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不能。
谢樽直击她的面门,跳入池中瞬间溅起一大片水花。
苏锦眠在他跳进来前先跳开,才没被谢樽擒住。
她憋着气潜入池中,绕到谢樽身后,想要偷袭他。
可失去理智的谢樽并不是失了心智,几乎是在苏锦眠挪动的时候,谢樽的眼睛跟着她一起挪动。
苏锦眠出水那一刻准确无误地被谢樽抓到。
谢樽一只手擒住苏锦眠两条胳膊,力道大得苏锦眠眼泪打转。
“王爷,好疼。”
谢樽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心疼,但很快又被蛊毒控制,拎着她的胳膊把人往上提。
苏锦眠不得不踮起脚尖,否则她的胳膊就要跟身体分离了。
“王爷!你先把我放下来!”
谢樽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要拎着苏锦眠要出浴池,却被苏锦眠喊一声。
“王爷!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樽不为所动,还在走,苏锦眠心头火起,一脚踹在谢樽的……屁股上。
被踹了一脚的男人似乎没反应过来,怔愣在原地,给了苏锦眠反抗的机会,她立刻从袖中掏出藏好的针扎在他脖子上的穴位。
没过多久,谢樽就眼睛一闭失去意识,倒在水池里。
幸好苏锦眠及时扶住他,否则他已经被浴池里的水溺毙。
一番折腾下来,苏锦眠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她有些头疼,现在又不方便让其他人进来帮忙。
她睡觉一向穿得轻薄,这下被水浸湿更加一览无余。
都怪该死的谢樽。
一时半会走不开,她只能先扶着谢樽,药浴至少要浸泡一个时辰,她忍了。
就当作是还了谢樽这两天照顾她的恩情。
池子里的热水源源不断,苏锦眠也没觉得冷。
一个时辰后,她把青璃叫进来,一起把谢樽搬到床上。
她们俩搬得气喘吁吁,青璃见她浑身都湿了,“王妃,我回去给您拿件衣服来换吧?”
“行。”
泡完药浴还在针灸,她一时半会回不去,正好让杨粟先进来给谢樽把湿衣服换了。
“王妃,其实您就可以给王爷换啊。奴才怎么直视王爷高贵之躯……”
苏锦眠微笑,“怎么?现在让你干活你还不愿意干了是吧。”
“没有没有!”
杨粟哪还敢说什么,连忙给谢樽换衣服。
苏锦眠也换好衣服才来给谢樽施针,今夜情况特殊,她特意多找了两个穴位。
好不容易施完针,天都快亮了。
杨粟等人还守在门口不敢离去,等着她吩咐。
“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王爷我来照顾。”
“王妃,您也辛苦了一整晚,又是大病初愈,还是您回去休息吧。”
苏锦眠摇头,“王爷今天的情况怕是不好弄,你们回去休息,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下人们散了后,苏锦眠搬了张凳子趴在谢樽床边闭眼小憩。
如果她醒来后谢樽还没好转,那她得考虑给谢樽上药了。
……
谢樽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周围都是茫茫白色,令他有些迷茫。
他这是在哪?为何会突然这样?
下一刻,他就从梦境中抽身,睁开眼就感觉到手上压着什么东西。
他偏过头一看,竟是苏锦眠。
她睡得正香,鼻翼轻颤,吐气如兰。
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动,想把手抽出来,却被她抱得更紧。
苏锦眠梦见自己找到了一本古籍医书,但是总有人想跟她抢,于是她紧紧地抱着那本医书,都别想把他们分开!
无奈之下,谢樽只好用另一只手把她抱起来,揣进被窝里。
感受到了热源,苏锦眠自动贴上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在他怀里找好姿势。
谢樽低头轻轻吻在她额上,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苏锦眠这一觉睡得很香,香得一睡醒就伸了个懒腰。
她的动作也弄醒了谢樽。
苏锦眠直觉不对。
她要上为什么有只手啊?她不是趴在床边睡的吗?现在怎么在床上啊?
不安驱使着苏锦眠轻轻挪动身子,想不引谢樽发现得悄悄爬下床,谁知谢樽立刻收紧手,她又被迫滚回他怀里。
“动什么,一大早不得安生。”
谢樽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听得苏锦眠面红耳赤。
“王爷,为什么我们俩睡在一张床上啊!”
“本王看你趴在床边不好睡,好心分一半床榻给你。”
苏锦眠嘴角抽了抽,你人还怪好的。
“那你现在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急。”
谢樽按着她的腰,语气暧昧,“陪本王再多睡会。”
说实话苏锦眠是非常想答应的。
但她觉得近来跟谢樽的关系越来越奇怪,他们两个人中总得有一个人守住底线,所以她狠心拒绝。
“王爷,昨晚我过来只是因为你蛊毒发作,杨粟来求救。现在你都没事了,我肯定要回去啊,你别忘了我也生着病呢。”
“本王看你这巧舌如簧的样子不像是病了。”
苏锦眠故意瞪圆眼睛,“那王爷是觉得我说谎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谢樽无奈又头疼,正想跟她好好说说,杨粟忽然在外面通报:“王爷,王妃,苏小姐来了。”
“打发她走。”谢樽不想见苏念月,有这时间还不如跟苏锦眠厮混。
然而苏锦眠急需一个借口逃离这里,她立刻推开谢樽,“我去见见她!”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速离开,看得谢樽眼神暗了暗。
直到苏锦眠走远,杨粟才敢进来。
“王爷,要不要替您传膳?”
“恩。传去饭厅,一会让王妃一起过来吃。”
杨粟乐见主子们感情好,马上吩咐厨房传菜,还要多准备王妃喜欢的菜。
“杨粟,你说的这些都是王妃爱吃的,不应该多点点王爷爱吃的吗。”
“你不懂。”杨粟一脸意味深长,“现在讨好王妃就是讨好王爷。”
厨房的人听进去了,做了一桌子苏锦眠爱吃的菜。
那边苏锦眠来到前厅,苏念月正对下人颐指气使。
“你们现在对我是越来越怠慢了,我让你们去告诉王爷我来了,你们是怎么做的!”苏念月抬手就砸了一个官窑烧制的青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