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轩。
楚芸岚喝了两大碗桂圆银耳羹补充体力,在神识中与系统吐糟。
【小乖,我算是看出来了,让白霓曼给我下跪道歉,绝非容易事。只要有晋王在,这项任务几乎无法完成。】
云朵缱绻的飘荡着【宿主是打算放弃任务吗?放弃这项任务不得分,并且永远无法使用百毒箱。】
楚芸岚内心抗拒着【不能放弃,身为顶尖法医,不会因为找不到线索,就放弃侦破案件。再说,达不到复活值一百,我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回到现代世界?】
云朵肆意在神海中畅游【未来尚未可知,系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哦。】
楚芸岚扪心自问,虽说她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实世界无牵无挂。
可是,她热爱她的工作,珍惜她的职业,更何况,还有个死对头李博士在。
那个诓骗她进入神海系统的罪魁祸首……等楚芸岚回去,就是李博士的死期。
“主子,这个给您。”
冬兰掀开门帘,捧了一盆郁郁葱葱的盆栽放在桌案正中间。
“奴婢特意去花房要来的,庆祝咱们打败白侧妃!”
楚芸岚淡淡看过去一眼,她其实不喜欢花卉,但被冬兰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咱们什么时候打败白侧妃了?”
冬兰眨巴眨巴眼睛,“她没了奶娘,没了陆瑾,又没了私吞的银两。如今只剩下奴婢春花,只要咱们再努努力,早晚将她赶出王府!”
楚芸岚微微挑起弯眉,“你这么分析,也有几分道理。”
她太过于在乎完成系统任务,忽略了眼前取得的成功。
“冬兰,你说王爷最怕谁?”楚芸岚思量着问。
既然宁子衡处处袒护着白霓曼,哪怕她犯下逆天大罪,宁子衡都心甘情愿的罩着她,爱她爱到了自己骗自己……
那么,楚芸岚要对付这朵绿茶白莲花,便需要找寻一个让宁子衡心生畏惧的人物。
冬兰认真的思考着:“王爷是皇上和淑妃娘娘所出,最怕的人当然是这两位,还有他的皇叔摄政王。”
楚芸岚眼波流转,眸底暗涛涌动,“摄政王为何地位这么高?”
冬兰回道:“摄政王是先帝和先皇后的嫡子,先帝老来得子,先皇后年近半百才生下他,所以他年纪最小,最得宠爱。再加上手握精兵,掌管军符,连皇上都忌惮三分。”
楚芸岚纤纤玉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原来如此,可惜身份地位这么高的一个大人物,不会为我所用。皇上更不可能偏袒咱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淑妃。”
……
翌日。
楚芸岚从财库里拿出五百两银子,去市井间的铺子买了几匹上好的锦罗绸缎,又买了玲珑步摇,一并拿到皇宫。
宝华殿位于皇宫的最西边,远离金銮殿,距离冷宫倒是挺近的。
楚芸岚心想:皇上看样子挺不喜欢淑妃的,否则不会安置在偏远的寝宫居住。
掌事姑姑领路的时候,特意嘱咐道:“晋王妃,我们淑妃娘娘病了多年,你切记要谨言慎行,千万别惹她生气,否则轻则挨板子,重则掉脑袋。”
楚芸岚浅浅一笑,“淑妃娘娘脾气这么暴躁吗?”
怪不得宁子衡整天拉个大驴脸,原来是随了母亲。
掌事姑姑叹口气,“娘娘刚入宫的时候,挺温柔的,后来生下晋王,身材慢慢走形,没有以前的风韵,被皇上冷落,又被其他妃嫔陷害,慢慢就……哎。”
瞧着那副欲言又止的架势,楚芸岚也猜到了一二。
“听闻淑妃娘娘是波斯国进贡的公主,为了两国联姻当成人质,远嫁他乡,本就心情抑郁。倘若得不到皇上的宠爱,那么她就成了孤立无援的可怜人。”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原主会从大楚王朝逃走,宁愿流浪都不会远嫁他国的理由。
联姻的公主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遇见疼惜自己的君王。赌输了,恐怕连命都丢了。
二人说话间,徐徐走到正殿。
此时正值初秋,天气微凉,一名身着华贵纱裙的妇人站在窗桕前,喂着窗外小河里的金鱼。
楚芸岚在心中敲定第一印象:不怕冷、怕热、身材圆润、体型肥胖。
“娘娘,晋王妃求见。”掌事姑姑引荐道。
楚芸岚恭恭敬敬的行礼,“臣妾参见母妃。”
淑妃将手里的鱼食全都撒向河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结婚快四年了,才想起来拜见本宫?你可真是个好儿媳啊!”
这件事原主理亏。
楚芸岚认真的解释道:“母妃,当年臣妾嫁给晋王的时候,他本想迎娶白侧妃。怪臣妾过于执着,不肯放手,非要促成这段婚事。结果白侧妃在新婚的前一晚突然病重……”
楚芸岚沉重的叹口气,绝色艳艳的脸颊挂着一缕愤怒。
“那白侧妃分明就是装病,故意搅黄了臣妾的大婚之日。让王爷日日守着她,导致臣妾丧失婚姻该有的礼节,还顺便沦为行走的药引。”
这一肚子的委屈,原主能忍到死,她楚芸岚不会任人欺负。
淑妃摇晃着圆润的身子坐于主位,抬手示意宫女泡壶茶水,语气平静道:“本宫听说了晋王府的事,你的血能救白侧妃的顽疾?呵呵,真是可笑。”
楚芸岚略显惊讶,“母妃早就知道白侧妃的阴谋?”
淑妃接过来香茶,“知不知道不重要,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本宫有何干系?”
楚芸岚心中有些懊恼,话语间顿生几分埋怨,“母妃明明知道晋王被小妾蒙蔽,欺辱正妃,为何不管不顾?”
淑妃吹开了茶水上飘着的香叶,抿了两口,语气凉薄。
“本宫为何要管你们的闲事?争风吃醋本就是后院的常事,各凭本事,成王败寇,你无能,就别怪被人欺负。”
楚芸岚脸色愈发阴沉。
她本想拜见淑妃,与她携手推翻白霓曼迷惑晋王的恶行。
结果,淑妃身为人母,却视而不见?
“你任由着你的儿子被贼人蛊惑?明明知道你儿子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却不制止!还配做人母吗?”
父母难道不该是孩子路上的指明灯吗?只生不管,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啪——
淑妃拍案而起,愤愤然的一瞪眼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本宫?!”
话落。
整个大殿的宫女齐刷刷的跪下,掌事姑姑脸色惨白,朝着楚芸岚挤了挤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