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肌肤胜雪,曲线比以前更显妙曼,胸丰臀翘,
曲线玲珑。举起手慢慢地摸上脸庞,依旧是明眸善睐,风姿绰约,只不过眉眼间比以往更添妩
媚的成熟风情而已。她变得更美了,就如一朵开得正艳的美人焦,花色鲜艳,花姿妖娆,只可
惜,马上就要受到暴风雨的侵袭,还没好好的展示自己就要凋零消逝。
稍一愣神,似乎能听到遥远的地放传来脚步声,杂乱的脚步声,如澜知道,那些脚步声来自
何方,也许她这里很快也会有这样的脚步声吧。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那个人,她的苦
难也就没了。身子骤然发凉,如澜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她颤唞着手开始抱紧双臂,慢慢地蹲
下去,将头埋在双腿间。这个身子如此美丽,美得成了罪过,她承受着两个男人的雨露,两个
一母同胞的男人,都曾在这具身体上快活过。如澜突然觉得她自己好脏,她忍住已经到嘴边的
尖叫,踉踉跄跄地冲到浴桶旁边,捡起毛巾沾着冰凉的水不停地泼到身上,不停地泼。
刺骨的寒意漫过她的肌肤,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白腻的肌肤
隐隐透出青色,她则像疯了一样拼命地往身上淋水。牙齿咯咯作响,嘴唇也冷的乌青,就连手
都变的僵硬了。原以为没了皇帝她就能回到胤祯身边,可真正到了这刻她才明白,只要她的身
份是皇帝的女人,她就永远也不能回到胤祯身边,永远都不能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回到房里了,如澜赤着身子打开一个个箱子,翻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每一件都是那么精致,华贵的布料,鲜艳的颜色,精美的刺绣,全都是上上等,可她就是没
找到一件合意的。只不过一会儿,身后的地上已撒了一地的衣服,如澜还是低头继续翻着,烛
光映在她的赤摞的酮体上,发射出淡淡的光泽,如白瓷般诱人,很美很美。
终于在箱底找到了她想要的衣服,那是一件浅色的裙褂,只有五六成新,因为存放的年月久
折边显得特别明显,如澜抚摸着裙褂,嘴角轻轻地翘起,眼神慢慢变得缥缈,如幻如痴。穿戴
完毕的如澜坐到镜子前,认真地梳理她的发辫,一丝不苟地装扮着她的妆容,眉头描得弯弯的
,嘴唇涂得艳艳的,胭脂也抹得分外红。她记得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把自己给了胤祯,那
个晚上的她干干净净的,不施粉黛,和镜子里的女人一点也不像。
惨然一笑,如澜从梳妆匣里取出一块油纸包裹的东西,停了一会儿,才颤着手慢慢地打开油
纸,眼睛定定地望着油纸正中的黑色粉末,片刻突然一仰头将油纸中的粉末悉数到进嘴里,使
劲地咽下去。与此同时,有数道杂乱的脚步声向如澜所在的院子跑来,如澜的脸上露出神秘莫
测的微笑,她起身走到床边慢慢地躺下,眼里一片清明……
“开门!快开门!”
“什……么事呀?”是宫女带着睡意不麻烦的询问。
“皇上龙体不愈,我等奉命带静嫔前去问话,快点开门!”
“啊?”宫女吃了一惊,立即喊着“就来”,紧接着便是蹬蹬蹬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
了,数道脚步声急匆匆地向如澜的卧房走来……
恍恍惚惚中,如澜望见了一片蓝色的天空,天底下是一望无边的青翠草地,草地上开遍了不
知名的野花,全是她喜欢的粉色。一阵风来,那些粉嫩嫩的小花瓣便随着风摆动,一片一片的
好似起伏的波浪。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那是一匹高
大的骏马,正撒开四蹄向她飞奔而来。马上的男人穿着鲜明的盔甲,身上的斗篷随着骏马的奔
跑而飞扬,一起飞扬的还有男人头盔上的红缨。
近了,近了,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眉目,那是她心里无数次想念的男人,他还和十五年前一
样英姿勃发,那般的神采飞扬,那般的狂傲不羁。她从心里感到欢喜,不由自主地向男人奔跑
过去,远远地,便看到男人绽开了温柔的笑容,在马背上向她伸出手来,朗爽地哈哈大笑。她
也笑了,可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忽然脚下的花瓣全都飞了起来,飞向天空,阻隔了她和她的
男人,漫天飞舞的花瓣包裹着她,围绕着她,她的眼里只剩下了红粉粉一片,只剩下男人朗爽
的笑……
清史记载,清世宗于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凌晨死于圆明园,死因不明。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后事
更新时间:2013-6-8 21:56:47 本章字数:2889
天刚蒙蒙亮,皇帝驾崩的消息还没传出去,藏在匾牌后的遗诏上写的储君人选是宝亲王弘历
,皇帝子嗣本来就不多,加上才几岁的六阿哥弘曕,皇帝也才不过三个儿子,弘曕还小,弘昼
又不成器,就算没看到遗诏大伙不用脑子都能猜出谁是继承皇位的人选。
允礼四下看看没人,忽然跪在宝亲王面前,宝亲王一愣,问道:“十七叔,你这是……”
允礼低下头,沙着声说:“臣想求皇上一件事。”
虽还没登基,到在众人眼里宝亲王已是皇帝,允礼这么叫并不为过。宝亲王打量了允礼,
发现他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心里有些不忍,叹道:“王叔这又是何苦呢……”
“求皇上可怜她从小命苦,她后事让臣来办吧!”
