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司空净尘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十四皇叔,我起了。”白芊芊却黑了脸。
这个广安良,简直信口胡诌!
床上的司空净尘幽冷的眸子豁然睁开。
难怪她急着出去,竟是急着去见司空言!
门外很快传来了,司空言温润的嗓音:“今天做了燕窝雪耳八宝粥、小炒和蒸蛋。”
“都是我爱吃的!”白芊芊声音雀跃,美眸瞬间璀璨。
她之所以做饭,是因为自己的嘴刁钻,不愿委屈自己而已。
有了珏亲王惊艳的手艺,她自然乐得偷懒,嘴巴自然要甜点。
“十四皇叔,厨神级手艺呀!”
广安良小心翼翼提醒:“王妃,你不等王爷一起?”
“他的伤方便吗?”白芊芊脱口而出。
吱呀——
司空净尘优雅地推门而出,墨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玉冠中,月白色的长衫笔挺地垂落。
“本王还不知道,皇叔身为男子,竟还喜欢下庖厨。”
珏亲王迎上司空净尘森冷的目光,勾唇邪魅一笑:“看为谁了。”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剑拔弩张。
“我……饿了。”白芊芊目不斜视,脚下便想抹油。
她的手腕被司空净尘的铁钳一扣:“本王也饿了。”
这个男人,理直气壮地无耻!
“无妨,一起吧。”珏亲王包容一笑。
白芊芊的尴尬减少了几分,美食入口时,所有的心烦意乱瞬间荡然无存。
“还是美食能治愈人。”她美眸弯成了一对儿月牙,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儿。
司空净尘墨眸一沉,优雅地喝了一口粥,软糯鲜咸。
他剑眉微蹙,又夹了几筷子小炒,竟……与那个女人的厨艺不相上下!
心顿时跌入谷底。
他抬眸,漆黑的墨眸带着几分审视。
司空言眸光和煦,红唇微挑:“不知道,你今儿能起这么早,都是按照芊芊口味做的。”
“本王和王妃的口味一样。”司空净尘低沉的嗓音,有几分宣示的味道。
白芊芊抬眸,眼底划过一丝算计:“确定?”
终于,在自己的地盘了,对于收讨利息,她从不手软。
司空净尘眸底划过一抹了然,但还是轻点下颚:“嗯。”
广安良瞪大了眼睛。
他都看出了,王妃眸底的算计,自家王爷竟点头了。
珏亲王眉梢微挑,扫过二人,嘴角的弧度消失了。
侍卫孟白心疼地看着自家王爷。
虽说自家王爷的确风流,但是更多的是那些女子死缠烂打,自家王爷逢场作戏也不过几个人。
这么认真,又守礼,处处替姑娘考虑,自家王爷绝对是第一次。
偏是有夫之妇,王爷的情路怎么会这么忐忑?
许汤汤慌乱的声音传来:“芊姐姐,有个病人喘不上气了!”
白芊芊放下碗,一边戴上口罩,一边利落地朝着许汤汤的位置跑去。
司空净尘眉头微拧:“她……每日都这样?”
广安良茫然了一瞬,看向了孟白。
因为这些人确诊的那天,他和暗卫刚巧离开,去完成王妃交代的任务。
孟白的语气里糅杂着几分不满:“前日那些百姓终于配合后,豫王妃一宿没睡,一直忙到第二天晌午,好不容易可以睡会,那白翩翩又折腾粥棚那一出事!”
他对白翩翩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更搞不懂,豫王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同中二的江与城一样,对那个白翩翩言听计从。
司空净尘墨眸幽深,看向了一脸沉静,有条不紊的白翩翩。
三天,她……才睡了两个时辰。
即使是他麾下的兵士,也未必能如她这般坚毅,没有半分抱怨。
广安良由衷地赞叹:“真不愧是我家王妃。”
孟白不满地冷哼:“若不是我家王爷做饭,你家王妃便要饿肚子了。”
广安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本王既然来了,以后便不劳烦皇叔了。”司空净尘说着,转身走向了灶台。
广安良一脸担忧:“王爷,你的伤。”
司空净尘眉头深拧。
她……救治祖母时,伤应该比本王更重吧?
广安良无声叹了一口气:“属下帮你。”
那时伤上加伤,也难怪自家王妃,到现在也不愿给王爷一个好脸色。
桌上只剩下珏亲王一人,凤眸似漫无目的地远眺。
但他琉璃的瞳仁里,只有白芊芊专注施针的模样。
白芊芊头也不抬:“汤汤,你把窗户打开。”
她手下的银针飞快,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所有人都退出房间,不要堵在窗口和门口。”
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屋内的空气瞬间清新了许多。
一阵响亮的龙吟,也从小小的木屋传出。
远处,章掌柜在木屋中惊呼出声:“是龙银针!”
他大掌一紧,这个村姑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失传了千年的龙银针!
木屋外的灾民和百姓,也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刚才……是龙吟吗?”
许老淡淡地看着众人,解惑:“是失传了千年的龙银针!”
灾民和京中百姓咂舌,但眼底尽是惊喜。
虽说这些百姓们没什么见识,但是谁还没听说过龙银针活死人,肉白骨的传说?
难怪豫王妃连瘟疫都能治好!
白芊芊针灸完,已经是满头大汗。
许汤汤心疼地用袖子,给白芊芊擦着额头的汗:“芊姐姐,这里我帮你盯着,你再去睡会吧?”
白芊芊摆了摆手,美眸坚持:“鼠疫并发症很多,若是不及时诊治,便会没命。”
她要加快研制出可替代的中药抗生素了,瘟疫还在扩散,而她就算不吃不睡,也无法及时用龙银针抢救所有人。
她揉着眉心,回到了餐桌,意外地发现饭菜竟然没有凉。
珏亲王见她要道谢,笑着打断:“快吃吧!现在偌大的隔离区,可只有你一个神医。”
白芊芊薄唇漫起好看的弧度,低头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现代,无时无刻不在和时间赛跑。
珏亲王单手支着下巴,凤眸似随意地看着远方,但琉璃般的瞳仁里,没有青翠的树木,只有饿狠了的小猫儿。
“芊姐姐,江管家把绿柳放跑了,要不要我帮你捉回来……”许汤汤话说到一半,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灶台,惊呼:“那……是着火了吗?”
随即一阵食物烧焦的味道,迅速在空气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