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樽所料想的那般,熹贵妃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幌子。
很快新帝的诏书便下来了,杨栗看向谢樽,也不问话。
谢樽只交代道:“苏姚成那边继续加紧人手盯着。”
“是。”
谢樽吩咐完之后,就独自一人进了皇宫。
才进入皇宫内,便发觉宫中有些不同了,他眉心微微拧在一起,脸色有些微难看。
正要四下查看的时候,人已经被领到了一处寝宫。
“拜见陛下。”谢樽朝着皇帝一拜。
皇帝看向谢樽,良久不见开口,明显是在深思。
谢樽也不闹,手撑在地上等候皇帝开口要他起来。
“起来吧。”皇帝这会儿已经没有跟谢樽的虚与委蛇。
以前挂在扣边的爱卿,早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谢樽的怀疑。
“谢樽,你可知晓我今日召见你来,是为了何事?”
见谢樽脸上丝毫没有露出惬意,皇帝不由得想起昨日熹贵妃兴致冲冲的回来,对他说的那些话。
难不成谢樽没有受到警示,亦或者在他的面前强行装平静。
“陛下,臣知您是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因此对臣有了猜疑,不过臣可以向您保证,绝无二心。”
谢樽没有半点的拐弯抹角,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闻言,新帝放在龙椅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刚刚谢樽的话,并不算是什么强心剂。
反倒像是在折磨人的东西,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你个谢樽,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是不是觉得朕拿你没有办法?”谢樽的才干跟能力,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不然年纪轻轻,怎么能够做到摄政王的位置呢?
谢樽看到新帝脸色铁青,却还是不动摇。
“若是陛下说的是王妃跟西域人士的事情,我只觉荒谬,没必要与陛下解释。”谢樽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新帝震怒而放下身段。
他这般有骨气的模样,也叫新帝不满到了极点,恨恨的看着谢樽质问道:“谢樽,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你觉得朕好说话?”
堂堂一国之君审问他,谢樽张口就是流言蜚语。
完全不将那些话放在心上,这幅样子的谢樽,委实叫新帝心中不满。
“朕贵为一国之君,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一口一个苏锦眠是无辜的,偏偏她就是与西域人有勾结,并且还消失不见了,你觉得我应当如何处置?”
谢樽方才为苏锦眠辩护的那些话,在新帝的眼中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新帝看着谢樽,即便他的态度变得恶劣,谢樽仍旧是不见改变态度。
十分冷淡的看着谢樽,直接道:“谢樽,你现在还有话可说?”
谢樽听完新帝的问话,更是冷笑了一声道:“陛下,您所听到的,与市井上的流言没有半分区别。”
“眠儿医者仁心,与我们在边塞的时候,救下不少士兵陛下应该是知晓,但眠儿的医者仁心不只是对我们,对边塞的西域人也是如此。”
“回来的途中,她发觉了一个婴儿,将其救下,他们一家人对眠儿感恩,眠儿回馈了他们一家人,难不成这也需要被怀疑?”
谢樽将苏锦眠与外界勾结的始末说了出来,新帝脸部一阵抽搐。
“西域人岂敢称与我天朝人一样?”新帝并不喜欢谢樽的解释。
在天朝人眼中,西域人不过是一些蛮夷,与他们相同就是贬低自己,这一点不需要新帝表明心意,谢樽也清楚。
不过这只是新帝的个人想法,对于苏锦眠又完全是另一种。
谢樽这一番话说出口,新帝更是不满的反驳。
“都是人,又有何不同?”谢樽轻笑一声答。
“谢樽。”听到苏锦眠如此态度,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谢樽抬起头,直直的迎上了质问的目光,不卑不亢,没有半点被震慑住。
新帝看到这样的谢樽,更是嗤笑道:“好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也怪不得满朝文武都在怀疑你。”
谢樽对新帝的话不疑有他,只不过对那些人的猜忌与怀疑,谢樽完全不放在心上,冷淡的开口道:“陛下,我与西域人毫无勾结。”
“是吗?”
新帝冷声质问。
谢樽抬起头,对上新帝的脸,明显是不信任他。
不过谢樽不强求,新帝自幼与他的纠葛,两个人注定是无法无猜忌的共处下去。
苏锦眠的失踪,还有外界的传言,新帝只是将他召见过来,已经算是一种宽恕了。
“朕平日里是不是待你太好了,以至于你觉得这件事可以轻易糊弄过去。”
新帝平日里最厌烦的就是谢樽凡事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可如今勾结西域的名声已经传播了出去。
于他于苏锦眠都不算是一件好事儿,偏偏谢樽没事人一般。
“陛下,臣已经说过了,王妃是忠孝仁义之人,断然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国家的事情。”谢樽仍旧是坚持以前的话。
听言,新帝冷嗤一声道:“你说是就是吗?”
他的话语里面全都是嘲笑,这一番话让谢樽顿时恼了。
为了王朝他尽心尽力,即便是被下蛊,要替新帝承受一切痛苦,他也甘愿忍受,偏偏为他们付出一切,还永远都在被猜忌。
苏锦眠这一次的失踪,并非是苏锦眠个人所愿。
新帝对苏锦眠消失的枉顾,心底里只剩下猜忌,若只是这样,谢樽觉得为新帝效力变得可笑。
“谢樽,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朕?”新帝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谢樽冷冷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言尽于此,新帝对他的怀疑,甚至在用苏锦眠做试探。
“眠儿是我的王妃,她失踪我比任何人都牵挂她的安危,偏偏陛下想要用她的失踪大做文章,实在是令人心痛。”谢樽对新帝向来还算是顺从,至少不会当面与他争执。
可如今涉及到了苏锦眠,谢樽不愿意沉默。
“她不过是因为心善,我不接受任何人给她扣罪名。”谢樽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