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哇哦,真假play!

天牢当差,和京兆府尹楚刘的位置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不时就关进来一些大人物,有的能出去,有的再出不去,其中分寸,很难把握。日子久了,牢监和属下们同样摸出滑不溜秋的生存法则,不得罪,不徇私,一切只听圣意行事。

知道沈兮身份,牢监态度一贯为之,念她态度好,时不时还给东西,多少存了分照顾。

接过那只精工细磨的瓷瓶,牢监笑笑:

“上回您给的丸,我娘吃了,效果不错,这回又是啥?”

上回沈兮让他给何清颜递安胎药,搭送过一回救心丸。

“补阳气的好东西。”

“……!!!”牢监呆如木偶,却听栏杆处的少女又补充:

“一次一粒,保准您能让家里的小娇妻满意。”

牢监差点跪了。

脑海想着如果被上面知道王妃和自己聊这些,还能活吗?

但嘴上,他呆呆问的是:

“您怎么知道我家有娇妻?”

“我鬼医弟子啊,一点阳虚肾亏从面相就能看出来。”

沈兮故作神秘的轻笑,“最近几日,您是不是夜夜不能休息,次日腰膝酸软?严重时,还会两腿打颤,头晕目眩?您当牢监值班时常会日夜颠倒,此伤阳气在先,再加上……嘿嘿,能理解哈,能理解哈,拿回去试试,不管用尽管找我。”

所有症状全符合,牢监被唬得一怔又一怔。

想起家里才娶不久的二婚小妻,他很快将东西塞进胸袋:

“王妃这回想让我干点什么?只要不违反条规,都行。”

“告诉我最近几日外面发生什么,应该不违规吧?”

嘴上说得轻细柔软,沈兮心里实则乐开了花:

什么日夜颠倒伤阳气,腰膝酸软,不过是昨日趁他收碗筷在上面洒了点可吸入的乏力粉罢了。至于小娇妻,呵,更简单,前几日他调休,听另外那些值班的人议论来着呢,说牢监最近被小妻榨干,有些力不从心……

牢监同情愈甚,犹豫道:

“反正您知我知,只是……您确定要听?”

要不要用这种坏事预警的口吻?

沈兮又说了几句好话,牢监便将外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当听到是逃出去的周谦潜逃至王府从而“无意”搜出那些东西,冷笑再也忍不住,心里将周谦骂了个狗血淋头——

龙袍玉玺,如意院怎么会有这些鬼东西?

还有周谦的无意,分明是有意!

这陷害,做得太特么刻意了吧?

说完,牢监觎着她越来越冷的脸色,又说:

“王爷也皇上打入天牢了,皇上命昕王爷主理三司协查此事。”

“王爷也在……”

哇哦,原来玩真假play的目的是在这里么?

沈兮吃惊捂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牢监见状,粗粗安慰几句,并低低告诉她,昀王府还是关在之前那间,看上去情绪挺好,让她别担心,昕王爷肯定会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等他走,沈兮立刻眉眼弯弯的笑了——

司不遇平日高冷惯了,除开自己和他亲密接触才有所发现,他人一时半刻可能很难瞧出来。

牢里关个假的,真的在外面,能做的事可多!

而且,这回陷害如此刻意,文帝那种老狐狸焉能不察?

很好很好,接下来就希望他在外面能查到一些内幕,尤其是和凤锦之那条美女蛇相关的内幕,至于司楠庭……一想到窦皇后和何清颜,沈兮心里就有恶气,摇摇头,将脑海里司楠庭的模样赶走,安心回石板床睡觉。

相比天牢日复一日的平静,外面热闹得多。

被文帝委以重任,司不羁连日忙得脚不沾地。

从被封的昀王府一出来,就碰到司莫愁和司莫忧两人守在外面,彼此都是一幅斗鸡的状态。司不羁清楚两人目的,好说歹说将两人安抚,正要骑马走,却见慢走一步的司莫忧伤心在哭。

这位八妹从小活泼,鲜少见她落泪。

便是从前窦皇后给宁妃和她甩脸色抖威风,她也倔强得很,从不哭。

想到这,司不羁不忍跳下马,走去轿辇旁问:

“堂堂公主,在这外面哭什么呢?九弟乃亲王,不是几件袍子一块玉能定死罪的。”

“五哥!”

司不羁大概是皇家兄弟姐妹中待人最好的一个。

司莫忧素日也和他亲近,也没拘着,“五哥!谋逆可是比天还大的罪,昀王府现在搜出那些,你让九弟怎么解释?从前沈兮能帮衬九弟,现在倒好,她被安上毒害皇后的罪名也关了,呜呜。从前陆家,不也是谋逆吗?我还以为陆流云来昀王府能过点好日子,结果……”

闻言,蟒袍萧落的男人展颜一笑:

“你这丫头!究竟是担心九弟夫妇还是……陆流云?”

“都担心!”

说着,司莫忧走出轿子,撒娇似的摇动司不羁袖子:

“五哥,你就答应我嘛,一定会帮他们好不好?陆流云本就是罪人,经不起再一回谋逆同罪!”

除开司不遇和沈兮,王府诸人全被控制在里面。

便是司不羁想要问话,也得当着禁军的面。

司莫忧说得对,谋逆这个罪名实在太大,大到父皇比任何一件事都要敏感谨慎!

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宽慰道:

“傻丫头,五哥能帮的,肯定会帮,但你要知道,此事必须证明昀王府的清白,否则即使老九夫妇出来,也会有一根刺梗在父皇心头。你乖乖回宫去,别添乱,要被父皇知晓你偷偷跑出来,免不了又生气。”

“好吧。”

司莫忧撇撇嘴,“多谢五哥。”

兄妹两兀自说话,没留意到原处街角停着一顶青蓬软轿,将他们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

轿子里坐的,正是凤锦之。

少顷,她趁着暮色掩映来到太子府。

霞光瞬息万变,半湖瑟瑟半湖红。

凤锦之走过去时,司楠庭正抬脚将名亲随踹翻:

“静待结果?外太祖父和国舅公都这么说?不可能!”

“太孙殿下明鉴……”亲随按胸跪好,“属下绝不敢乱说!”

隐约猜了个大概,凤锦之款款走过去:

“太孙这是怎么了?何必跟一个下人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