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醒醒。”黑暗中,有一股温暖的声音入梦而来,“别再想了,都过去了。”
好熟悉的声音,不安之下,抓住那双温暖的手,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的是楚慕寒那张俊彦,少希立在一旁看着,伸手摸了摸脸,湿湿的,放入唇中,轻尝一口,咸的,是泪。
“我怎么会在床上?”
“刚才在院中,你突然晕过去。”慕寒伸手抱住言言,将她依靠在他的身上,熟悉的气味直冲脑门,“所以我们将你抱入屋中。”
拿出抱枕,放在言言的身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才将言言放下。
少希站在一旁看着,楚慕寒的一举一动尽入眼底,丝丝透露着疼惜和怜爱,在言言倒下的那一刻,飞快的起身接过欲落的言言,全然不顾自己的双腿,那一刻我看到了一直以来保持着冷漠的师兄露出的慌乱。可也在那一刻,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他的腿根本就没有瘸,完好的站在那儿,抱着言言,冲着我笑,那笑犹如从十里深的海中发出,深邃寒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看着楚慕寒怀中的言言,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妒意,想走过去,将人儿抱在自己的怀中,不想看到其他人对她好,只想自己一人疼她,怜她。
“别告诉言言,我的脚没瘸。”
他只记得那时候,楚慕寒轻声的嘱咐着,而后小心翼翼的将言言抱入屋中,坐立在床边,一直凝望着。好似他们俩之间永远没有自己插住的余地,好似他们之前就认识了,并不想他所说的那样,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楚慕寒,你和言言到底有何关系?
“你怎么了?”看着言言苍白的脸上染上痛苦,少希有些紧张的问到。
“没事了。只是做了噩梦。”嘴角苦涩的勾起惨笑,小手紧紧的抓住楚慕寒的衣服,“少希,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楚公子说。”
话虽是对着少希说的,但那双眼却始终看向楚慕寒。那一刻,真想上前将她的手拉开,让她只看向自己,眼中,心中只有自己。
什么时候,我也变得如此在意一个人的心,在意的会去嫉妒,会去愤恨,会去羡慕她眼中的人不是自己。
回转过身,轻掩上门,狠轻,却在寂寥的夜里显得异常响。
“寒哥哥。”余光瞧见少希走出门外,言言望着一脸迷惑的慕寒,莞尔淡笑,轻启双唇,瞧见了他眼中的恐慌。
“你都记起了?”害怕的轻出口,瞥过头,不敢望向言言的眼。
“没有。我只记得和你相处的那几天,之后的事还是没想起。”言言摇着头,无奈的继续说道,“寒哥哥,为何要将我的记忆封锁,还不惜用你的腿做为代价。”
“看来,在你晕倒的那一刻,你模糊之中瞧清了我的腿并没有瘸,而后破了我对你下的咒。”
“那为何,我没有完全记起。”低头思索,是声音,是他的声音再一次对我的脑海储存的记忆进行催眠,所以我的梦境戛然而止而后醒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愿你想起。”楚慕寒站起身,背对着言言,镂空窗格透进的月光照应在他的脸上,蒙上了一抹悲伤。
“寒哥哥,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若我输了,我便不再问。如若我赢了,你便要将一切告诉我,可好?”
“好。赌什么?”
“听少希说,你布的阵无人可破,我们就赌这个。三年的时间给你寻一地布阵,三年之后的今天我前来破阵,可好?”
“好。”楚慕寒转过头,一口应道,“一言为定。”
“击掌为誓。”言言爽快的应答道,走至楚慕寒的身旁,伸出手。
“啪,啪,啪。”三声击掌,在寂静的夜里,立下了今日的赌约。
一曲完毕,思绪回转,将萧放入兜中,为了这个赌约,不顾师父的反对,毅然离开杏花楼,寻了这地,建起了晚香玉,三年的艰苦专研,布了这个阵,为的就是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夜已深,言言,再过五个时辰,天便亮了,你要是还走不出这阵,这赌便是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