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眠已经许久没来苏府,这次来气势汹汹,苏府下人拦都拦不住。
“大小姐,要不让我先去跟老爷说一声吧!”
“说什么?”苏锦眠攥紧拳头,“让苏姚成滚出来。”
“吵吵什么?”
林沅音扭着腰从府里走出来,看见是苏锦眠来了,哼笑一声。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很嫌弃我们这个家么。”
“我来干什么还用不着跟你解释。让苏姚成滚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苏姚成是你爹,你怎么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林沅音眼角瞥见苏姚成走出来,立刻扮起柔弱,“锦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这个家,但是无论怎么说你也是姓苏的。我们还是你的家人。”
“家人?我呸!”苏锦眠没好气地说,“你们做了什么恶心事自己不知道么?”
苏姚成一来就听到苏锦眠斥责林沅音,把林沅音骂得张不开嘴,他更加生气。
“这里是苏府,轮不到你胡闹。”
“你把我娘的骨灰还我,我就不闹了。”
苏锦眠咬着后槽牙,死死地瞪着苏姚成。
他却一摆手,“什么骨灰?我不知道。”
“苏姚成,你别装了,谁会知道我娘的坟在哪?要不是你去刨了她的坟,谁会动她的骨灰?”
苏姚成故作痛心地看着她:“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娘是我的发妻,难道我会让她不得安葬么。”
见苏姚成死不承认,苏锦眠也没了耐心。
“一句话,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我娘的骨灰还我。”
林沅音见她已经卸下防备,连忙凑上来说,“其实这件事是个误会,说不定有人故意要对付你爹呢。最近他被人针对,还要下放到江阴去任职,你娘要是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帮帮你爹的。”
苏锦眠突然想通这件事,“所以你们我娘的骨灰刨了,就是想让我去办这件事?”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林沅音给下人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关上门。“都是一家人,这不就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的事么。”
“……苏姚成,你真下作。”
苏锦眠转身离去,苏姚成看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个不孝女真是!我做了什么孽才有这样的女儿,跟她娘一样讨人嫌。”
“老爷您消消气。”林沅音连忙给苏姚成顺气,顺便挑拨他和苏锦眠的关系,“她现在是王妃,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娘家人了。不过好在老爷还有月儿这个女儿,月儿一定会很孝顺你的。”
“孝顺有什么用,她现在都变得这么痴傻了。”
苏姚成叹气,他何尝不希望苏念月能够康复。
“一定有机会的。老爷,苏锦眠都开始妥协了,让她替您办事不是轻而易举么。”
苏姚成拍拍林沅音的手,“有你在,我省心很多。”
“我这么爱老爷,自然什么都是为老爷打算的。”
苏锦眠气冲冲地赶回王府,青璃生怕她气坏身子,连忙给她斟茶。
“王妃,您别气了,先喝点水吧。”
“不喝!”
这让苏锦眠怎么能不生气,苏姚成越活越回去了,几十岁的人竟然想着威胁女儿。
“那您还要为他办事吗?”
青璃知道苏锦眠的个性宁折不弯,可这件事又牵扯到苏锦眠的生母,苏锦眠总不能不要生母的骨灰吧。
“等王爷回来我跟王爷商量商量。”
最坏的打算便是只能受苏姚成的威胁了,不过就算这次她妥协了,苏姚成也别以为从此能拿捏她了。
她势必要让苏姚成付出代价。
谢樽刚回府里,青璃就迫不及待地冒出来。
“参见王爷。”
杨粟吓得后退一步,“青璃,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杨侍卫。”
青璃连忙对杨粟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王妃正在气头上,奴婢没有办法只能来找王爷。”
“说。”
青璃连忙把骨灰的事情说了,听得杨粟瞠目结舌。
“苏姚成好歹是个朝廷官员,怎么干这种不齿的事情?难怪王妃会生气!”
“是啊,奴婢听了也觉得奇怪,苏大人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
青璃悄悄观察谢樽的脸色,发现男人神色冷峻。
“王妃在哪。”
“在花园里。”
苏锦眠心情不好,觉得屋子里闷得慌,便来花园闲逛,看看花看看水,心情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她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苏姚成这样的夫君,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娘亲死得早,没有受到更多折磨。
遗憾却是她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苏锦眠没忍住,长叹一口气。
“叹什么气。”
谢樽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差点掉进水里。
“啊——”
幸好谢樽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她才没一头扎进去。
“王爷,你走路没有声音的么?”
“本王走路有声音,是你自己没听见。”
谢樽在苏锦眠身边坐下,看她因郁闷皱起的小脸,可爱得忍不住伸手掐了掐。
“什么事这么郁闷。”
“青璃肯定都跟你说了,你就别问我了。”
苏锦眠把下巴放在手背上,“王爷,我只是疑惑,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
“你是指苏姚成么。”
“别提他的名字,听到我就恶心得想吐。”
苏锦眠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成功地把谢樽逗笑了。
“既然这样,那我给你出个主意。”
“嗯?”
苏锦眠侧目看他,“什么?”
“我先派人去苏府搜一下有没有你母亲的骨灰,若是没有,再跟苏姚成谈判。”
“你的人确保不会被他发现吗。”
苏锦眠皱眉,要是被苏姚成抓到,又要借此大做文章。
“不会。我调教出来的人你不放心么?”
苏锦眠点头,“好吧,我信你。”
谢樽一回来,苏锦眠一下午的郁闷心情全都瓦解了,拉着谢樽的胳膊要去吃饭。
“王爷,我们快去吃点东西,我饿死了。”
“叫你不好好吃饭,一点小事把你郁闷的。”
谢樽拧一下她的鼻头,笑得宠溺。
“我好像闻到李婶炸的小酥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