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之人,很快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全都是肉干,守门的侍卫尝了一口,又香又辣,特别的美味,听说是华阳郡主做给梁王殿下的,足足有一百多斤,还有几坛子的肉酱。”说话的人不由得滋了滋嘴,语气中不免有些羡慕。
一个刚进官场的官员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早就听说华阳郡主爱慕梁王成痴,为了梁王殿下时常会做出一些贻笑大方的事情,估摸着这一次肯定是担心梁王在边关吃不好,睡不好,特意做了肉干过去,别的不说就这份关心就无人可比。”
一个稍微年长的人说道:“要是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梁王最后会选择华阳郡主了。”
一旁的人纷纷看过来,眼中带着不解。
年长官员捏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若是有一个人出身高贵,有能力有本事,事事都以我为先,事事为我考虑,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她做妻子。”
一阵沉默过后。
“说的有些道理啊,难道这就是真相?”
“应该是了,要不然堂堂的梁王殿下怎么会选择华阳郡主,还不是因为这份情。”
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点头,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为何梁王殿下放着年轻貌美的王嫣儿不选择,却偏偏选择了林敏儿。
林敏儿:……我很老吗?
这一番话很快传到了林国公的耳中,恰好孙祭酒就在一旁,正跟他商量着关于科举考试的问题。
“林国公养出一个好女儿啊。”
林国公哪里听不出来孙祭酒话语中的讽刺,不过他很骄傲的说:“我女儿自然是好的。”
孙祭酒被他那得意的态度弄得有些无语,拿起试卷随便卷了卷,背着手走了。
哼,就你有女儿,就你女儿好,听不出来好赖话啊!
等他一走,林国公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倒是不生气林敏儿的行为,只是多少有些吃醋,怎么光想着梁王不想着他呢?
他最近在宫里忙的昏天黑地的,也很累,好不好?
也吃不好,睡不好,怎么不想着他呢?
此时的林国公完全忘记了,前不久刚吃了一盘的玫瑰酥饼。
这件事本就是一件小事,并没有人特意的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说,所以太子还真不知道此事。
还是晚上去太子妃那里吃饭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来的。
太子的脸色,就好像是吃了一只臭苍蝇一样难看。
“本宫看她就是闲得慌,还有时间做肉干吃,肉干……等等,她哪儿来的肉啊?”
太子妃抿着唇说:“前几日敏儿跟本宫说想要做一些肉干儿,本宫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答应她了,没想到她是为了梁王,梁王真是好运气,竟然让敏儿如此的偏爱。”
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偏爱一个男人,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起码太子妃觉得自己没有这份勇气,因此她多少有点佩服林敏儿。
太子哼哼一声,心里已经不那么酸了。
“用了多少肉?本宫可是听说运出去一百多斤的肉干。”
一百多斤的肉干换成肉的话只会更多。
“……”太子妃爆出了一个数目。
太子顿时就觉得心疼肉疼。
被御史盯上后,太子深知柴米油盐有多贵,换成肉的话只会更贵。
太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就好像是和谁赌气一样。
太子妃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这么生气,总不能是心疼肉吧,东宫又不是没有肉,唯一的解释就是和林敏儿置气了。
然而太子妃不知道,太子还真是为了那么点儿肉生气。
东宫的采买都是有记录的,这么一大笔买肉的开销,回头被御史抓着,怕是又要解释了,太子现在特别的烦动不动就伦理道德的御史大臣。
偏偏还说不过人家,还不能动手,大声说话都不行,你说憋屈不憋屈。
可能是生气的缘故,太子吃的很撑。
结果刚撂下筷子,林敏儿便让人送来了肉饼。
太子:“……”
“这丫头一定是来挑事的,故意挑本宫吃完才送过来,还做的这么香,她一定是在报复本宫。”
“殿下……”太子妃哭笑不得,她让绿芜接过肉饼,又给了小翠一些赏赐,才让她回去。
太子冷着脸不说话。
太子妃扶着肚子微微一笑,“殿下,这些肉饼臣妾也吃不完,不如拿去厨房,等殿下晚些时候饿了再吃吧。”
“……嗯。”
太子磨了磨牙,心里不得不承认林敏儿的厨艺确实好,同样的食材,她做出来的东西就和其他人不是一个味道。
就连太子妃对此都十分的诧异,为了能够满足太子的口腹之欲,太子妃特意让身边的宫女过去,跟林敏儿学习如何做糕点。
宫女回来之后,也尝试着做了,可是做出来的糕点却差强人意,不光是做糕点,就连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一个味道。
若不是全程都有人盯着,太子妃都要怀疑林敏儿是不是藏私了。
最后只能归结于天赋问题,这就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阴淳城。
深夜前线的将士们刚刚退下来,连口热乎的水都没有喝上,敌人就再一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将士们只好扔掉碗筷,提着武器,再次冲了上去。
战争一直持续到快天亮的时候,敌人才退了下去。
将士们数日以来连续对敌,十分的疲惫,伤亡也在与日攀升。
梁王不得不改变策略,化整为零。
这样的做法效果倒是很显著,起码士兵不会出现大批量的怠战状态,但同时问题也产生了。
这日,裴秀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军营,一开口就打断了薛将军的话,“王爷刚刚前线来报拓跋余,亲自率军前来叫阵,指明了让您前去。”
薛将军忍不住爆粗口,“就凭他也敢让王爷亲自前去,我去会会他。”
裴秀看了薛将军一眼,眼神多少带着点儿轻视。
薛将军:“……”
奶奶的你那是什么眼神?
老子很差吗?
梁王皱眉思考片刻,“他们一定有别的打算。”
裴秀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梁王猛的站起来,“不管他们想干什么,目标肯定是冲着阴淳城来的,你二人镇守后方,不可懈怠。”
“是。”
陈默走进来,和两个亲兵一起,手脚利索的梁王换上了铠甲战袍。
这时,一个小兵跑了过来,神情严肃,在陈默的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默的脸色大变,随后又小声的对着梁王低语。
战场上,双方擂鼓助威。
拓跋余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和绝大部分长相粗犷的草原人不一样的是,他看上去要秀气很多,即便是留着绵长的胡子,看上去也是一个秀气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笼络住民心,并且将整个东京王朝控制在手里,心机手段绝非一般人可比。
双方话不多说,直接开战。
初次交手,拓跋余便直奔梁王面门而来。
梁王下意识的阻挡,结果却被拓跋余的大力震的虎口发麻。
竟然也是一个修炼内力的高手。
拓跋余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抽回长枪,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刺了过去,这一次梁王并没有直接对抗,选择弯腰躲避,顺势将他的长枪打到一边。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竟难分上下。
拓跋余内心也很惊讶,果然是战神,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他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