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香啊,你看出来了吗?王爷这是要一个一个地将那些小妾赶走呢!”镜夫人一阵心酸地说道。
“听王爷的口气,好像是这么回事。夫人,王爷该不会连您也想……”
“当然有这个可能!自从叶素来了之后,王爷眼里还有别人吗?我又算什么呢?”
“夫人,您要赶紧想想办法呀!”
“是啊,离开王府,我该去哪儿呢?可悲的下场就是回到韩府,守着那空荡荡的屋子。”
“夫人,倒不如利用利用巧夫人。她的脾气不比从前的金如意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明天去把她请过来吧。”
第二天,常香亲自去把巧夫人请了过来。镜夫人一脸愁容道:“你的事王爷已经准了,你随时都可以走。”“那就好,我要的东西麻烦你给备下。”
“当然会备好,不过有件事王爷吩咐我问问你,你是否愿意离开王府?”
巧夫人愕然地看着镜夫人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香插话道:“王爷说了,要还夫人您自由之身。若是你答应了,王爷自然会拿出一笔银子安抚你,送你回老家去。”
“什么!”巧夫人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满脸愤怒,紧握拳头,着急得青筋都爆出来了。
镜夫人忙叫常香递给茶给她,谁知她却甩手打翻在地上。常香抱怨道:“巧夫人呐,您有气奴婢知道,可您冲奴婢撒火也没用呐!这是王爷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巧夫人激动地指着镜夫人说道:“你得意什么?你早晚也会被赶出去的!”
镜夫人一脸泰然地说:“不必你提醒,我早料到会有那一天了。可惜,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王府是王爷的王府,一切都要由王爷来决定,你我只能顺着王爷的意思罢了。”
“那你就甘心被你侄儿媳妇赶走?”
“你认为我还能怎么样?去王爷跟前哭闹,那有用吗?从前金如意如何地哭如何地闹,你又不是没看见,王爷不是照样赶她出府吗?我劝你啊,消停一点吧,收拾起东西离开王府,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
“哼!”巧夫人跺了跺脚,气愤地转身离去了。
镜夫人和常香对视一笑,心里畅快多了。常香说道:“这事立马就会给其他夫人知道!”
“等着看吧,看她们会怎么样。你听着,任何人来找我,都说不见。”
“奴婢明白!”
果然,午时之后,那几个小妾全都来找镜夫人了。常香将她们挡在门口说道:“镜夫人说了,谁也不见,诸位夫人请回吧!”
兰夫人道:“镜姐姐是故意不见我们吗?”
常香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道:“镜夫人还能怎么办呢?她都自身难保了!说不定哪句话得罪了王爷,她恐怕也会被赶出王府呢!所以啊,你们找错人了!”
和夫人气愤道:“这下可真是糟糕透顶了!就连镜夫人也有被赶出王府的危险,何况我们呢?我们在王府待了这些年都是白待了吗?”
巧夫人瞪着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个叶素!没了她,我们还好过一些。自从她来了王府后,王爷夜夜都往她那儿去!小妖精,臭妖精!”
常香假意劝道:“诸位夫人,不要乱骂了。万一给那边是素夫人听见了,你们就麻烦大了!”
“听见就听见吧,反正我都要出王府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巧夫人高声喊道。
“唉……那你们就继续闹吧!”常香说完转身就回院子里。
这三位夫人见镜夫人不管,心里更着急了。巧夫人抹袖道:“要不然我与那叶素拼了,反正都是一条命!”
和夫人劝道:“事情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你何苦这样呢?要是你真的死了,王爷怕是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呢!”
兰夫人着急道:“那怎么办呀?今天是巧姐姐,明天或许就是我们了!”
“你们说,庵堂里那两位倒是闲得住呢!一个念经,一个敲木鱼,静得像没事似的!”巧夫人说道
“你说琪夫人和灵夫人?她们向来都在庵堂里过,从不过问外面的事,就跟这世上只有她们两个人似的。”和夫人说道。
“要不让我们一起去求求王爷吧?”兰夫人说道。
巧夫人点头道:“也好,我们一块儿去求求王爷,看王爷是怎么一个想法,再做打算!”
巧夫人派人打听后,知道王爷在自己的书房里,便与兰夫人和夫人一道去了。
三人一见到王爷,便跪下来哭得天昏地暗。敖王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大喝了一声道:“好了!说清楚为什么哭再哭!”
巧夫人止住哭声道:“王爷,求求您,别赶我们出王府呀!”
敖王这才明白她们来这儿的目的。他放下手里的书说道:“我并没有赶你们出去,而是由你们自己选择。”
巧夫人忙道:“若是让妾身选择,妾身当然会愿意留在王府身边伺候了!”
兰夫人和夫人也这样说道。敖王点点头说:“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但有件事我需要先告诉你们。等明年开春了,我会让你们搬到王府的东院去。”
“为何啊,王爷?”兰夫人问道。
“东院以后就是你们这几位的安身之所,只要你们愿意,我会养你们到老。但是,如果你们愿意离开,我会赠送一笔银子作为你们再嫁的嫁妆。你们好歹嫁进我王府这些年,不能白白亏待了。”
和夫人含泪问道:“王爷还是要赶我们走呀!”
巧夫人不甘心地问道:“难道是因为王府有了素夫人,所以不打算要我们了吗?”
敖王道:“我说过,安置你们在东府是我对你们最好的安排,一切听凭你们的自愿。出去吧!”
三位夫人颇不甘心地离开了书房。巧夫人一脸悲愤地说道:“听出来了吧?王爷果然是不打算要我们了!安置在东府?分明就是让我们去守活寡!出了王府,我们该去哪儿呢?”
和夫人道:“好歹王爷念旧情,会打发我们一笔银子……”“你真是目光短浅!”巧夫人气愤地打断了和夫人的话,“一点点银子就让你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吗?”
和夫人反驳道:“那我看你还能怎么样!王爷主意已经定,你以为你是谁,你能让王爷改变主意吗?”
“那你就打算拿着那笔安家费离开王府吗?”
“为何不可?”
“没出息的东西!”
“你……”
兰夫人忙劝道:“你们先别吵了,有事慢慢说呀!”
巧夫人和和夫人各自愤怒而去,只留下兰夫人一个人在那儿。她有些茫然,缓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着走着,她踩到了石子路外的小坑里,噗通一声摔了下去。她的脚崴了,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这时,藕荷跑了过去,问道:“兰夫人,您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好像崴了!”
藕荷利落地抓住她的脚,捏住她错位的地方,使劲一扭。兰夫人顿时疼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叶素弯腰蹲下道:“你别叫了,藕荷已经给你纠正了,你的脚没事了。”
兰夫人泪光连连地看着两人,说了一句:“谢谢了!”
叶素道:“这样吧,秀风楼就是附近,藕荷,你扶兰夫人去我那儿。”
兰夫人诧异道:“王爷吩咐了,不能随便进你的秀风楼。”
叶素笑道:“但我说可以就可以。你脚崴了,不方便走路,让藕荷背你到秀风楼,擦点药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