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不紧不慢的跟上,小心得隐藏着自己的踪迹,怕一不小心就被发现了,他可不敢大意轻敌,跟了一段时间,他发现那男子的武功比他高的不知几倍。
要是一不小心把人跟丢了怎么办。
他拿什么回去交差呢。
而他也终于明白他的主人为啥不将这个任务派发给白渊了,因为白渊的轻功不如他,而且自家主子肯定知道这人武功不弱。
“娘子,后面有只小耗子跟着我们呢。”辰戏谑的笑着。
“夫君,把他甩了,我们去宗人府,娘子还要去看下一场戏呢。”我催促道,并不想搭理身后跟踪的人,甩了便是,将身子移了移,与辰之间更加紧密,将头埋于胸膛之中,感受肌肤处传来丝丝温暖,令人身心愉悦。
啧啧啧,看着那小身板挺瘦的,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还是挺有料,这坚实的胸膛,发达的胸肌,隔着意料传来的肌肤的触感,让身为女子的我,都忍不住心猿意马啊,恨不得扒下他的衣服,好好瞧一瞧自家夫君的好身材。
“不杀了吗?”
抬头便瞧见辰的神情淡然,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觉得杀一个人是什么大事,就好似见面时互问对方是非用过膳般平常,甚是自然,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般,并不是什么残忍的事情。
“不想多惹事端。”说完,继续埋于他的胸膛处,忍不住翻了白眼,想一趟究竟的想法随着他的话烟消云散了,真是太煞风情了,犹如一盘凉水从头倒下,心凉一片。
“那就听娘子的。”
如果此时冷月辰知晓自家娘子的想法,肯定百般配合,毫无怨言,任劳任怨,可惜却因为他的一句话,白白把到手的肉往外推,而自己却浑然不知,之后知晓后,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是因为这句话,他心思狭小的娘子记恨上了,而他想把他娘子拐上床上,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赋予实践,变得越加困难艰辛,似有永无那日的迹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白蓝看着眼前的人,越飞越快,一眨眼已飞离了闹市区,朝着城外的郊区飞去,在进入茂密的树丛中时,那人似是只灵活般的鸟儿,在林中肆意的飞翔着,七拐八拐,竟将他远远的甩于身后。
“该死!”静静的夜空中,一声咒骂直接撕破夜晚的宁静。
白蓝四处张望着,看着月光下的树丛,哪里还要什么人影,该死的,那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给甩了。
更可恶的是那人的怀中可是还抱着一人啊!
真是太长面子了,回去后肯定要被白渊给嘲笑死不可,一直自诩在十五名麒麟护卫中引以为傲的轻功,就这样把人狠狠的打了一脸,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技不如人。
还有他被那白衣少女给毒晕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透露半分,说出去,他不是找罪受,这是在伤口上散盐的事,他不是白痴,绝对不会说。
绝对!
回去后,他一定要苦练轻功,武功,誓不追回颜面誓不罢休!
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回去后如何交差,白蓝一想到这事,便忍不住扶额,为自己的脸面担忧。
那些人肯定会死命的嘲笑他,那嘴毒的怕是他们自认清平国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了,况且他们平日里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本就是憋着气,现在有机会给他们翻身做主把家还,还不狠狠的将他踩下脚底才罢休,一想那日子,他就心如死灰。
他的尊严,他的才情,他的地位……
完了,完了,全在今日被毁了。
他干嘛要急着赶回去,不会再磨叽下吗,这样就不用被主上吩咐去打探那俩人的身份了,这样他人就不会跟丢了不是,这样他的尊严,才情,地位都会还在,这样被派出去的就是白渊,这样丢脸的就是他,不是自己。
他好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干嘛要那么早回来,那么早回来,早回来,回来,来……
白蓝心里就算翻起了巨浪,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一副淡然的神情,就是因为他的面瘫脸,喜怒不外露的本事,一直和白渊,白铭三人在麒麟护卫中有很高的威望,而因这次的失败,他的小心灵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不过,那俩人不简单,尤其是那女子,他们从小就服毒,对毒药已是百毒不侵,却还着了她的道,被毒晕了过去。
这女子究竟是谁,不过他们主上对这女子的身份比对那男子更加在意,从进入叶府到结束,他的主上的视线就一直盯着那女子瞧,就算是被杀手包围时,依如此。
那人究竟是谁?
