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这几日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除了泡药浴和喝药之外,她全部的精力都花费在了查阅典籍上。
她会出府,画意有些意外,“夫人,我们得快些回来,药浴不能断的。”
温容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要欲绝对不能断。
他如此重视,画意不敢有丝毫闪失,生怕烈九卿会因此落下不好的病根子。
烈九卿十分无奈,“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了,我亲爱的画画,你这一路上已经说了三次了。”
“属下说了这么多吗?”
“是。”
画意一时愣住,他向来不是多嘴的人,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让人觉得聒噪。
“属下闭嘴。”
烈九卿笑出了声,“路途遥远,你不和我说话,岂不是很无……有刺客!”
画意没发现任何异样,稍作迟疑,一条条铁链刺了过来。
黑衣人从天而降,全都冲向了马车。
锁链撞击的声音如此刺耳,烈九卿捂住了耳朵。
今天怎么了,五丈之内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一些。
声音如此杂乱,她十分不舒服。
“按计划,引开她,必须杀了!”
这些黑人的目标不是自己,是画意!
烈九卿猛的撩开了窗帘,吹锣打鼓的声音突然传来,她耳膜仿佛都要碎了,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无力地摔下了马车。
“子期,子期……”
阵阵不受控制的耳鸣之后,烈九卿猛地睁开了双眼。
“子期,你终于醒了,你耳朵可好些了?”
眼前有很多人围着她,她却只能看见一个个模糊的影子。
“她眼睛怎么了?是看不见吗?”
一个嬷嬷担心地说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天呢,夫人伤到的不是耳朵,是眼睛!”
“夫人真是不省心,小产了还乱跑,难为少爷每天为她如此辛苦了。”
“就是说,少爷不就是娶了表小姐吗?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要不是因为她,少爷和表小姐早些年就成亲了。倚着表小姐的身份,她可是要当王妃的,如今竟然只能做妾,连个平妻都做不得。夫人她真是够狠心的!”
“她不是狠心,是绝情!你看她不想要孩子,就亲手把腹中胎儿饺死了,这得多恶毒啊,还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烈九卿捂着双耳,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可它们却全都钻了进来。
“啊!”
烈九卿尖叫着坐了起来,画意的声音随之传来,“您终于醒了,耳朵有没有不舒服?”
“耳朵?”
烈九卿反映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她怔怔地望着头顶,隐约闻见了让她很放松的香气。
“您耳朵流血了,好在这附近就有医馆,医师说您是被声音震伤了。”
现在声音就很正常了,她感觉舒服多了。
“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七小姐昏死了三个时辰,现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这样的话,或许会感觉好些。”
百里风月的声音从纱幔外传来,烈九卿寻声望过去,“是你找我。”
“七小姐,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