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口是心非

一众御林军脸色惨白一片,这次头上有点绿的可是隆泰帝。

他们若是不能将采花贼追拿归案,徒劳无功地回去和隆泰帝复命,哪怕是不被砍脑袋,以后也会是小鞋不断。

几人对视一眼,把心一横,直奔武杨侯府。

早朝还未结束,隆泰帝后宫进了采花贼,还给嫔妃唱了一宿情歌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之前还劝一众朝臣冷静的隆泰帝,现在气得七窍生烟。

轮到一众朝臣,“掏心掏肺”、“孜孜不倦”地“安慰”隆泰帝了。

隆泰帝面上不显,心底已经翻江倒海,在心底给采花贼判了凌迟。

最后御林军无功而返,只是空前团结,睁眼说瞎话地咬死追到武杨侯府,采花贼不见了。

这一次,隆泰帝正气凛然下旨。

“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宁,豫王全权彻查,一定要彻查到底!所有府邸必须全力配合搜查!”

司空净尘抬腿出列,恭敬领旨,唇角微不可寻地一勾:“儿臣领旨。”

一下早朝,他便让御林军首领拿着圣旨,去搜了武杨侯府。

就算搜不到什么,也让杨思礼忙得分身不暇,免得有闲暇用那龌蹉的心思想他的王妃。

而他一下早朝,便回府直奔从心苑。

从心苑,偏殿。

白芊芊一边给祖父按摩着四肢,一边听许汤汤绘声绘色地说着采花贼昨夜的丰功伟绩。

“哈哈哈……这位大罗金仙这招杀气很重啊!”

司空净尘并未急着进屋,听着她欢愉的声音,苍白的唇弧度深了几许。

若不是这个女人不自量力,他昨夜何必用这样激进的办法?

这时,屋子里传来许汤汤八卦的声音:“这位高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司空净尘身后的广安良,如小鸡啄米般地疯狂点头。

自家王爷可不是醋了嘛!

否则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让他学杨思礼的声音,给隆泰帝的妃嫔唱一宿的歌?

司空净尘俊美的轮廓绷紧了几分。

吃醋?

不存在的,他只是……只是为了……京中百姓安宁。

对,他同父皇一样,是为了京中百姓的安宁。

他这样想着,便神色如常地进了偏殿。

白芊芊在他进来那一刻,脸上的笑瞬间烟消云散。

就算他为了救自己,一再重伤,尽管让她改观了些许,也有几分感动。

但是这些不足以,让她放下理性,搭上往后余生。

所以她一旦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哪怕是有些许心动,也不会左右她的决定。

司空净尘苍薄唇上的弧度,随之消失。

尽管这几次拼死相救,他没期望她会感动,但至少也会柔软几分。

然而这个女人的心,就像让人捉摸不透的猫儿,忽冷忽热似乎永远养不熟。

忽然血腥味渐渐浓烈,一身惨烈的暗卫,踉跄地来到司空净尘面前禀报。

“王爷,不负众望,终于找到骨香……”

他话还未说完,人便已经晕死过去,手中的地图他滑落到了许汤汤的脚边。

许汤汤好奇低头一看,随即惊呼出声:“死亡谷!”

她随即紧张地攥住了白芊芊的袖摆:“芊姐姐,反正杨思礼已经惹了众怒,连皇上都盯着他,他现在自身难保,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摘这骨香兰了。”

这死亡谷,就算是天榜的高手,也是九死一生。

“嗯,我惜命的很。”白芊芊垂眸淡淡一笑,快速扫过地图,眸底却闪过一丝坚决。

临床医学其中必修的一个科目,便是临床心理学。

杨思礼这样的变态,外界施压给他的压力越大,怕是越能激发他的兴奋。

白芊芊的小动作,并未逃过司空净尘的眼睛,所有的愉悦顿时一扫而空。

这女人真是倔强野的很!

他从许汤汤手中抽走了地图,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但是……

一入夜,他支走了广安良等人,独自隐秘在茂密的树上守株待兔。

他湛黑的墨眸,一眨不眨地落在从心苑的主殿大门上。

这一次,他就是要看着这女人吃尽苦头,在自己面前服软。

此时,白芊芊已经在空间里,准备了大量的药剂应急。

她一身淡粉色的劲装跃上墙头,很快便到了京郊,一路向着死亡谷飞快地掠去。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不时还谨慎地隐秘到树上,以防被比自己身手还高的人盯上。

尽管她如此谨慎,司空净尘仍是游刃有余地跟在她左右。

看着她谨慎狡黠的模样,他绯色的唇不禁微微勾起。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再拉开一些距离,更不易被她察觉,也不会将她跟丢。

但是他下意识,却保持着白芊芊遇到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及时赶到的距离。

转眼,二人便到了瘴气重重的死亡谷。

来之前,她已经从许汤汤那儿、广安良、以及帮报信的暗卫治疗时,了解到了足够多的消息。

她已经猜出这死亡谷,多半是一片沼泽。

她一手拿着长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探路,一手捧着精致的木匣子,借用夜明珠的光芒照明。

司空净尘斜睨一眼,被她珍视万分的夜明珠,眉目舒展了几分。

看在她分外珍视他送的夜明珠,那一会儿便少让她吃一点苦头。

他正想着,前方忽然传来了白芊芊惊叫声:“啊!”

她尾音还未结束,一道白影已经飞快地掠向了她,一把将她带离了原地。

白芊芊一见是司空净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失控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她美眸是掩饰不住的惊惧:“蜘蛛!好大的蜘蛛!”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芊芊,唯独怕虫子。

司空净尘微怔,看着整个人,都激动得挂在他身上的白芊芊。

尽管看到蜘蛛早就被她吓走了,却鬼使神差地拍了拍她的背,腹黑道:“来之前,你没打听清楚,这里毒虫最多吗?”

他清楚地察觉到,在他提到“虫子”二字时,这女人的身体本能地颤了颤。

这个女人,死尸不怕、老鼠不怕,竟然怕虫子。

片刻后,他轻咳一声,勾了勾唇角:“本王在。”

说话间没有毒的蜘蛛,被他吸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