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皇帝当天下了圣旨,就有人兵分三路去抄家,结果第二天众人在皇帝当朝发飙后才知道,老王爷和老王妃,早就不见了踪影,皇帝气得龙椅都坐不住了,从龙椅上面站起来,指着昨天闹了皇帝一天的谏官骂道:“这就是你们嘴里的好王爷,朕的好王兄!如果他们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要跑?”
谏官也没想到老王爷会带着老王妃逃跑,一个个面对皇帝的怒骂哑口无言,而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其他人都同时想着,那是因为老王爷知道当今圣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跑路难道等着被抓喊冤,然后再含冤被砍头?
皇帝嘴里说的是试探他们,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真揣了要砍人的心思?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尤其这个君还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皇帝也许是憋屈的久了,现在觉得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顿时把自己平时对朝臣不满的心情都发泄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子一个个骂道:“你们平时大事小情的都能说上两句,现在怎么不说了?你们说说梁国现在还在仓云城边境虎视眈眈,我国兵力调遣困难,朝中又有想要朕这把龙椅的逆贼,更有通敌叛国的贼臣,你们说说是朕平时太纵容你们了是不是,所以才让你们不把朕放在眼里?”
低着头的众朝臣内心:……不是,圣上,我们不是这样想的,这一切只是你自己的臆想。
皇帝出完了气,可能是觉得累了,一屁股又重新坐回到龙椅上,歇了一会儿,冷笑道:“你们怎么想的朕都知道。”
众朝臣:……不,我们什么都没想。
“现在大周内忧外患,我们只有先解决了外患,然后才能解决内忧,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把梁国的贼子给我赶出大周的土地!”
一个武将站出来,沉声说道:“不如让臣领兵出战!”
皇帝看到那个武将,是戍守京都的将领,冷笑一声道:“你走了,朕怎么办?”
那武将惊讶的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又垂下头说道:“如果调兵太难,不如在各个州府征兵。”
皇帝听到武将的想法,沉默了。
徐尚书听到武将这话,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圣上,万万不可!东海州府刚换了郡守,西海州府靠近仓云边境,阴汇州府的百姓大多是各个国家迁移过来的,一旦征兵,就会大乱!”
徐尚书话音刚落,就有一大片的臣子站出来齐声说道:“请圣上三思!”
皇帝看到这个画面,心中怒气渐起,冷声说道:“那你们说说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徐尚书,你刚才先站出来的,那就由你来说说,该怎么办?”
徐尚书听到皇帝点到自己的名字,背后冷汗一冒,说道:“臣有一计策,不知可行不可行。”
“但说无妨!”皇帝把身子往后面一靠,懒懒地看着徐尚书说道。
徐尚书把手再次一拱,缓缓说道:“既然调兵困难,那是因为我们大周三面都有其他国家,调动哪一方的兵将都容易让其他国家蠢蠢欲动,既然想到征兵,那不如就征用各个州府的兵力,但征用多少,还要有待商榷,这样既能缓解燃眉之急,又能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徐尚书话音一落,张子仪就站出来说道:“臣附议。”
张尚书眼皮一抬,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心想臭小子讨好未来岳丈讨好的也太明显了,于是也站出来活到:“臣附议。”
有了开头的领头羊,其他人也都一一说道:“臣附议。”
皇帝看到这种情况知道再提征兵也没有意义,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征用各个州府的兵力,不知道这件事应该由谁来做比较好?”
此时张尚书站出来说道:“不如就由忠勇侯?”
忠勇侯是上官福乐亲爹,掌管西海州府,让忠勇侯跟其他各州郡守沟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听到自家老爹的提议,张子仪不动声色的又说道:“臣附议!”
其他人也跟着附议。
皇帝犹豫了一下,暂时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人选,本来不想让忠勇侯担任这个重任,但在众目睽睽下,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就这么定了!”
散朝后,张子仪紧紧跟在张尚书的身后,小声说道:“爹,姜还是老的辣,您这招可真厉害!”
张尚书瞪了张子仪一眼,意思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张子仪就瞬间闭上了嘴巴,然后跟在张尚书的身后,一起回家了。
江家。
江晚晚在仓云城边境失踪的事情,陈向禹从诏狱里出来就告知了江绍远。
而现在江家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
江炫林本来想继续瞒着江老太太,但是他爹不同意,觉得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跟老太太通一通气。
江老太太此时坐在首位,手里一直在转着佛珠,沉默不语,屋里也一个人没敢说话。
直到江老太太转够了圈数,这太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还有未来的孙媳妇,对他们说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上次一起商量的时候,陈公子嘱咐我要我把江家的产业往其他的地方转移,说是大周现在要变天,最近我一直在做这件事,京都的铺子怕是不能动了,一动就会被发现,而其他地方的铺子,该卖的也都卖了,该转移的也都转移了,恐怕我们在大周不能久呆了。”
江炫林慢慢说道。
江老太太点点头,然后看向上官福乐,说道:“但是我们要是一走了之,你把福乐置于何地?”
上官福乐马上说道:“刚才张子仪带人捎了一封信过来,还请祖母过目。”
江老太太一目三行地看完张子仪的信,蓦地抬头看向上官福乐,上官福乐点点头说道:“我父亲在西海州府其实也有豢养私兵,只是做的隐秘,现在圣上让我父亲募兵,这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