不过一国之君的思虑不是作为属下的他们可以随意揣测的。
平复了片刻,起身,寂静的夜空中无一人,只有清风吹过树丛,树叶沙沙作响。
看着身后的人影渐渐的消失不见,嘴角挂着一抹笑,少希肯定会派人跟踪,他好奇冷月辰的身份,但他更想确认我的身份。
整场刺杀中,我对于他的态度始终疏远,淡然,进退有度,如初识的人般对待,他一开始肯定怀疑我就是莫轻言,但是从我对他的态度上,又不能肯定,况且我身边还有一俊美的辰在,他唤我娘子,这便消除了我是莫轻言的怀疑,但是他不会完全消除,他一向对自己的第六感颇为自信,这才派了白蓝跟踪他。
白蓝在十五名麒麟卫中排名第二,但不是辰的对手,我不让辰杀了白蓝,也许这反而会更加引起他的怀疑。
再说,我提醒白蓝让他告之少希不要饮酒,这事,本就值得他怀疑,怀疑都怀疑了,那多一件又如何。
不过只是怀疑罢了,叫我杀了护他的护卫,我怎么可能舍得,那是保护他性命的护卫,从小便被培养,对他忠心耿耿,少一个人便是让他对一份危险,他的安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况且,他只是怀疑,只要我有心隐藏,他永远都寻不到我。
楼宇殿的偏殿处一袭蓝衣恭敬的跪于地上,背部挺直,一双平静的眼眸望着端坐在案台前穿着一袭明黄色上衣的男子,俩排站各站立着六名麒麟护卫,白渊安静的立在明黄色男子的身旁。
少希一回宫立马换装,在中殿接见朝臣,前脚御前侍卫统领黄征刚领了圣明,马不停蹄便出了皇宫,手中拿着俩张画像,男子俊美,女子清秀,要求他将画像中的人铭记深刻,连夜驻守清平城的城口,如若遇上这俩人,想尽一切办法带入皇宫之中。
“你说,你跟丢了?”少希扬了扬眉,用一种平静的不起波澜的口气说着,听不出喜怒,但给人的感觉他已生气,直听得白蓝心乱如麻,惶恐不安,但脸上依旧是风平浪静。
“是的,属下跟丢了。”白蓝低头,弓着身子,双手向前,头直接伏在地面上,“请主上惩罚。”
是的,他们从不称少希为皇上,而是称少希为主上,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免得唤皇上唤顺口了,出去了还唤皇上,暴露身份不是,还是直接就唤主上的好,口头禅,习惯东西难改不是。
大殿内,那样的安静,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没有人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紧张感越发浓烈,不会这次主上真得发怒了吧,那他这颗英俊潇洒的头颅不是要不见了。
不可以啊。
他还扳回面子啊,怎么可以搬家呢。
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请主上惩罚!”白蓝抬起头,眼眸瞧着眼前清秀淡雅俊美的男子,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的霸气,举手投足之间贵气浑然天成,平静的视线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便感觉到一股无以名状的压力向他袭来。
他一直知道,这高高在上之人平时文静优雅,却不是一个懦弱无用的人,否则这清平国短短几年内怎可以傲居三国之首,不惧怕外人的入侵,国内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他是名贤君,也是名好主子,赏罚分明。
他任务失败自是要处罚,否则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无论是什么处罚,他都接受,毫无怨言,就算他让他死,他也不会皱一个眉头,立刻便会执行。
他的命是他给的,他什么时候想要拿回去,便拿回去。
他知道与他一同想的不知他一人,这十五名麒麟护卫都是如此,跟随着他,心甘情愿。
“主上,你就别耍白蓝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白渊,将手中的佛尘轻轻一挥,走上前来,将跪于地上的白蓝扶起,“主上明知道白蓝心思多,爱想,爱面子,脸上可是一丝都不会露出心中的心思来了,他就是一面瘫脸,他心里肯定觉得主上要赐死他了。”
