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和梅鸿霖错愕地转眸。
一定是精分!
她惊叹地看着梅鸿霖,唇语:“老乡,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在隔壁的?”
难怪老乡毫无预兆地告白,原来是故意激怒精分。
梅鸿霖好不容易鼓起告白的勇气,在白芊芊欣赏的目光中溃散了。
他心虚地点头,唇语:“刚……也不确定。”
白芊芊配合点头,弯眸:“我相信你。”
精分的占有欲让白芊芊感到窒息了,况且她们有的只是……十几次的账未清。
她不过问他与梅莲雪、明珠玉,他更没资格过问她的交友。
梅鸿霖明知是假的,但心跳还是因为她灿若星辰的美眸,跳快了几分。
他眉眼含笑,肆意洒脱地承诺:“你若喜欢京城繁华,我便将所有璀璨捧到你面前,你若是喜欢赏遍天下美景,我便陪你肆意山川江海。”
白芊芊暗叹,真不愧是现代老乡,不仅演技爆表,就连情话都满分!
“我都要。”
喀嚓嚓——
墙面的裂缝瞬间扩大。
是司空净尘额头青筋狂跳,忍无可忍一掌劈开了墙。
他低头,抬腿从缝隙跨进了白芊芊和梅鸿霖的雅间。
他幽深的墨眸,落在了俩人握着的手上。
这目光极冷,白芊芊却觉得手背一烫。
她本能地想抽回手,却被梅鸿霖攥得牢牢的。
白芊芊倨傲地抬起精致的下巴:“皇兄,随意毁坏梅三公子的私产可不好。”
司空净尘眉目无波,冷厉的轮廓凝着冰霜。
啪!
一千两被他拍在俩人的手边。
咔!
桌面应声碎裂,白芊芊和梅鸿霖没有防备,跌落瞬间,手顺势被分开了。
一千两银票缓缓飘落在地。
咚咚!
门外传来了,洪掌柜担忧的声音:“东家,没事吧?”
梅鸿霖眉眼含笑地看了眼豫王,笑容干净地落在了白芊芊的脸上。
“无事,不要让人来打扰。”
门外的洪掌柜领命,恭敬退下。
他与豫王的气度,高下立见。
司空净尘一个善于诡诈兵法的战神,怎么会在意这些?
他若真的想将坏女人囚禁在身侧,他有的是办法,但……他想要她的心。
他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怒火,紧绷的薄唇微松:“跟本王回去。”
白芊芊没有错过,他墨眸下的云涌,嫣红的唇勾起了讥诮的弧度。
“凭什么?”
此前,被她理性、不屑问出口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
司空净尘墨眸里的寒霜,顷刻间布满了整间雅间。
但他难得地依旧在克制,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听话。”
梅鸿霖起身护在了白芊芊身前。
“豫王,此前你不珍惜芊芊,偏袒的也是白翩翩,现下毫无关系了,您和长姐婚约在身,这几日又与明二姑娘不清不楚,凭什么继续纠缠芊芊不放?”
这话,戳中了白芊芊心中所想。
司空净尘薄唇紧抿,淡淡地凝着白芊芊。
“本王自始至终只有你……”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早已知道答案,坏女人从来都不相信他。
白芊芊起身,搂上梅鸿霖的胳膊,轻笑:“鸿霖过去,现在也只有我一个,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四个字,如无数柄尖刀,刺入了司空净尘的心窝。
过去,他认错了人……
他袖中双拳攥紧,骨节发白。
梅鸿霖眉眼含笑,迎上豫王墨眸里凝结的戾气,郑重地保证。
“我以后也只会有芊芊一个人,绝不纳妾和通房。”
他情不自禁沉沦,甚至愿意陪她一直演下去。
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即使他和她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凭借着接近的价值观,他早晚可以走进她心里。
哪怕不能,这个世界,也没人比他更适合她。
白芊芊迎上他湛亮专注的眸光,故作感动:“我信。”
老乡这微表情太逼真了,若非俩人事先通气,她都要信以为真了。
她转眸,讥诮一笑:“皇兄,你拿什么比?”
他眉宇间戾气瞬间浓郁,深邃的眸子沉冷。
脑海里回想起了越王妃的提醒,“……芊芊有句话说得极好,迟来的真情如草芥。”
所以……
他现在做再多,在她眼中连草芥都不如么?
白芊芊别开视线,心头莫名地憋闷。
她搂着梅鸿霖的手紧了几分:“我们走。”
她承认,精分待她比梅莲雪、明珠玉都特别,都维护,但归根究底不过是救命之恩,亦或之前错认弥补的心思在里。
对她再好,这份好都不够纯粹。
说清楚,只剩下单纯的债务关系挺好。
俩人下楼,坐进了梅鸿霖的马车。
白芊芊松了手:“谢谢。”
梅鸿霖心随之一空:“其实……”
他愿意一直配合她。
白芊芊弯眸,思绪瞬间收敛,唇角梨涡绽放。
“老乡,你的演技真是不赖嘛!”
一句话,击散了梅鸿霖的勇气。
他眉目含笑,唇勾起了恣意洒脱地笑:“那是。”
嘴里前所未有的泛起一丝苦涩。
楼上,雅间窗口。
司空净尘看着马车渐渐隐没在人群中,墨眸里戾气云涌似暴风雨忽至。
坏女人敢揣着他的孩子,当着他的面,和野男人走?
他有种,纵使手眼通天,都无法让这个女人喜欢上他的错觉。
他纵身从窗口跃下,刚想去追,瞥见了四处张贴的悬赏脚下便是一顿。
是善于保胎的神医的悬赏令!
姑母一向要面子,却默认了表弟四处悬赏神医,可见这一胎多么凶险。
但如此凶险,姑母都不肯求父皇下旨,让坏女人医治,可见有多么不憎恨白芊芊了。
他犹豫了一瞬,对跟在身后的广安良吩咐:“盯紧她。”
广安良心领神会,立即追去。
他则去了长珠公主府。
一向畅通无阻,这次姑母没有见他。
急着出府的江与城,见他也满是埋怨:“表哥,她一个小辈,不过是在母亲面前伏低作小,难道比你姑母、表弟的性命还重要吗?”
司空净尘深邃眸里,虽然有怒气,但没有冲着江与城发出来。
他甚至克制着身上的寒气:“已经请到……”
江与城歪头,讥诮一笑:“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那毒妇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