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的?”萧墨白抬起手臂。
医圣妙手,不止是将伤口处理干净,药布都缠好了。
细闻之下,这布上还存着药香。
“处理内伤?”萧墨白握着江晚晚的手,“我哪里有内伤?”
他离药丸可是有一定距离的,都能闻到从它的上面传出来的怪异味道,这里面的药材中,怕是有……
“血腥气。”萧墨白迅速的皱着眉头,“究竟是什么?”
江晚晚除了感慨萧墨白实在是太过聪慧,还能有什么法子?只是闻一闻,就能闻到这其中的味道?
她禁不住的将药丸放到鼻尖闻了闻,“真的,好难闻,你快点吃了吧。”
萧墨白不肯就范,却听到医圣着急的说,“再放下去,药气就散了。”
“听话,吃了它。”江晚晚恼火的说,“瑾瑜,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江晚晚绝对不可能害萧墨白的,可是这个药丸无论是从形状、颜色,还是香气,都令人不喜。
萧墨白深吸口气,终于张开嘴,将它吞咽下去。
“真乖。”江晚晚心情大好,“走,我带你去休息吧。”
萧墨白忽然扯住江晚晚的衣袖,用力一掀,就看到江晚晚的手臂间缠住的药布。
“你受伤了?”萧墨白怒喝着,“左安宁,你给我进来。”
“和左安宁没有关系,这是在之前……”江晚晚忽然收声。
她本就是怕萧墨白担心,会想得太多,才隐瞒不说。
如今却是被发现了?
萧墨白在江晚晚掩住口时,整个人晃了晃,向江晚晚的怀中倒去。
“晚晚,我吃了什么?”萧墨白的声音一弱,竟然晕倒了。
江晚晚慌乱的扶向萧墨白,“医圣,瑾瑜这是怎么了?”
医圣摆着手,对方青道,“快,扶大人坐好。”
方青与左安宁同时伸手,将萧墨白扶稳,就看着医圣扶住萧墨白的下巴,迫得他微张开口。
一只奄奄一息的小东西,从萧墨白的口中掉出。
江晚晚都来不及看出是个什么样子,它就掉到地上,一转眼就化成了烟。
“这么臭。”江晚晚迅速的捏住鼻子。
医圣抓着萧墨白的手,摸上脉象,半晌后说,“成了,再稍作调养,便不会有事了。”
“这就好。”江晚晚忙对要要说,“把瑾瑜扶回去,快走。”
这院子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被臭气覆盖,哪里还有人能呆得住?
当萧墨白被扶回去时,萧家三兄妹才匆匆赶来。
“大嫂,怎么回事呀?”萧映雪拉着江晚晚的手,“大哥又怎么了?”
他们经历了许多事情,也让她见识到萧墨白也并非坚不可摧。
“没事,小伤。”江晚晚摸着肚子,“我还以为是大事,结果是皮毛。”
她转头道,“我只见到瑾瑜一人。”
陈向禹应该是与萧墨白同行的,但她只见到萧墨白。
“他啊?”萧映雪摆着手,“他去处理院中混进的闲杂之人。”
陈向禹去处理,也的确是更适合一些。
“大嫂,你就告诉我吧。”萧弘文看出一些端倪,“我瞧着不太对呀。”
他们一个个的都变得聪明了。
江晚晚无奈的长叹,“我都说没事了,明个还有大事要做,不想休息,就去做些准备,我去陪我夫君了。”
她走进屋中,回手关门,将所有人都关到门外。
方青尚在屋中,检查着萧墨白的情况。
“瑾瑜如何?”江晚晚快步的走过去,坐到萧墨白的身边,“看着脸色不太好。”
方青的心也安了,“完全没事,都不曾损作元气。”
他伸着手,又为江晚晚诊了脉,“你也很好。”
江晚晚晃了晃手腕,握着萧墨白的手,苦笑着说,“我在想啊,他醒了以后,我要如何解释呢。”
“实话实说。”方青起身说,“你哪里能瞒得住?”
江晚晚看着方青离开的身影,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以萧墨白的聪明,在被她塞下效用不明的药丸,又见到她的伤口,必然已有联想。
“你呀,太聪明了。”江晚晚拿着手帕,擦了擦萧墨白的额头,“你可不能生气。”
萧墨白哪里舍得生气,他在知道江晚晚为他流血制药,心疼都来不及。
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个清楚。
江晚晚也没有瞒着他,避重就轻的讲了讲,“总之,你好了。”
萧墨白握着江晚晚的伤口,“你以后不许再做危险的事情,就算是那只虫子一直在我的体内,我也不需要你用血来引。”
江晚晚嫌弃的皱着眉头,“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可知它有多臭?想到它以后就跟着你,我都快要恶心死了。”
那股味道,真的是永生难忘啊。
萧墨白轻拥着江晚晚,“我请忠勇侯先走,我陪着你再住几天,休养一番……”
“不用了,医圣说了,我们好得很。”江晚晚想到医圣的感慨,“比一般人都要强健。”
萧墨白的手搭在江晚晚的腹部,“你可是刚放了血,需要调养,我不放心。”
“你大可以放心。”江晚晚抚向他的心口,“几位姐妹都陪在我的身边,护着我的周全,而且,医圣和方青也不会留下,倒是你的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我才是不放心的那一个。”
“有溪白呢。”萧墨白提醒他。
对,还有陈向禹。
陈向禹跟在萧墨白的身边,出谋划策,不会有失。
在萧墨白与江晚晚卿卿我我时,陈向禹正忙于整理跟随而来的将士。
他更是听了萧墨白的安排,将那些盗匪全部集结,准备明天以做先锋之用。
“他们都不可信吧!”萧映雪一直在等着陈向禹归来。
陈向禹笑着牵住她的手,“他们不需要可信,能探路就好。”
萧映雪并不理解,“探路?也不用到他们呀!大哥是怎么想的?”
陈向禹与她一并往回走着,“做错事就要受惩罚,这是应该的,也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在此时动歪心思,必是要付出代价。”
被集结准备用以探路的盗匪,在安排下宿于城外,瞧着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准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