“也许她根本就是想随着阿玛去……”
“皇上!”允礼急切地打断宝亲王,焦急地说:“她的事您是知道的,宗人府那边根本就
没记载,一切都是凭着您阿玛口说,如今这样也只会被当成一个普通宫女送往火场,就算她想
随您阿玛去也无法成全她的心愿啊!”
宝亲王沉吟一下,轻声说:“十七叔,你先起来,让我想一想……”
“来不及了,天一亮就什么也瞒不住的,臣求您了。”允礼重重地磕着头。
宝亲王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到有人在四处张望,正是皇帝身边的那几个太监,想必是寻找
他们两个,当下便说:“十七叔,我是看在你的脸面上,叫你的人准备吧,天一亮就得走。”
允礼立即点头谢恩,宝亲王又低声吩咐几句,允礼频频点头。
宝亲王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圆明园中炼丹的道士一律赶出宫,守皇城的侍卫得到了命令
,凡是道士一律放行。这天,在雍正皇帝跟前混得风生水起的贾士芳带着他的一干徒弟灰溜溜
地走了,随道士一起被赶出宫的还有一两简单的青呢马车。
皇帝丧礼上,熹贵妃带着一众嫔妃哭得声嘶力竭,至于有几个是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允
礼跪在王爷贝勒堆里,胡须拉扎,眼窝深陷,满脸悲伤。有个太监慢慢地靠近允礼身边,不知
低声说了什么,允礼脸上一愣,四处望了望,悄悄地随着太监退出大殿。在墙角出等候的秦青
立即闪身出来,喊了声:“爷。”
那太监四处望了望,低声说:“果亲王可要快点,若让人看见了奴才也会招麻烦。”^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允礼点了点头,秦青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过去,“刚才那些少了点,公公不嫌弃就
拿着买酒喝吧!”
那太监不动神色地接过去,说道:“你们抓紧说吧!”
允礼拉着秦青闪入黑暗中,低声问:“事办妥了吗?”
“爷,出了点状况。”
“出状况了?”
秦青附到允礼耳边低语几句,允礼一听全身都抖了起来,连气息也乱了,急声说:“给爷
用最好的药,花多少银子都不怕,只要她能……”
“爷放心,奴才懂得。”秦青用力地握住允礼的手掌,允礼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推了推
秦青道:“你快回去吧,别误了事。”
“嗻!”秦青一溜烟跑了,允礼稳了稳心神,趁着众人不留意又偷偷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
乾隆二年秋,果亲王府
映荷坐在榻上,边绣着鞋垫边说:“女人一辈子能贪图什么呢?不就是嫁个好男人,再为
这个男人生孩子么?我真不知你到底想什么,难道王爷的心思你都看不出来吗?”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一声不吭,只是笑了笑又低头做手里的针线。映荷愣了一会儿,继续唠
叨:“咱们王爷是个好人,一辈子都不和别人争,就是府里的嫡福晋王爷也总是让着她,你别
看她顶着个大房的帽子,其实日子也不好过,王爷没子嗣,又不肯收小的,外面的人都以为是
她厉害,其实一点都不是。她如今心也冷了,整日呆在佛堂里轻易不肯出来,这府里大大小小
的事都由我一个人扛着。说实话,我可真想有个人来搭把手。”
“……”对面依旧是一声不吭。
“你到底什么心思呀?”映荷显然拿她没辙,扔下手里的针线坐到对面,拉起她的手轻声
说:“你要是愿意就点头,王爷不会亏待你的,嫡福晋不敢说,侧福晋少不了,至于你的身份
王爷自会想法子,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那女子停下手里的活,半天也没抬头,只是静静地坐着。映荷明白这是拒绝,不禁心酸起
来,掏出帕子捂着脸低声抽泣,哽咽地说:“我是个没用的,难得王爷提了我当侧福晋,可我
生的两个孩子都留不住,儿子才几个月,闺女养了两岁也没了,王爷嘴上不说可他心里比谁都
难过,眼看四十了连个叫阿玛的人都没有,外人都不知怎么笑话咱们王府呢,难道真的是咱们
养不起几个女人吗?你说王爷他怎么就不肯收小的?你说他是怎么了?”
映荷到底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允礼刚下轿子就被人拦住,他见了来人吃了一惊,还没开口衣领就被人拽住,门房和随轿
的奴才忙上前阻拦,却被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