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住阿穆的胳膊,急切的问:“阿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皇上要责罚你?”

还没等阿穆回答,如澜忽地站起来,转身就向门外冲去,“我去找皇上,我去求皇上,这一切都与你无关,都是我自己做的……”

“姑娘!”阿穆拦住如澜,“姑娘您多虑了,奴婢没事,真的。”

如澜半信半疑地望着阿穆,半晌才低声问:“真的?”

阿穆肯定地点了点头,搀着如澜的手把她扶到椅子上,轻声说:“姑娘,你就别乱想了,对身子不好。”

如澜怔了一怔,冒出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说……皇上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阿穆却答非所问,“姑娘,奴婢可以叫您一声姐姐吗?”

如澜轻轻的握住阿穆的手,柔声说:“其实在我心中早就当你是妹妹了,你叫吧!以后没人的时候咱们就以姐妹相称,我就是你姐姐,你就是我妹妹,好不好?”

阿穆眼眶红了,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笑着说:“我终于有姐姐了,姐姐,你真好。”

“傻丫头……”

两人正相互安慰,门板砰地被人推开,几个人影出现在门外。阿穆惊得跳了起来,紧紧的握住如澜手腕了,脸色苍白。如澜也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向外张望。还没等她们弄明白发生何事,孙嬷嬷快步走进屋阿穆说:“她就是阿穆。”

孙嬷嬷话语刚落,她背后立即闪出几个粗壮的太监,二话没说冲到阿穆身边拉住阿穆的胳膊就往屋外拖,阿穆顿时面如死灰,惊恐地叫了起来,“姑娘救我!”

如澜这才回过神,冲过去拦住那些人,着急地问:“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带她去哪里?快放开她!放开她!”

见那几个太监丝毫没理会她,如澜气急败坏地厮打着太监,尖叫起来:“你们快放开她!放开她!听见没有,放开她!”

对着太监又是踢又是打,阿穆也趁机挣扎起来。如澜发了狂一样,那些太监又不敢动她,只好被堵在门口。孙嬷嬷见状跑到如澜身边,硬生生地将如澜扯开,微怒说道:“乔姑娘,他们这可是执行上头的命令,你可不能阻拦!”

如澜用力一甩想把孙嬷嬷挣开,可惜她身子虚弱根本就不是孙嬷嬷的对手,眼看阿穆被拖出去,急得哭了,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你们不能这么做!阿穆!阿穆!阿穆!”

阿穆被抓住两只胳膊拖出门口,听到如澜凄厉的叫声,她拼命地扭动身子,三番四次想回头,那些太监一见越发用力拉扯她,转眼间便拖到院子中央,阿穆心里已明白了她的去路,便放弃了挣扎,凄然地叫道:“姐姐保重!保重啊……”

“阿穆!阿穆!阿穆!阿穆!阿穆!……”

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从房间里飘出,令人听了毛骨悚然,太监脚步愈发加快,阿穆却像被抽光了力气,双腿软绵绵的挂在身上,眼睛木然地望着前方,没有惊恐也没有愤怒,更没有期盼。太监拖着她向前走,身后留下她双脚拖过的长长痕迹……

“阿穆!阿穆!你们还我阿穆!还我阿穆,还我……”如澜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她被孙嬷嬷死死地按住,却还要死命地挣扎,弄得披头散发,喉咙嘶哑。本来身子就虚,早上起来又没吃任何东西,哪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喊着喊着便昏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威逼

更新时间:2013-5-24 11:21:13 本章字数:3340

养心殿附近一座矮小的房间里,高无庸正趴在床上哼哼,挨了三十大板,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幸好只是皮外伤,捡回一条老命。他呆在宫里大半辈子,一直没出过什么大的差错,最多也就是被主子掌嘴,没想到老来晚节不保,不但挨了重罚,还丢了养心殿总管太监的位子。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个磨人的女人。害人精!千年祸害精!……高无庸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如澜,又被屁股上的伤疼得吡牙咧嘴。

门板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高无庸费力地扭过头,见是苏陪盛没好气地问:“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苏培盛把手上的东西往桌面上一放,径自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高无庸床前,阴声怪气地说道:“哎呀!老哥你这是什么话呀?兄弟是好心来看你哪!”

“来看我是不是死了对吧?”高无庸哼了一声,“我还得留着命恭喜你升了总管呢,哪能这么快就死了。”

苏培盛也不恼怒,呵呵一笑,说道:“老哥,听你这话是怪兄弟占了你的位置,这你可不能怪我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你不把皇上的话当回事,皇上不是让你好好伺候乔如澜吗?你瞧瞧你,硬是把人伺候出了问题,皇上不生气才怪呢。”

“她能有什么问题?哎呦!”高无庸一激动竟然忘了屁股上还有伤,本来想翻身对着苏培盛没想到压到了屁股,痛得得他直蹦起来,赶紧趴回去,直哼哼个不停。

苏培盛强忍着笑,压低声说:“老哥你急啥呀?她要没问题皇上能生这么大气?她屋里的奴才可都给……”

抬起手对着脖子做了个一刀切的动作。高无庸一愣,问道:“那丫头也……”

“赐了白绫给个全尸,当天就送火场烧了。”

高无庸的脸色不停地变化,从开始的愣怔到惊讶,又从惊讶到恐惶,渐渐便换成到了黯然,低声问:“这么说皇上对我网开一面了?”

