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挑唇肆意一笑:“云尚书这牵连,无非是九州月家。”
云尚书义正词严:“你既是知道,如今又是皇室亲封还珠公主,怎可意气用事的胡闹?”
这话句句为公,却句句落实白芊芊胡闹、肆意妄为。
白芊芊不徐不疾:“依照云上书的意思,为息事宁人,任由九州之人,在大夏国土随意无视大夏律法?”
云尚书一噎,冷哼一声:“强词夺理!”
白芊芊轻笑着发问:“大夏奉行的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九州之人便是个例,那么何以安大夏子民之心?”
话音一落,惹得不少朝臣侧目惊诧。
这还珠公主不仅善医术、画、书法竟……还善政事?
什么样偏远乡野能养出这么杰出的孩子,他们也将子嗣送去还来得及吗?
不少老狐狸,早已猜出白芊芊的身份。
纷纷用眼神,密集地向隆泰帝马屁拍输出。
眼底尽是对虎父无犬子的惊叹。
隆泰帝虎目尽是满意,这马屁很受用。
唯独云尚书一张老脸青红交替。
华容口口声声村姑,村姑在哪儿?
若是可以,真想进天牢里一巴掌抽飞那眼皮子浅的嫡亲妹妹。
白芊芊继续风轻云淡,脚步又逼近云尚书一句。
“父皇爱民如子,民亦是一国之根本,而律法则是一国之底线,若是根本和底线都不要,这样的国家又能流传多久?”
云尚书头上的冷汗渐渐变多,脸色成了酱猪肝色。
躬身装傻:“不愧是皇上亲封的还珠公主,比老臣这等凡夫俗子想得长远。”
不若先顺了这丫头,之后他再李代桃僵!
白翩翩知道舅父是放弃她了,死亡的阴霾再次将她笼罩。
白芊芊转眸看向了浑身颤抖的白翩翩。
噌——
她一把拔出了吴过的佩剑,一步步走向了白翩翩。
“既然错过了行刑时间,那本公主便亲手斩了你!”
不仅觊觎还掠夺原身的一切,现下还敢伤害利用月如风。
死不足惜!
白翩翩浑身止不住地轻颤,身下更是流出了一滩黄色的液体。
竟是吓尿了!
白芊芊满眼嫌恶,抬手正要挥下。
云尚书再次阻拦:“还珠公主,怎可殿前放肆!”
白芊芊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他。
“父皇都没有阻止本公主,云尚书为何这么激动?”
虽是淡淡一眼,再次让云尚书遍体生寒,更是察觉到了隆泰帝不满审视的目光。
便是他迟疑的片刻。
唰!
寒光闪烁间,人头滚落在云尚书的脚边。
一双水眸瞪得溜圆,似在质问云尚书为何见死不救。
他吓得双腿一软,俩眼一翻,竟当众晕厥。
白芊芊不屑一笑,转身恭敬孺幕地看着隆泰帝。
“父皇,儿臣无事,便先告退了。”
隆泰帝点头,将一众朝臣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梅阁老:“朕这位还珠公主如何啊?”
梅阁老面不改色,恭维:“惊才绝艳。”
或许,小辈间的恩怨,他不该参与。
如此想着,却已经在梅家小辈,哪一个能虏获还珠公主的芳心。
一众朝臣,最擅长察言观色,随即跟风夸赞。
唯独豫王静立一旁,十指攥紧刺进了掌心。
他知道,那个女人越是面上不显,心头越是……怪上他了。
再看这群投机取巧的朝臣,阿谀奉承的嘴脸,他心头越发烦闷了。
……
白芊芊一出御书房,想到下落不明的月如风。
她美眸里划过一抹担忧,摸着五毒狐的头:“能不能带我去找月如风。”
五毒狐骄傲地抖了抖耳朵,从她怀中跳到地面。
白芊芊立即紧随其后……
一人一狐,很快再次回到了南郊树林。
月如风消失的地方。
五毒狐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原地轻嗅着。
它毛绒绒的耳朵立即垂了下来。
白芊芊美眸微暗,猜到对方一定用了特别的香料,盖住了月如风的气息。
还真是谨慎,如此除却杨思礼,她也想不到谁还有这份能耐了。
白芊芊抱起了五毒狐,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头顶。
“不怪你,都怪那人太狡猾了。”
五毒狐耸拉着耳朵,圆溜溜的眼睛也低垂着,一副挫败至极的模样。
白芊芊将它送回空间,便瞧见它更加奋发图强地吃起了毒草。
她没有急着回宫,又去了武协。
可惜陈会长不在,她便只能拜托江流儿帮她寻月如风了。
若真的杨思礼,他一定不会将月如风放在武杨侯府。
转眼,夜色擦黑。
慈宁宫,暗香阁。
她才沐浴梳洗好,便裹着布巾绕出了屏风。
刚刚还空无一人,此刻床上却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司空净尘!
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墨眸微抬,看着身上还冒着水雾的白芊芊。
喉头快速滑动,嗓子微干。
白芊芊裹得严实,脸上不见半分囧色。
她从容地从架子上取下中衣、故作镇定套在布巾外,又拿了中裤穿在布巾内。
神态自若地穿好。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分明没有露出半分肌肤,偏这中衣严丝合缝地勾勒着她曼妙的身姿。
他墨眸最后落在了,她胸前似要崩开的扣子。
此前他竟没有发现,她竟胖了这么多。
白芊芊泰然自若的神情,在他灼灼紧盯着一个地方时,终于出现了裂缝。
白芊芊不客气:“色痞!”
司空净尘墨眸无波,嫌弃地撇嘴:“本王只是看你中衣瘦了。”
是女人就忍不了被人说胖,顺着他视线垂眸。
她眼角微抽,如此有料,多少女人羡慕不来?
也只有精分,才会说她这里是胖了!
她一把扯下中衣内的布巾,傲然地挺了挺身子,冷哼:“不识货。”
司空净尘眉头微蹙,但墨眸情不自禁、地幽深了几分,血液莫名沸腾。
白芊芊察觉到他视线温度的升高,又扯过外袍,瞬间遮住了所有惑人的曲线。
“在皇兄昨夜选择放走白翩翩,便应当知道,此后和皇妹便只能是陌路了呢!”
更懊恼自己没能早点察觉月如风的异样!
司空净尘起身走向白翩翩:“本王欠……”
白芊芊不耐打断:“皇兄亏欠了谁,与皇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