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树林,江晚晚前面十几步是周永安,周永安前面几步是野兔,那人要射的究竟是野兔还是周永安,江晚晚来不及想,也不敢喊,直接提速,猛地朝周永安冲过去,听到“嗖”的一声箭响,江晚晚直接往周永安身上一扑,紧接着就是肩胛上就被一支箭穿进来,像是硬生生被钉了个长钉一般,一阵昏天暗地的剧痛袭来。
卧槽,果真是刺杀皇子!
江晚晚闷哼一声,怕树林外面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赶忙对着上官福乐那边喊道:“你们还等什么,有人要刺杀皇子,还不快进来!”
外面的人听到江晚晚的喊声,果真连犹豫都没有,下一秒就骑着马跑了。
听着马蹄声远去,江晚晚松了口气,可是肩胛上的箭伤却疼的更剧烈,疼得江晚晚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汗珠,周永安被吓傻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江晚晚背后的插着的箭,眼眶马上就红了,刚要嚷嚷,就被江晚晚捂住了嘴,江晚晚一动,肩胛疼的就更厉害,倒吸了一口冷气,才把话说出来:“听我说,有人要杀你,现在你马上去找福乐,让她带你躲好。”
“那你怎么办?”周永安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但他知道事情严重,把声音压得很小。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你的,只要你活着,我就安全,赶紧!”江晚晚把周永安推走,捂着肩膀靠在树边,疼得她直喘气,不是她不想跑,是她知道自己带着这伤,跑不多远,而且还可能因为活动失血过多,那就更危险了。
这可他妈的是什么命,不是替别人疼,就是自己疼。
肩胛上的剧痛已经让她有点处于昏迷状态,江晚晚还没想完,就听到有脚步声朝她跑过来,迷迷糊糊间江晚晚听到上官福乐的声音,皱着眉头刚想要让她跑路,一抬头仿佛又看到了萧墨白,江晚晚想到萧墨白来救她了,心里一松,人就已经要昏过去,下一秒便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到怀里,江晚晚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冷香,心中的害怕莫名的就转化成委屈,昏迷之前还哼哼唧唧地说了句:“萧墨白,我疼。”
感受到抱着她的身体一僵,然后江晚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来在江晚晚把侍卫赶到萧墨白那边后,萧墨白就不放心,冷着脸又让侍卫们回来跟着江晚晚和上官福乐,可此时她们俩就已经迷路了,侍卫们兵分两路,一人通知萧墨白,另外几个人去找江晚晚和上官福乐。
等萧墨白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十一皇子慌慌张张的从树林里钻出来,跟上官福乐说受刺的事情。
听到江晚晚中箭,萧墨白心中忽然慌了一下,翻身下马就去树林里找江晚晚,看到江晚晚脸色苍白的样子,萧墨白心情又复杂起来,一方面想掐死乱跑的她,另一方面看着她背后的箭,又觉得心里有点疼。
等萧墨白把人给抱起来,听到江晚晚喊他的名字说疼,身上凛冽寒冷的气息像被点着了似的,迸发出来,让赶过来的上官福乐和十一皇子周永安都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皇家围猎场出了刺杀皇子的事,令皇帝震怒,围猎半天不到,就把所有人都召回,宁贵妃抱着十一皇子哭得梨花带雨,五皇子因为开始没发现十一皇子被带出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下令彻查此事,众人都惶惶不安。
而此时萧墨白正抱着昏迷的江晚晚在房间里,看着御医诊治。
“萧侍郎,请把夫人的放在床上,您这这么抱着,老夫很难诊治。”
长着胡子的御医小心的说道。
黑着脸的萧墨白听到御医的话,小心的把江晚晚翻过去,放在床上。
御医观察了伤口周围,没发现变黑的血渍,心里松了口气,说道:“幸好箭头上没有毒,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把箭拔出来,止血后再观察一下。”
御医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对萧墨白说道:“不过拔尖时,需要把夫人的肩胛露出来。”
萧墨白的脸色又黑了黑,对御医说道:“把伤药留下,你先回避。”
御医闻言一顿,知道萧墨白是不想让他拔箭,但又有点担心地说道:“拔箭时务必要快,止血也要迅速……”
“不要废话,出去!”
萧墨白耐心已经耗尽,冷声斥道。
御医不敢多待,只好把什么药是干什么的,都交代了一遍,这才出门等着。
萧墨白冷着脸用银质的剪刀把江晚晚中箭周围的衣服给剪开,然后脱下一只袖子,露出洁白圆滑的肩头,因为江晚晚皮肤过白,所以中箭的地方显得格外血肉模糊,让人心头一跳。
萧墨白拔箭之前,用手整理了一下江晚晚被汗湿了的头发,江晚晚此时已经昏迷,根本听不见萧墨白的话,可他还是轻声说道:“我要拔箭了,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说完这话,萧墨白一只手按住江晚晚的肩膀,一只手握住了箭身,抿了抿唇,握箭的手瞬间用力,只听“扑哧”一声,钉在江晚晚肩胛处的箭就被拔了出来,江晚晚昏迷中感受到剧痛,闷哼一声又醒了过来,而下一瞬又陷入昏迷。
拔出了箭,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萧墨白把伤口处理干净,上了药,这才喊御医进来。
御医进来检查了一下伤口,处理得不错,又给江晚晚把了一下脉,皱着眉头说道:“下官这就下去煎药,夫人喝下药后需要静养,且身边离不得人,如果有发热的迹象,萧侍郎立即派人来找下官。”
萧墨白冷着脸,“嗯”了一声,御医十分有眼力见的告退了。
萧墨白看着江晚晚平时明艳的小脸,现在惨白的像个纸片似的,额头上汗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他伸出手把江晚晚贴在脸上的湿发拨到一边,此时心里就像被人拿东西堵得死死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