“可不是吗?我说老哥,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些年有惊无险熬过来也实在不易,就好好熬过以后的日子吧!”

“也只能这样了,可怜了那丫头……唉!”高无庸叹了一声,心里实在不甘,又问道:“我说这个乔如澜到底出了啥问题呀?她不就是没找到亲人不肯吃饭吗?皇上就因这个把她身边的人都个那啥了?”

“我说老哥呀,这事你就别费心了,我也很纳闷呢!”苏培盛拍了拍高无庸的肩头,“兄弟得回去伺候皇上了,桌上有些吃的,你将就将就吧!“

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高无庸怔怔的对着门口发了一阵子呆,也重重地叹了一声,趴在床上继续哼哼。

……

“……这位贵人的宫胞曾受了极大的损伤,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胎能怀上可算是个奇迹了。皇上,若是喝药强行堕胎,不但会危及贵人的身体,恐怕连最后一丝做母亲的机会她也没有了,望皇上三思!”

“……贵人的身子虽然虚弱,可胎儿的脉象却十分有力,应该是个阿哥。皇上,您的子嗣单薄,何不留下这孩子,臣定竭尽所能为贵人调理身子,只要贵人好好配合,臣保贵人能平安生下龙裔……”

“皇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皇帝从沉思中惊醒,回过头问道:“她吃了吗?”

小喜子摇了摇头,低声说:“什么都不吃,也不喝药,就光是哭。”

皇帝眉头一皱,阴沉着脸说:“命人再去端一碗药来。”

“嗻!”

小喜子应声去了,皇帝寒着一张脸慢慢地踱过去,有太监为他打起帘子,他径直向如澜的卧房走去,一进门边瞧见孙嬷嬷蹲在如澜的床前,正低头收拾地上的碗碎片。皇帝心里滕然一怒,两步做一步冲到床前,吼道:“你还敢闹脾气了?!!”

谁料如澜却向没听见一般,依然缩在床角,双手抱膝,眼睛无神地盯着某个地方。皇帝本来有一肚子的怒火,见到她那模样,心里不由软了下来,声音也低下去,“不吃不喝,和眹杠上了?”

如澜慢慢地抬起头,费力地睁大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皇帝,那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皇帝又烦躁起来,捡起如澜床上的枕头被褥使劲往地上甩,恶狠狠地说:“你别跟眹来这套,想死?没那么容易,眹不会让你如愿的!”

孙嬷嬷想上前劝说,也被皇帝那凶狠的模样吓住了,惊慌失措的看着如澜,使劲眨眼暗示她不要惹皇帝,可如澜却像没看到孙嬷嬷的眼色一样,依旧是毫无生气地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皇帝果然怒火更旺,伸长手握住如澜的胳膊的用力一扯,如澜被扯得跌在床上,身子抽搐起来。孙嬷嬷吓了一跳,忙上前要扶她,皇帝却狠狠地瞪了孙嬷嬷一眼,怒喝一声:“滚!”

孙嬷嬷一激灵,不敢做丝毫逗留,立即低下头快步退出房门。皇帝额头上青筋涨起,眼睛通红,就连脸颊上也冒出了异常的潮红,他急促地喘着气,又一把将倒在床上的如澜拉起来,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吃不喝就以为眹对你没法子了吗?眹警告你,眹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趁早收了这把戏,否则眹要你好看!”

皇帝怒火冲天,可如澜却不言不语,耷拉着眼皮像个木偶一样,皇帝的每一着都像打在棉花上得不到回应,这使他更觉挫败,竟然扶着如澜的肩头使劲地摇晃起来,边摇边大声问:“你就没有半点羞耻心吗?你做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小喜子捧着药碗站在门外,听到皇帝在屋里大吼大叫,他为难起来,想进去又怕皇帝嫌他碍眼,想走又怕皇帝怪他拿点东西也拿了半天。踌躇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进去,站在远远的地方叫道:“皇上,奴才把药拿来了!”

皇帝没回头,只是向小喜子的方向伸出手,喝道:“拿来给眹!”

小喜子忙端过去,皇帝接过碗,死死地盯着如澜,阴森森地说:“既然你不听话,可别怪眹狠心。”

又挥手对小喜子说:“你出去!”

小喜子不敢逗留,嗻了一声赶紧退出去。皇帝把手中的药物伸到如澜嘴边,冷冷地说:“把药喝了。”

如澜头一偏闪开了,却还是没有看皇帝一眼,皇帝忽然掐住如澜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口,怒道:“这药你情愿喝也得喝,不情愿喝也得喝!”

掐住如澜下颚的手指一用力,如澜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皇帝拿起碗就要灌药给如澜。如澜忽然挣扎起来,拼命地推搡着皇帝,药汤从碗中洒出来,流到如澜的衣服上,瞬间就染上了一大片褐色。皇帝紧抿着嘴唇,眼神阴冷,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朝门外大喝一声:“再端一碗药来!”

门外有脚步声渐渐远去,如澜哇地哭了起来,用力地摇着头,绝望地望着皇帝,哭得满脸都是泪。皇帝也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沾满红丝,重重地喘着气,没有丝毫妥协的迹象。如澜哭着哭着,忽然地扑到皇帝身上搂住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