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死。”
这句话如同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大胖的心里。
在琼止宫,无论犯了什么错都可能被饶恕,唯独背叛不可以。
大胖想,自己没有背叛宫主,此刻总算是逃过一劫……
“你回京城吧。”冷奕泽用手指轻叩桌面“衣服和这几日的情报都留下来。”
“啊?”大胖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对上了那双冷冰冰的眼。
“啊——属下遵命!”
——我是海棠分割线——
天蒙蒙亮的时候,上官瑶又一次发热了。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吞咽都变得困难起来。
“咳,咳咳咳……”
坐在窗边的人骤然睁开双眼,脸上的银制面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他伸出手来,刚要推开那扇窗户,却听到不远处匆忙的脚步声,眸光一闪,收回手,轻轻跃到客栈的上方。
客栈的棚顶并不严实,有一处漏了个小孔,小孔下方正对着桌子,冷奕泽利用这小小的孔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只见那个他很讨厌的慕容奇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上官副将?”
上官瑶艰难地睁开眼睛,意识朦胧“包裹。”
“哪一个?”
“蓝色药瓶……”
上官瑶已经完全听不清闻六在说什么了,严重的耳鸣令她听到声音就开始头晕目眩。
闻六将所有的包裹一一拆开,总算是在最后一个包裹中找到了她说的蓝色药瓶,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将床上的人扶起来。
“来,吃药。”
冷奕泽趴在上方,冷冰冰地看注视着闻六的手掌,那双手怎么看怎么碍眼,看着就让他想剁下来。
闻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私下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觉得有些奇怪。
上官瑶迷迷糊糊地将药丸吃下,吞咽十分困难,闻六感觉到掌心一片粘腻,不禁换了一只手扶住上官瑶,将原本放在上官瑶后背上的手举到眼前看了看……
还好,没有血迹,只是汗水而已。
如果姐姐的伤口在裂开,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昨晚不应该质问姐姐的,当时姐姐的脸色那么差,他却因为置气而走开了,想必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很难受了。
闻六自责地盯着上官瑶看,见她将药都吞下去了,才扶着她缓缓躺下。
冷奕泽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而动,里面闪烁着熊熊火光。
他盯着那张丑脸干什么?那张脸有什么好看的?丑得要死令人作呕!
他的手怎么还不松开?扶着人喝药很轻松么?他不嫌沉么?
动作那么温柔做什么?直接把人放在床上不好么?
屋顶上的人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不明白自己这么生气是做什么。
但就是控制不住地……生气。
闻六十分细心地位上官瑶盖好了被子,见她眉头紧锁,伸出手来想帮她抚平那皱着的眉头。
冷奕泽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势,眼睛随着他伸出的手,一直移到上官瑶的眉心上。
那粗粗的眉毛,碰着像是能沾一手灰。
手离眉心越来越近,冷奕泽的掌心也缓缓续起了内力……
突然,闻六的手顿住了,停在离上官瑶眉心很近的地方,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将手垂了下去。
算了,姐姐要是知道自己碰她,定会教育自己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麻烦得很。
闻六看了看窗外正在渐渐亮起来的天色,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放在床榻边的凳子上,这才出去。
冷奕泽续起的内力渐渐平息,只是目光依旧冰冷。
他盯着上官瑶安静的睡颜好久,那紧锁的眉头看得他心烦,冷奕泽想,也许是她太丑了,自己看着闹心吧。
于是别过眼去,不再看那张脸。
闻六出去没多一会就又回来了,不过再次回来时,他的手上多了一份热腾腾的粥。
冷奕泽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那看起来很有食欲的米粥。
“上官副将。”闻六将粥放在桌子上,轻轻叫着上官瑶,
只是平时一向十分警觉的上官瑶此刻因为生病,对他的轻唤丝毫没有反应。
闻六有些为难,他们所有人都是大老爷们,就上官瑶一个女子,他照顾起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但为难归为难,粥还是要喂的,闻六想了想,将上官瑶再次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身后的木栅上,然后端起小米粥,吹了吹,喂到上官瑶嘴里。
上官瑶虽然意识朦胧,但是凭借着人对食物的本能“执着”,将嘴里的小米粥咽了下去。
她居然,吃了!
冷奕泽死死盯着上官瑶的脸,她为什么还不醒来?身为逸王妃,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如此靠近?
还有那个慕容奇,他到底想干什么?难懂他看上了上官云瑶?这怎么可能!她明明那么丑……
他该不会也是个傻子吧!就和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一样。
冷奕泽不知道,他的手已经将自己身边的瓦片给捏碎了,细细的粉末顺着黑色的瓦片滑落,随风飘散。
上官瑶硬撑着睁开眼睛,看见面前放大的脸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闻六,一拳直接打在他脸上。
闻六惨叫了一声,努力维持碗的平衡才避免了它掉在地上碎掉的悲剧,只是眼睛处很疼……
淡淡的青色透过人皮面具呈现出来,闻六拿着勺子捂住眼睛,看着上官瑶的眼神中带了淡淡的委屈。
冷奕泽眼中的冰冷褪下去了不少。
恩,打的不错,招式快准狠,有大家风范。
上官瑶听到那声有些熟悉的惨叫时,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被自己杀死了的慕容奇,而是闻六。
她还真的是被烧糊涂了。
“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听起来像是八十老妪,似乎有沙子在喉咙处吐不出来一般。
听到这样的声音,上官瑶自己也吓了一跳,无力地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可真烫。
闻六将手放了下来,单只熊猫眼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也没有什么大事。
他有点庆幸现在的姐姐身体虚弱,没那么大的力气,否则他的右眼非得被打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