腾的感觉。
我用尽我全部的力量让自己行动如常,不管不顾这样的烦热。
我颤抖地伸出双手把肖权拍打在桌子上放着的证词拿到眼前,“销赃”二字火辣辣的映入我的眼帘,那样的灼热,仿佛可以灼伤我的眼睛。它就是对我最无情的嘲笑。我思索片刻,从沉重的悲痛中走出来,冷静如初。
我拿上所有的东西飞奔出咖啡屋,追上离开没有多远的肖权。我跑到他身前拦着他的去路,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说:“肖权,够了!什么也不要做了!”我字句铿锵的不是在轻描淡写而是在命令。
肖权躲闪着避开了我双眼的目光说:“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放手吗?是他先害我的,我一定让他加倍奉还!你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却不能做傻瓜!”他的话虽然带着面目的狰狞,可是已经没有了气势,没有了说这样的话该有的强硬。
我不屑一顾的笑着说:“肖权,其实你也知道你什么也做不了了!再去打蓝山一顿吗?这次他不告你不代表他每次都不会!如果你真的还能做什么,你还请我入局干什么?”我也总是在纳闷,为什么我的咄咄逼人会修炼到如此地步,让人不能喘息。
肖权的笑定格在空气中,那种被人揭穿后的无能与颓废渐渐蔓延至他的全身。我凑到他耳边说:“什么也不要做了!这次你能这么幸运,不代表好运就永远眷顾你!如果你再搞风搞雨蓝山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当然我也不会就这么的轻易放过你!”我转身离开,肖权在我身后已经呆若木鸡。我把供词撕的粉碎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我很庆幸我还没有让背叛侵蚀掉理智,这场仗我又胜利了,只是胜利的并不那么让我开心。
我任意坐上了辆公交车,不管是哪辆我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任由自己随着公车游荡,最后到达不知名的地点,开始不知名的旅行。如果一切能有这么简单该有多好,那么我就不用再生活的漩涡中步步惊心。
我任意找了个站点下车,然后找了趟去医院的公交车。
到达医院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明显没有了白日里那些明晃晃的灼热与憋闷,自然夏日的夜也不会轻易的有清爽的风。
我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忽然想问问自己:我究竟是要来做什么?质问那些陈年旧帐还是单纯的想要来探望这间接因我而受伤的人?我忽然迷茫的猜想我和病房里的那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兄弟?我在想我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已经到了彼此不放过对方的地步?我忽然迷茫了,就像眼前是迷烟一眼让自己看不见未来。
蓝山已经醒了,他懒意洋洋的靠在枕头上。我走到他床上,努力堆起一脸的笑容说:“你醒了啊!伯父伯母呢?怎么就你一个?”
蓝山睁开眼睛,看到我来了然后正了正身子说:“你来了啊?我妈回家给我们做饭了,我爸去打水了,刚出去!”我哦了一声就坐在远处不回答了。
蓝山看着我,我却故意避开他的眼神。我怕当我们对视的时候再没有了以前那种信赖的感觉,然后这个兄弟在我的心中分崩离析,我在他的心中再无踪迹。
蓝山说:“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我摇摇头,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接着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肖权为什么打我吗?”
我依旧看着别处说:“如果你要告诉我,也不用我问啊!”我坦荡的继续看着蓝山演着他一个人的戏。蓝山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轻的很,却让我觉得他是嗤之以鼻的笑,那么的讽刺,那么的让人无法接受。
蓝山依旧看着我,认真的编制着自己的谎言,“其实你也知道肖权那个人没用!他这次下手打我无非是因为我抢了他的女人。”
女人?我这才惊讶的回想,原来今天的那个莫兰就是在酒吧包厢里的那个女孩,怪不得那样的熟悉,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有这样浓妆艳抹。我说:“行了,什么也不要想了,休息一下吧!我想我不想再听下去。”我回头看了看蓝山,心中对于他的质疑再也无法消弭。
蓝山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开水回来之后又出去了,我太专注在自己的思维种,无法自拔。蓝山半蒙半昧的躺在那里似睡非睡。
过了半晌我叫了句:“蓝山”,蓝山不知清醒还是迷蒙的答应了一句。
我站起来走到他的床前说:“你记不记得当时你们酒吧卖假酒的事情,你让我去销赃。”我特意在销赃二字上加了重音,特殊的强调。
蓝山听到我重提这件事情,突然睁开了眼睛却又不回答我的话。蓝山其实最懂得后发制人,而我和小蒙都是只顾眼前的人,怎能比蓝山想得周全。
我意兴阑珊有气无力的说:“你记不记得当时是谁把假酒清理的啊?”
蓝山定在那里怔怔的不出声,像在思考什么,很久才回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既然酒都清理了,不是老天都在帮我们吗!”我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我不会得到我不想要的答案,我可以坦荡的欺骗自己。
又是很久的尴尬沉默,无声无息,我笑了笑说:“你刚醒!还是安心养病好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我走了!”蓝山嗯了一声就又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有些话我还是不能轻易的就问出口。我走出了病房,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漫无目的在医院走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前方,就是我曾经和杨溪表白过的地方,一切的温馨甜蜜还萦绕在心田,可是现在却已物是人非了。
我走到当初那个刻着我们名字的石凳上,又坐在了那里看着我们深刻在石凳上的两个人的名字。我抚摸这那浅浅的痕迹带来的却不再是甜蜜,而是久久的伤悲。
我拿出电话拨通了杨溪的号码,那串号码已经熟记在我心头不曾忘记。电话响了很久很久只是传出来机械的女音,循环了很多遍我才失望的放弃。
电话依旧握在我的手中,心中的郁结特别期盼找一个倾诉的窗口,我同样拨通了另一串熟记在心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我忽然模糊的意识过来想要挂断电话,可是那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徐枫!”
我又把手机重新放在耳边,吞吞吐吐地说:“童雪,想要用假酒来陷害我的人我已经找出来了。”这句话来的突兀,那样的不合时宜,我说完以后就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连电话那头的童雪也无声的沉默了。
我轻轻地一笑说:“是个你我都认识的人!一个在我身边的人,却原来是颗炸弹!是不是很好笑?”我忽然想要哭却终究变成了张狂的笑。
那边童雪平静地说:“徐枫,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别这样!”童雪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平静,可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
我停止了放肆的笑说:“这生活怎么就像出闹剧一样,永远都有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我措手不及。”我扭曲着脸,知道电话那边看不到我的痛苦。
童雪说:“徐枫,有时候事情就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你总是觉得你在为每个人着想,想要找到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到最后不一定大家都会领情。有些事情你太执迷了,遇到某些事情不如干脆放弃让它自生自灭。”童雪一气呵成,我仔细的听着童雪的话,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流到脖颈然后蒸干,只留下一道不舒服的泪痕。
人生怎么就那么像一出闹剧,你方唱罢我登场,你唱你的快乐我演我的悲伤,不过我们都只是戏子究竟谁才是那幕后的黑手我们只能费尽千辛万苦走到最后才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