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里的婚俗是如此吗?”林青染向身边的小厮问道。
那小厮摇摇头,得意道:“当然不是,只是小姐出嫁乃是咱们府上最大的喜事,当然要让全城都知道,见识一下小姐的风采。”
林青染听完不禁嘴角抽搐,原来在闲云野鹤的人也会在意这些虚名,今日着花车游行,不过就是装逼罢了……
这一遭走下来,已经是正当午,林青染下马之时感觉双胯好似脱臼了一般,走路都变成了外八字,揉了揉发酸的腰,听有人和他说话,又忙挺直腰板装作无事,笑脸相迎。
就在她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可以歇息片刻之时,却被小厮一把拽住,“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林青染看着被丫鬟婆子搀扶着越走越远的苏家小姐,一手指着她的背影,满脸茫然道:“我去陪小姐呀。”
“嘿嘿,姑爷莫要心急,晚上有的是时间陪小姐,现在这满堂的宾客才是最需要你陪的。”那小厮坏坏一笑,拉起林青染便走,拿起酒杯塞到他手中,走进人群之中。
“姑爷,快去敬老爷夫人吧!”那小厮将酒杯之中倒满酒,把林青染往苏家老爷方向推去。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苏家老爷,此时却脸上扬着满是笑意,等待着林青染敬酒。
林青染只得硬着头皮,满脸堆笑,走到苏家老爷跟前,满脸堆笑道:“言欢敬老爷!”
此话一出,苏家老爷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冷声道:“怎么?不愿意娶我女儿?”
旁边的小厮慌忙捅了捅林青染,小声提醒道:“姑爷,你倒是改口啊!”
林青染这才恍然大悟,尴尬笑道:“爹爹,孩儿给您敬酒。”
那苏家老爷瞥了一眼林青染,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林青染一慌忙将自己手中的酒饮尽,又接过小厮递上的酒壶,为苏家老爷将酒杯斟满。
“娘亲,孩儿给您敬酒。”林青染向旁边的苏夫人毕恭毕敬举起酒杯,苏夫人痛快的笑着答应下,将酒杯中的酒喝完又递给林青染,林青染同样为她斟满。
此时就见苏夫人笑眯眯的朝林青染招了招手,慈祥和蔼道:“好孩子快过来,为娘给你准备了礼物。”
林青染忙贴过身去,就见苏夫人向身后的丫鬟摆了摆手,那丫鬟端过来一个红木托盘,上面覆着一层红色绒布。
苏夫人伸手将绒布掀开,露出里面的物件来。在场所有人看见那个物件以后都发出惊叹艳羡之声。
只见此物为一个造型精美的玉如意,要是个普通的玉如意也就罢了,可是这个把玉如意却不多见。
此玉如意通体血红,是难得一见的血玉,更难得的是这玉如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血色均匀,触摸上去,还隐隐发热。
此时就听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叹之声,“这竟然是火玉!”
“火玉?”从未听说过这种玉石的林青染不禁疑惑道。
其他人亦是闻所未闻,纷纷等待着那人答疑解惑。那人看着所有人询问的目光,得意洋洋的从人群之中站起身来,侃侃道:“众人皆知血玉珍贵,万玉出一,却不知这血玉之中有一种玉,乃玉中之王,名为火玉,这火玉乃是血玉无疑,但是并不是所有血玉都能称为火玉,这火玉必须是血玉中触手能发暖之玉,此玉更是万中出其一,所以你们能够想到它的珍贵,这世间恐怕也就仅此一块。”
听那人解答完,所有人不禁都唏嘘出声,林青染更是连忙摆手,“娘亲,这礼物太过贵重,我受不起啊。”
“你如今既娶了芙蓉,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一家人何分彼此,就是这万贯家财以后也是你的。”苏夫人说的言辞恳切,让林青染不禁为之动容。
她走上前去,接过那玉如意,那沉甸甸的质感,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那言欢谢过娘亲!”
“好孩子,快去敬酒吧!”苏夫人笑着摆了摆手,看向林青染的目光,温暖而慈祥,让林青染不禁心中一暖,这是好久未曾感受过的母爱的感觉,进而湿了眼眶。
转过头去,在别人看不到的死角,擦掉眼角的泪水,再转过身去时,脸上又扬起了笑容,林青染拿着酒杯,一桌桌的敬着酒,由于人数众多,林青染只得一边喝酒,一边将这些酒精逼出体外,否则这一圈喝下来自己恐怕就该喜事变丧事了……
在喧嚣热闹之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庭院中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此时都被点亮,顿时红光摇曳,觥筹交错间推杯换盏,大多数的宾客都已经醉醺醺,林青染也终于解脱。
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闹闹哄哄的往新房而去。“闹洞房喽!闹洞房喽!”
