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古医世家三十代传人苏锦眠,死在了为竞争族长之位的同门师兄的暗算手上。
她死了,又好像没死。
她的灵魂从市中心医院被扯进了黑暗,又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宽敞婚房,亲眼看着一女子被四个小厮摁在地上。
她的嘴巴里被塞了四根银针,尖细的针头刺破细嫩内腔,鲜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看着都疼,苏锦眠下意识地捂住喉咙,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对方竟然如此狠毒?
“唔!唔唔!”一声痛吟打断苏锦眠的思绪。
银针入喉,痛苦挣扎的女子看向高高在上站在新婚床旁的丫鬟,目光憎恨。
“苏念月,你不得好死!王爷和将军府都不会放过你的!”
被称苏念月的女子毫不在意地冷笑,“你怎么还敢奢望王爷来救你,今日是你与王爷的大婚之日,若没有他的允许,我如何能在婚房堂而皇之对你动手?”
苏念月残忍地拧向她后背藏在喜服底下的丑陋疤痕,“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你对王爷有救命之恩,他却那般的厌恶你。在你痴心妄想着嫁给他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为何却只对我情有独钟?”
苏锦眠心口隐隐刺痛,“为什么?”
苏念月附耳,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苏锦眠瞳孔一缩,四肢冰冷。
苏念月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畅快地笑了一声,狠狠甩开她的脸,“给我扒了王妃的衣裳,好好伺候!”
小厮搓了搓双手,视苏锦眠为囊中之物,淫笑上前。
“呲啦”一声,苏锦眠亲手绣了一年多的嫁衣被撕成碎布。
“堂堂将军府的嫡小姐,楚王殿下的新婚王妃,却沦为与小厮私通,秽乱婚房的dang妇!”
苏念月仿佛出了一口恶气,却觉得远远不够,脸孔狰狞而扭曲,“同为将军府的小姐,凭什么你就能从小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嫁入皇室,而我却只能在你身边,当个下贱的丫鬟伺候你,凭什么?”
“你以为将军府会替你出头,实则将军府只会引你为耻,帮助王爷镇压此事!今夜我就要好好看看,曾经善良不染尘埃的你,是怎么跌下神坛生不如死?”
她算准谢樽在待宾客,绝不可能那么快赶过来,才冒险选在这个时候。
等他回来,木已成舟,他也一定会相信是苏锦眠私德有亏,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算准了一切,唯独没想到苏锦眠坚贞不屈,用尽全力推开小厮,含恨撞墙。
“不要!”
苏锦眠下意识地想拦住她,却与她穿身而过。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的灵魂扯了进去。
“她死、死了?”
房内下人惊恐后退。
苏念月惊疑不定,伸手试探她的鼻息,手臂被一只肤色惨白鲜血淋淋的手腕抓住。
“啊!”
苏念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要跑。
“现在想跑,晚了!”
苏锦眠豁然睁开眼睛,属于原主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她找准身体的穴位用力一摁吐出银针,尖细银针被鲜血浸染。
苏锦眠捏住苏念月的下巴,将血针塞进她的嘴里,逼迫她吞咽下去,冷然道:“你的东西,给我收好了!”
苏念月疯狂挣扎,却掰不动她似铁钳的手,忽然瞥见门外晃过一道黑影,眸光一闪,呜呜咽咽地哭泣。
“月儿!”
房门无声地打开,男人暴怒的声音从苏锦眠身后响起,伴随着一道狠辣劲风袭来。
苏锦眠下意识地闪身避开,却依旧被凌厉的鞭尾抽中。
倒刺刺破她的臂肉,鲜肉翻出,刹那间血流如注。
苏念月没有了先前咄咄逼人的姿态,柔弱无骨地软倒在谢樽怀里,将吐出的血针捧到他面前,哽咽哭道:“王爷,奴婢发现姐姐与假扮小厮的外男私通,出言阻止,姐姐却仗着自己如今是王妃,勒令下人逼我吞针,还想将我杀人灭口!”
房中的小厮丫鬟见状,灵机一动纷纷下跪指控,“念月姑娘说的没错,王妃命我们杀人灭口,我等不从,王妃就亲自动手!”
苏锦眠愤怒地看着跪倒一片的下人,才知道一切都是苏念月的阴谋,这个所谓的王爷其实被蒙在鼓里。
“她们都在撒谎!”苏锦眠脸色变了变,“其实是……”
“住口!”
谢樽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阴沉到极点的黑眸看向苏锦眠,宛如在看一个死人,“月儿胆小善良,本王不许你那张恶毒丑陋的嘴,喊月儿的名字!”
谢樽怒不可遏,立时喝退左右,手里的鞭子狠狠抽了过来,“像你这样肮脏的女人,死不足惜!”
谢樽攻势虽然狠辣密集,但是苏锦眠注意到他底盘有些不稳,像是在强忍什么痛苦,她闪身避开,左右腿各挨了两鞭,皮肉绽放。
既然他善恶不分,那她也用不着跟他客气了!
苏锦眠愤怒地扯下红绸,缠住鞭子顺势近身。
谢樽反应极快地扣住她的手腕,试图折断她的手臂。
苏锦眠灵活转身,手被反剪在背后,脚下用力一蹬,利用身体的力量撞进他的怀里。
奇怪,苏锦眠何时有这般身手了?
两人踉跄跌倒在床上,男人倾身压上来。
他的眸光动了动,大喝一声,想压下一些身上疼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滴落。
他集中注意力,用强大的意志力将疼痛抑制住,伸出铁钳一样的手掌,狠狠掐住苏锦眠的脖子,阴狠地道:“本王竟不知王妃还有这等身手不凡,你究竟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藏匿?嫁到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窒息感疯狂袭来,苏锦眠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聋眼黑,她彻底豁出去了,咬牙拼命踹向男人的子孙袋。
“贱人!”
谢樽避开要害,压着她腿,咬牙切齿怒骂。
死到临头苏锦眠越发镇定,找准他肩头的穴位用力摁下去,只听他闷哼一声,手臂顿时失去了力气。
苏锦眠迅速翻身坐在他身上,抬手点了他的穴位。
谢樽顿时身体一僵,动弹不得。
“王爷如今在我手里,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苏锦眠得了喘气地机会,狠狠吸着空气,揉着钝痛的脖子,欣赏着男人凌厉完美的俊脸,唇角牵起讥讽淡笑。
身为自己的夫君却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有染,这种感觉,让人无比恶心!
苏锦眠淡声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放了你。”
谢樽幽紧抿冰冷唇线,憎恶的冷眸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苏锦眠丝毫不在意,“你即刻拟写一份和离书放我离去,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过路,即便你娶苏念月为王妃,与我也没有任何干系,我就放了你,。”
谢樽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无声地问:“你想要的只是这个?”
苏锦眠素手轻抬,纤细的玉指划过男人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气定神闲,“王爷意下如何?”
谢樽幽深眸光微动,不仅没有丝毫动容,甚至眸底浮现戏谑讥嘲之色,仿佛在嘲笑她愚蠢。
苏锦眠柳眉微蹙,这男人死到临头还在嚣张什么?莫不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倏的,谢樽突然雷霆出手,宽厚粗粝的大掌捏住她细嫩的脖颈,扼住她的喉咙,另一只手将她两只手擒拿压在头上,狠狠摁倒在柔软被褥中。
苏锦眠脸色一变,顷刻间,男人高大的黑影倾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