“白蓝,主上根本就没指望你能打探到那俩人的消息,早就招了御林军统领黄征进宫面圣了,让他拿着那俩人的画像在城门口堵截。”白蓝的左手边,一名身穿白色衣裳的少年开口,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眉眼含笑,真是名可爱的少年。
白畅见白蒙开口,立马也忍不住了,立马跳出来,“白蓝你一直引以为傲的轻功,输给别人了吧,看你还敢嚣张不。”
白畅看着白蓝吃瘪的样子,一想到一直都压榨的小心灵一下被解放出来,一张清秀的脸不顾形象的开怀大笑开来。
“白畅你别欺人太甚,就算白蓝输给他人了,但他的轻功依然比你好。”白龙一听自己一直崇拜着的人被人打击,一下子不服,立马跳脱出来,维护着自己偶像的尊严,“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还是上次比武时输给白蓝,心里不服气,一直记恨着啊。”白龙不死心的又补刀道。
“你……你……”白畅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直瞪着白龙看,白龙不服输的也瞪回去,剑拔弩张,只差拔剑相向了,不过给他俩一百个胆也是不敢的,在大殿上舞刀弄枪,在他们的主上地盘上互相厮杀,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他们可是很惜命的,既然嘴上累了,那就用眼睛杀死对方。
白渊在一开始出声后,就不再插话,听着他们你一言,他一言,退在一旁随着白蓝一起看戏。
其他几名护卫一直看着,不插手,也不出声,一双双眼不是盯着地面看,就是盯着大殿的悬梁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少希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微抽,无可奈何,他们吵归吵,不过感情都是好的,也就自家人说说,要是别人说他们种随便一个人,他们必割了那人的舌,挑了他们的筋,挖了他们的眼,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看样子,你们很闲啊。”少希淡淡的说着,一出声,整个大殿立马安静,连跟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他们立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张张脸惶恐的看着端坐在上首的人,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们一点都不闲!
“是吗?”少希又开口说道。
他们望着自己主上的神情,淡淡的,如水般,波澜不惊,就只有那双平静的眼眸含着的笑意,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一张张脸变得更加恐慌夹带着一丝丝的绝望,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瞬间反应过来,立马点头点得如拨浪鼓似的。
不,不,他们一点都不闲,不闲!
“那就是很闲咯。”少希又说道,眼眸中的笑意更加明显。
完了,他们触及到龙须了,他们要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英年早逝,不知道他们英勇牺牲的精神能不能永垂青史,令百姓惋惜呢。
少希站起身,缓慢的走进他们的面前,不容他们接话,就说道,“既然如此朕手上刚好有任务分布给你们。这几日,西院的山庄中的梨花盛开了,朕不想让别人瞧见此景,白蒙,白龙,白畅,白蓝,白渊,你们前去把那些梨花用布条围住。”
白渊,白蓝,呆愣了片刻,竟然躺着都中枪,俩双眼狠厉的朝着殿中的人瞧,恨不得把人盯出窟窿来。
少希还不等他们反驳,便伸手赶人了。
白蒙,白龙,白畅三人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们的主上太狠了,西院的山庄是皇家的避暑山庄,先不说那些梨花都被播种在悬崖立壁上,纵使他们有轻功,但是在峭壁上去围布条,这不明摆着是用生命去围,重点是那么一大片,又是深山,很苦的。
他们的主上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的,太凶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