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怒意,清嘉却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好好的么?目光随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打开门没有将敲门的人请进来,而是自己出去了,清嘉有些好奇,却也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约莫一炷香后,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却是两个人,多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便是那她本该是她丈夫的恭亲王楚奕。
“七爷!”她艰难的从爬起来要行礼,却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楚奕已经跑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吧。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楚奕一进门便看见在在床上挣扎的清嘉,心下一急便上前拦住,将身后这个人家的正牌丈夫完全忽略。
清嘉被楚奕过于亲密的动作吓一跳,连忙缩回手,惊慌的看向邱辞,楚奕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干咳两声对着邱辞笑了笑,便站在了他旁边。
邱辞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见陷入尴尬,才悠悠道:“为了你句梦呓,王爷可是大半夜跑去找了倪天枢,最后却带了一身伤回来,十七,你要怎么报答七爷呢?”
“哥哥?”清嘉显然对这个词十分敏感。“他也受伤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听清嘉叫了一夜的哥哥、哥哥,楚奕实在听不下去才跑去找倪天枢,没想到倪天枢看到他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挥拳相向,楚奕功夫虽不弱,倪天枢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打了大半夜,两个人皆受了不轻的伤。
倪天枢始终不愿听他说话,他别无他法,只得回来看看她醒了没有。所以他在进门的时候看见已经醒来的清嘉,才有点止不住的激动。
“你哥哥…,应该伤的不轻吧!”邱辞故作猜测道,显然他是个十分喜欢站在别人背后煽风蹈火的人,这样看着别人演戏,感觉不错。
伤的不轻?清嘉一惊,倪天枢不是个冲动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想必前两天霞袖回门省亲,她们被掉包的事情,哥哥和爹爹都已经知道了。
顾及她与霞袖的清白,爹爹只会尽力将事情瞒住,而倪天枢就算再反对也不会违背父亲的意志,因而,倪天枢将气撒在别人身上,也是正常的。
“七爷恕罪!”清嘉轻轻欠身,她知这个满目慈悲的人是不会怪罪他们的。
楚奕自然是不想清嘉知道他与倪天枢一战的事,可是话从邱辞嘴里说出来,他也拦不住,只得十分小心的看着清嘉,虽然他知道倪天枢是自己的娘子‘倪清嘉’的亲哥哥,但是显然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之间的感情要深一些,对于眼前这个他本该是‘妹子’,或者‘嫂子’的女人,楚奕十分复杂,想纳入怀中好好呵护,不知是爱,还是怜惜。
“恕罪就不必了,你可要记住七爷的好!”邱辞继续道,根本不准备让楚奕说话。
听到邱辞这样说,清嘉脸颊一阵发烫,对于她来说,平只是大将军的军师,事事为七王说话是应该的,谁不想讨好达官贵人,只是她自己虽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但心里仍觉得十分难过,为什么他不是一个正直自我的人。
因为邱辞的一句话弄得有些窘迫,清嘉只低着头不说话,心念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走。
“呃…,你好好休息,本王先走了!”对一个连邱辞自己都不在乎的女人上心,楚奕虽然极端不舍却也没办法,只得作很客气的样子,便头也不会的走开,邱辞对着他的背影勾唇一笑,目光变得十分深邃。
清嘉看着他的表情,竟莫名的感到害怕,他远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好了,你休息吧,本先生先去看看将军回来没有,也好向他禀报一下十七夫人的近况!”邱辞站在床沿说着要走,却没见他有什么要离开的意思,充满琉璃光彩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脸上。
“先生慢走!”清嘉颔首,或者是被她的目光吓到,这样的他,让人不敢亲近。
烈日炎炎,邱辞从房间出来后直接去了书房,看着站在书房门前头低的一个比一个低的下人们,本该平静的脸上泛起一丝波澜,紧紧的蹙着眉,眼中写满担忧。
“还没有夜小姐的消息?”他占定在一群人的前面像刀剑一样锋利的目光看着他们,眼中的担忧也变成了难消的怒意。
“将军责罚!”没能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他们无地自容,只能任其惩罚。
邱辞扫了一眼眼前这些年龄不大,却个个精悍的死士们,暗暗叹了口气,夜轻歌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想找到她,谈何容易,她这样逼着他亲自去找她么?他该去么?
“罢了,这件事到此结束,尔等速速赶往军营,本将希望三月后能看到珠月国与索国的盟约!”
“是,将军!”十分一致的声音,邱辞烦躁的扬了扬手,令他们退下,珠月不是个强大的国家,却有其过人之处,极擅蛊毒,所以自大索建国以来,只要他不来侵犯,索国也是尽量避免与他的冲突。
而他,邱辞如今就要打破这一历史。
对着北方发了会儿呆,他便开门进了书房,一呆便是一整天。
清嘉这边有邱辞派了几个丫鬟贴身照顾,安安静静的养病,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听到那几个对她动私刑的三个丫头被乱棍打死的时候,被吓的不轻。
这若是大将军邱辞的命令,是不是表明邱辞已经开始注意他,或者他本来就是对后院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然那日也不会在自己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派人去就她,如果是这样,她想离开将军府还有可能么?
再者如果那命令就是平先生下的,那么她很难想象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样接近她是处于什么目地,而对于她不是倪霞袖的事情是否知晓。
显然,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清嘉愿意的,她在后院委曲求全无非是为了将自己隐藏起来,平平淡淡的根本无人知晓,这样出去才能容易些。对于平先生,她对他有这不一样的感觉,自然希望他能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忍把浮名,换做浅斟低唱。
“十七夫人,老夫人有请!”大伤初愈的清嘉正吩咐丫头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就看见邱老夫人的贴身侍女来找她,清嘉这才想起她曾答应过老夫人,入住‘红烛居’,想来老夫人这是找她兑现承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