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说出来嘛,说出来就舒服了,朋友不就是听你吐槽的吗!”林珂珂大胆的摸了摸他的小揪揪,像拍孩子一样。
常思蛰让她摸,他继续看着湖面,开了声,“我哥哥回来了。”
“哦?亲哥哥?”
“不算,同父异母,我妈是小三。”
林珂珂的手顿了一下,上来就这么劲爆吗?
常思蛰眼里划过一丝狠戾,淡漠的说着,“我三岁的时候,我母亲带我找上我父亲家,我是她全部的赌注和砝码,她一心要嫁入豪门。”
“她成功了,我父亲的原配妻子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不能接受自己丈夫做出这样的事,她带着我哥哥离开了我父亲家,从那天起,我母亲很成功的成为了豪门太太,不过可惜,她死的早,没享受几年她梦寐以求的豪门太太生活。”
说到这,常思蛰嘴角满满的讽刺,他说起自己的母亲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感情。
“我母亲死后,我父亲在我十六岁的时候也去世了,那个时候,我上高中了,刚刚过了叛逆的年纪,一下子觉得,世界上,其实我一直没有亲人,我爷爷也不喜欢我,他很严肃,因为我的存在,害得他最喜爱的孙子不能回家,这在他严谨的教条世界观里是一种耻辱。”
常思蛰,蛰,是藏的意思。
他也曾在那个时候,试着去找他哥哥,去了A市做交换生。
“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哥回来,他就是活在阳光下的人,所有人都只知道我哥,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他的,而我,一直是多余的错误。”
“瞧你这话说的!”
林珂珂狠狠的搓着这个失意家伙的脑袋,把他头发开,安慰着,“不说别的,我就认识你,不认识你哥!咱们可是一条裤子上的兄弟,你要是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就是你的!以后,有我一口吃,就有你一口。”
“……”常思蛰笑了起来,怎么和她说话,总是会被她带跑题,还会被她逗笑。
不论常家的家业最后能不能到他的手上,他自己手下的产业也是林珂珂家不能比的。
他只是意难平,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在别的人那里就是唾手可得。
或许就是他父亲说的,他就不该出生,他的存在是所有人眼里的刺,就连他的母亲,看他的时候眼里永远只有算计,没有温度。
“还有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人啊,是真的不能选择父母的。”林珂珂说到这里眼睛一暗,她很小的时候在法庭上看着她亲生父母像踢皮球一样把她来回踢,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你再怎么妨碍到别人,可你没有错。”
“孩子是没有错的!”她学着她外婆的话说,她外婆把她带回家,就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林珂珂听进去了。
“这事吧,最该怨的就是你爸,就图一时爽,弄的自己妻离子散,还祸害下一代,真是个恶心的家伙!”林珂珂义愤填膺,拨弄着常思蛰的头发越来越糟。
“不行,我越想越气!他坟埋在哪里,我带你去把他坟刨了!替你好好出口气!”
常思蛰:“……”
他眉间几日的阴翳戾气一扫而光,把手上的易拉罐扔掉,他坐直把替他鸣不平的林珂珂抱住,抵在她圆圆的脑袋上说着,“谢谢你。”
林珂珂鼻腔充满他身上的味道,一瞬间脑海浮出一个记忆,学校天台上,一个穿着校服裤的男生倚在栏杆上抽烟,他笔挺的背影在作旧的记忆里都透着一股子薄凉狠戾,沙沙风声,回忆暖而泛黄,那个家伙回头看了她一眼。
一眼,就叫林珂珂爱的死心塌地,拿命来挽留他,为他从一个乖乖女变成嚣张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