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岚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她杏眸中透着淡淡的厌弃,平静的看向宁子衡,语气无波无澜。
“晋王,您不在王府陪着白侧妃,三更半夜跑到臣妾的花苑做什么?”
宁子衡扯了扯嘴角,脸上挂着浓烈的不悦,“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来看你,理所当然。”
楚芸岚掩唇轻笑。
这个自恋的渣男还真打算和她纠缠不休了?
“当晋王的妻子真是难啊,又要给你的小妾割血,又要讨你欢心高兴。臣妾这四年真是受够了,恳请晋王高抬贵手,不要再肆无忌惮的压榨。”
宁子衡听不得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辞。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揽住了楚芸岚的腰肢,猛地将她按在闺房的墙壁上。
“本王过去确实对不起你,但是,你和母妃联手蒙骗本王,耍弄手段得到‘晋王妃’的宝座,这也是事实!”
楚芸岚想说,她真的是认错了人。
但是,她一想到淑妃为了将玉佩一事化解,甘愿承受责罚,被贬为淑贵人。她只得咽下喉咙里的解释,羽睫微扬。
“晋王,咱们这四年的时光,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楚芸岚的杏眸神采奕奕,明明说着刺心的话,却没有半分的悲伤。
宁子衡的心脏骤然一痛。
他眼底有暗流涌动,冷涩的声音略显沙哑,“楚芸岚,你骗过本王,本王伤过你,咱们互不相欠,你我二人谁都不要责备对方。”
说着。
宁子衡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挑起了楚芸岚的下巴。
他的手心滚烫,另一只手伏在楚芸岚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手感又细又软。
“本王想让你当真真正正的晋王妃。”
宁子衡俯身要亲过来。
“晋王!”
楚芸岚打断了他的冲动。
“如果你这么做,白侧妃会伤心的,你当真不管她的想法?白侧妃与我水火不容,你趁着她怀孕的时候,跑来找我温存,合适吗?”
说话间。
楚芸岚从水袖中拿出了银针,夹在纤纤玉指的指缝间。
如果宁子衡真的敢动手动脚,楚芸岚随时做好了让他动弹不得的准备。
宁子衡拧起眉头,刚刚的热情被浇灭了几分,冷声道:“你伺候本王,是你作为王妃应尽的本分。”
楚芸岚白皙干净的脸庞露出不屑,眼神里涌动着厌烦,回避似的躲开他的视线。
“晋王,臣妾需要时间冷静,请您自重,回去好好照顾白侧妃,她只有三天时间就要入宫,需要准备的东西应该很多。”
宁子衡垂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没想到,楚芸岚竟然会这般的防备他、疏离他。
不知为何,宁子衡的心脏再次揪成一团,他不想强迫楚芸岚发生点什么。
“你需要多长时间,能重新接受本王?”
宁子衡的手缓缓下落,松开了楚芸岚。
但是,他那双丹凤眼中浮现出一缕不容反驳的桀骜和霸道,“本王不想等太久。”
楚芸岚疏离的目光一尘不染,白净的脸庞波澜不惊,“等臣妾想好了,会主动找晋王。”
宁子衡轻叹口气。
他伸手捋了捋楚芸岚鬓角散落的碎发,转身,迈开长腿离开。
“王妃。”宁子衡走到门口的时候,回眸,目光幽深的看向楚芸岚,“本王更喜欢你亲切的称呼一声‘王爷’,而不是陌生的叫晋王。”
楚芸岚凝视着他。
终究,没有叫一句‘王爷’给他听。
宁子衡走出花苑,仰头望着天际悬挂着圆月,莫名觉得心塞。
他自嘲的轻笑一声,丹凤眼中流光溢彩,周身散发的寒厉气息铺天盖地,英俊的脸颊却莫名其妙的漾起一丝深情满满。
“本王这是怎么了?明明最爱的女人是曼曼,最珍视的是曼曼,为何会情不自禁的想念楚芸岚呢?”
宁子衡连连摇头,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
与此同时。
京城春楼。
白霓曼梨花带雨,一边委屈巴巴的哭诉,一边暗中观察白镇的神色。
“哥哥,这次我彻底栽在了楚芸岚的手里。等我住进皇宫,就不能照顾春楼的生意,万一楚芸岚耍弄手段陷害我,让我没法回来,哥哥的春楼恐怕也保不住了。”
白镇脸色一变。
他紧紧蹙着浓眉,眯着眼,“这话什么意思?”
白霓曼拿着锦帕擦擦眼泪,忧心忡忡道:“购买春楼的钱,都是晋王府的银两。我如果留在王爷身边,哥哥你和王爷就是一家人,花多少钱都无所谓的。”
语气微顿,白霓曼意味深长的叹口气。
“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被楚芸岚害得不能回王府。那么,哥哥和王爷便再无瓜葛,到时候,楚芸岚会以‘花掉王爷银两’的名义,将春楼毁掉。”
白镇仔细斟酌片刻。
“妹妹啊,你的话确实在理,有你这层关系,我和晋王是亲戚。一旦没有你在,我和晋王就变成陌生人了。”
白霓曼心中暗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入宫,不能打压楚芸岚。
但是,她会想尽办法借由着别人的手,让楚芸岚的日子不得安宁。
“我心里难过,哥哥费尽心思经营的春楼,怎么能被楚芸岚白白捡个便宜?您一定要早有防范,千万别中了那贱人的阴谋诡计。”
白霓曼的语气微凉,仿佛真的为了哥哥的生意担心烦忧。
白镇不自觉的陷入了白霓曼的圈套中,攥着拳头,狠狠捶打在桌案上,“这个楚芸岚!欺人太甚!”
白霓曼咬紧薄唇,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怪我没本事,帮不上哥哥,只能被迫进宫,任人宰割。”
白镇怒目圆瞪,“曼曼你不用自责,这个楚芸岚胆敢触碰我的利益,我会找个机会,雇人做掉她,以后的日子你无须担心。”
白霓曼眼中藏着惊喜,抬眸,感激的望着白镇,“哥哥,你若是能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将来我成为晋王妃,便赏你荣华富贵。”
白镇勾唇,拍了拍白霓曼的肩膀,“你我兄妹之间,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必说些客套话。”
兄妹寒暄之后。
白霓曼来到二楼她的专属客房,唤来了书玉。
“你近来可好?”
白霓曼伸手碰到他的腹肌,尽管隔着衣衫,依然能触摸到男子流畅的肌肉线条。
书玉强而有力的手掌,轻轻攥住了白霓曼的胳膊,“白侧妃,您身怀有孕,这样子不合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