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芝红着脸,有些害怕地望着初一,却不敢言语。
“快点找人把惠妃娘娘拉去,如此闹,恐怕对你我都不利。来人,快来人!”初一大声吼道,一个士兵呼啦一声围了上来,只为把惠妃娘娘给带走。
“娘娘,我们还是走吧!太子爷……只能如此了。我们兵败如山倒,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娘娘如此闹下去,只会让我们更加难看。”凤芝在一旁低声劝阻,却不得功法。
“大胆奴婢,你竟然敢和本宫如此讲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初一,你给我掌嘴!”惠妃娘娘拉着初一的手道。
初一不免心中悲凉,却不敢把事实告诉给惠妃娘娘听。这里人多嘴杂,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才能把此事一点一点的说给惠妃娘娘知晓。
“娘娘,都是奴才们不懂事儿,您千万不要耽误了行刑的时间,若是如此,朝廷怪罪下来你我都要受到责罚。”初一柔声劝阻,却没有任何作用。
“儿子,你看看娘,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是为了让你做人上人的,如今你成为了阶下囚,我如何能对的起你父皇?你起来,跟母后回宫!”惠妃娘娘死死地拉住凤潥阳的手,不肯放开。
假的凤潥阳一阵慌乱,却也不敢胡说。
“来人,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人给我拉开!”初一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动怒,却是因为惠妃娘娘。
“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的我家太子。若是你不从北漠回来,怎么会怂恿凤如恒争夺皇位?那个死瘸子已经被美色迷昏了头,才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没有你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不知道关系多好!你,都是你!你给我拿命来!”惠妃娘娘死死地卡住初一的脖子,恶狠狠地道。
初一只觉得自己不能喘气了,忍不住剧烈的咳嗽,可是她不忘让众人把惠妃给拉下去。
“凤芝,把人给拉下去!”初一挥了挥手。
凤芝却对着凤潥阳默默流泪,不肯动弹半步。
“爷,奴婢知道,奴婢身份卑微,是配不上主子的。可是主子昔日里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着呢!若不是惠妃娘娘疯了,奴婢定会追随您而去。您等着奴婢,等到惠妃娘娘不在了,奴婢也就不在这世界上独活了。”凤芝句句发自肺腑,让假的凤潥阳哭得伤心。
“你哭什么哭?还有脸哭吗?邱大人,小女子这就把人给带走!”初一忍不住斥责假的凤潥阳几句。
“行刑时间到。”刽子手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大刀举了起来。
“儿子,不行!你们绝对不可以杀太子爷,若是太子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就和你们拼了!”惠妃娘娘大闹法场,全然不顾皇家的脸面。
刽子手刀起刀落,两人已经就地正法。
所有百姓悉数散去,他们关心的不过是砍人的过程,到底砍的是什么人,众人也未能说的清清楚楚。
惠妃娘娘见状,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便倒在了凤芝的怀中。
凤芝呼声震天,却也无济于事。
“把凤芝姑娘和惠妃娘娘抬到我的马车上去,一切的事情容后再议。刑部还会让尚书府收尸的,你差几个办事爽利的奴才这就过去,以免夜长梦多。”初一吩咐身边的翠竹。
翠竹只是默默无言,消失在了初一的面前。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惠妃娘娘抬到马车上,这才安定下来。
惠妃昏厥过去,受了如此大的打击,恐怕惠妃娘娘坚持不过这一关。
“娘娘,您千万不要留下奴婢一人在这世界上。奴婢还指望着娘娘呢!”凤芝顾不得太子,哭得伤心欲绝。
“不用哭了,惠妃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一会儿到尚书府,我给她抓下药,喝下去便没事儿了。”初一冷声道。
凤芝瞧着眼前的初一,不免下跪致谢:“多谢三小姐,昔日里奴婢处处刁难初一小姐,都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请初一小姐不计前嫌,给我们家主子医病。”
“想来你也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就是没有走对路,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惠妃娘娘已经疯了,最近你们靠什么生活?”初一不免懂了恻隐之心,颇为关切的问道。
“回禀三小姐,多亏了瑞王爷帮忙,他让我们主仆二人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前些日子,瑞王府的管家,特意前来,送给我们一个小小店铺。奴婢在后宫之中也会做些吃食,虽然不怎么出众,却可以谋生。这几天不知怎的,惠妃娘娘似乎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说太子爷今日斩首,她才巴巴的赶过来,只为确定一切。经过刚才这一闹,估计娘娘又该不认人了。”凤芝言到此处,不禁涕泪横流。
想来他们主仆二人已经遭到报应,凤如恒把她们赶出皇宫,大抵是想让两人自生自灭。没想到瑞王爷如此心软,还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让两人有活下去的可能。
想到此处,初一对瑞王爷的想法又改观了些许。
“如此甚好,你们主仆二人有容身之所,我便不会那样担心了。说到底,我姐姐也是惠妃娘娘的儿媳,照顾你们的责任,本该我一人来承担,若不是王爷想的周到,恐怕你们也没法活下去……”初一不禁摇了摇头,心中空荡荡的。
“奴婢想着卖身去大户人家府上做丫鬟。可是惠妃娘娘的情况时好时坏,根本离不开人,奴婢才会打消念头,就这样混日子。如今太子爷已经伏法,我们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依靠了……”凤芝苦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