虽然已经将绝大多数的酒精排出了体外,但是架不住喝的实在是太多,林青染也已经有些微醺之色,双眼迷离脚步轻浮,脸颊之上也腾起红晕,她一脚迈进新房,将那些闹洞房之人全部关在了门外。
“姑爷开门啊!”“就是就是,快开门!”“快点儿让我们一睹新娘子的美貌!”“……”三五成群之人在外猛烈的拍着门叫嚷嬉笑着,饶是林青染力气再大也架不住这些人的推搡,剧烈的晃动之后门差点就被推开,害得她慌忙上了门闩,这才拍着胸膛长舒了一口气。
卸了力的她双腿一软,直接顺着门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姑爷,地上凉快快起来吧!”苏芙蓉身边的丫鬟看着这个样子的林青染不禁捂嘴偷笑,走上前来,将她搀扶起来往苏芙蓉身边走去。
到了床边,一个老妈子走了过来,直接将她按坐在苏芙蓉身边,从托盘中拿起一根秤杆交到林青染手中,示意他将苏芙蓉的盖头取下。
林青染倒也十分想见识见识这苏家小姐所盛传的美貌,当下毫不犹豫,用秤杆一下将盖头挑开。
盖头飞落,烛光摇曳间,那轻轻抬头间的一抹笑颜让林青染一个女人都不禁为之心醉。
看着已经瞧痴了的林青染,围在四周的丫鬟与老妈子不禁都捂嘴偷笑,那老妈子继续走上前来笑道:“祝姑爷小姐称心如意!”说话间又将两人的衣摆系在一起,“祝姑爷小姐永结同心!”
而后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装满了红枣花生的托盘,抓起盘中的红枣花生,往床的四边抛去,口中直念叨着:“祝姑爷小姐早生贵子!”
二人又同饮了合卺酒,互相喂食了生饺子,这一系列的仪式才算举办完毕。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姑爷和小姐了!”屋里的丫鬟老妈子识趣的退了出去。
顿时,屋内陷于一片寂静之中,只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甚至是二人紧张的呼吸声。
要说紧张,苏芙蓉则是因为新婚之夜小女儿的羞涩,而林青染则是在苦恼这新婚之夜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在第一夜就露了馅儿……
苏芙蓉低着头,手指不断的在绞着手中的手帕,她轻咬下唇,眼睛偷偷的用余光瞄着林青染。
林青染感觉到苏芙蓉的目光便瞧了过去,突然间被发现,苏芙蓉慌忙将目光收回,此时她的心中早已经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脸颊之上早已升起了如彩云一般的两朵红晕。
看着苏芙蓉如此可爱的小动作,林青染不禁为之一笑,其实这苏芙蓉如果不做自己的娘子,做自己的妹妹自己是在欢喜不过了,只可惜造化弄人,惟愿日后能有这种机会。
“凤冠很重吧,我帮你摘下来可好?”林青染看着那小脸上压着的繁复凤冠轻声道。
苏芙蓉羞涩的低下头,轻轻的点了点头,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得到了允许的林青染,轻轻地搀起苏芙蓉柔弱无骨的小手,将她领至梳妆台前,轻轻地为她除去凤冠上的金钗,青丝一缕一缕的散落下来,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脑后,在一身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更是妩媚动人。
这何尝不是林青染拖延时间的计谋之一……
只是奈何凤冠有限,就算拆得再慢,也终究会拆完……
“相,相公……娘亲说咱们要快些给苏家传宗接代才是……”苏芙蓉涨红了脸颊,轻声说完,自己的脸早已经红得如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而正在喝茶的林青染,一口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这,这苏夫人真是大胆开放的很啊!竟然如此这般的教育自己的女儿,除此之外,她不会还教了生扑等更凶猛的招数吧?
这事只有林青染想不到,却没有苏夫人做不到,她再抬起头来之时,苏芙蓉已经尽数将外衫褪去,上身只着一件肚兜,下身只着一条秽裤,正慢慢的朝林青染走来。
“我去!还真的要生扑不成!”林青染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个纵身,直接跃到了桌子之上,“你,你,你做什么!”
“按照娘亲所说,当然是要生小宝宝了!”苏芙蓉说着便朝她的双腿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