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章脑袋上被拍了一巴掌,想要怒瞪回去,但是又不敢,只得生生受了这一下,又听到江晚晚问他是不是男人,双手握成了拳头。
“三弟莫不成连自己的性别都不知道了?”江晚晚带着威压的声音又在萧弘章的耳边响起来。
萧弘章咬着牙,知道自己刚不过江晚晚,再抬头的时候,眼圈已经隐隐翻红,盯着牢门外的彩云,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才是我口不择言,希望彩云姑娘不要跟我计较,原谅我一回。”
彩云看到萧弘章隐忍的目光心中害怕,但是听到萧弘章对自己说的话,心里又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安慰,好像自己从此刻开始才像是有尊严的人。
“三少爷刚才有口无心彩云是知道的,彩云不会生三少爷的气,还望三少爷以后……多多听从夫人的话。”
彩云声音虽然小,但是语气很坚定。
素秋在一边听到萧弘章给彩云道歉,心中替彩云高兴,但也因为有江晚晚这样的主子,脸上感到十分有光,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挽着彩云的胳膊,伸手拍了拍彩云的后背,以示安抚。
江晚晚见萧弘章给彩云道了歉,对萧弘章说道:“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弟能有担当知错就改,看来还是有救的。”
萧弘章只觉得今天面子里子都没了,颓废地立在一边,耳朵里根本听不见江晚晚说什么。
江晚晚见萧弘章如此模样觉得再多说也无益,施施然的走出牢房,对彩云说道:“去把狱卒请回来。”
彩云领命匆匆出去找狱卒,江晚晚站在萧弘章对面,淡淡说道:“希望三弟这十天在这里能好好反省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想想以后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萧府增光,你的月钱我且暂时扣下,什么时候还够了你赔偿的医疗费,什么时候再给你发。”
说到这,江晚晚又哦了一声,接着说道:“能不能拿到月钱,还得看你回家后的表现如何。”
话音刚落,狱卒就跟着彩云匆匆回来,抬眼看到萧弘章肿的跟猪头似的脸,忽地心惊肉跳,看这情况,这萧三少爷是被嫂子揍了?
大周会拳脚功夫的女子不占少数,但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们会功夫的,却寥寥无几,一是小姐太太们身边自有护卫,有什么事也不必亲自动手,二是小姐太太们妆容衣着精致,动起手来恐怕有伤大雅,所以也不会去学。
狱卒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江晚晚,只见江晚晚的衣衫和发饰都毫不凌乱,一点都不像动过手的模样,心中更是惊诧不已。
“这几天我三弟在这里就劳烦狱卒大哥了,我们这就出去。”江晚晚说完场面话,就带着素秋和彩云离开了京兆尹的大狱。
等出了衙门大门口,江晚晚上马车前对素秋和彩云说道:“你们俩也上来,不用跟在外面。”
素秋跟江晚晚坐马车坐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彩云却是一惊,最后看到江晚晚的眼神,只得压着想法跟着钻进了马车。
“彩云,今天三少爷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江晚晚等彩云规矩的坐好,才开了口。
素秋也拉住彩云的手,跟着说道:“对,彩云,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哎呦!”
江晚晚伸手敲了素秋脑袋一下,斥道:“以后不能这样说府里的少爷。”
素秋撇撇嘴,应了一声。
彩云被江晚晚如此关注,刚才心中的委屈又压不住,咕嘟咕嘟冒出来,红了眼圈,强忍着哽咽说道:“谢夫人关心,彩云都知晓的。”
“不,你还不明白。”江晚晚的声音又响起来。
彩云抬头看向江晚晚,只见江晚晚神色十分认真严肃,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笑一笑。
“你要时刻记住,你虽然是萧府的奴仆,但是你只是我的丫鬟,听从我一个人的话就可以了,以后谁要是惹了你,你大可不必委屈求全,只要你占着道理,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
江晚晚一本正经的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彩云听完眼泪就止不住了。
“夫人,能遇到夫人这样的主子,是彩云一辈子的福分,彩云日后必当更加竭心尽力。”
彩云心中像是被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让她激动不已。
江晚晚听到彩云的话,这才笑了出来,点了点彩云的脑袋说道:“你呀,就跟以前一样就行了。”
马车里主仆三人又一扫刚才严肃的氛围,笑闹做一团。
“晚晚!”
马车外忽然传来江炫林的声音,江晚晚心中一喜,掀开窗帘,正巧看到距离马车不远的江炫林。
“哥哥!”
江晚晚本来就想这两天去找江炫林,没成想在大街上遇到了。
江炫林带着江晚晚去了她陪嫁的一家酒楼去小坐,因着彩云今天受了委屈,江晚晚就让素秋跟彩云自己出去玩,不用贴身伺候,两个小丫鬟本来还不肯走,江炫林笑着说道:“你们家夫人大发善心的时候可没几回,还不趁着现在她松口的时候赶紧出去玩,以后想玩都玩不着了。”
素秋自然知道这是少爷打趣江晚晚的话,扯了扯还想坚持的彩云的衣袖,两人就手拉手出去逛街了。
江晚晚见两个丫鬟兴高采烈的走了,才扭过头来噘着嘴说道:“原来我在哥哥的眼里竟然是这样可恶的当家主母?”
“哎呀,晚晚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要不这么说,你夫家的那个小丫鬟还不知道得纠结多久呢。”
江炫林夸张地笑道。
江晚晚也跟着江炫林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江家的人,尤其是江炫林,什么烦恼的事都会烟消云散,也许这就是家人的力量?
江晚晚抿了抿嘴,打量起自己这家酒楼来:“哥哥,这家酒楼一年能赚多少钱啊?”
“虽然我们家不主打酒楼生意,这酒楼也不是专门招待贵客的,但胜在地段好,就算再不济,一年也能进项千八百两银子。”
江晚晚想了想,一家酒楼一年最差的时候才赚千八百两,那不是养闲人呢吗,想到这,江晚晚计从心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