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见邱老夫人有些生气,赶紧走上台阶,在邱老夫人身旁坐下来,也正是这个时候,邱母命人去请的另外几个妾室赶了过来。
清嘉不喜热闹,将军府又规矩怪异,便没有与其他人来往,她只知与她一同进将军府的应该还有侍郎长女吴淑景,和学士四女岳寒碧。
一共来了十三个人,其中只有五个是邱辞的侍妾,其他的竟都是她们各自的丫鬟,这让清嘉十分摸不着头脑,明明有十九房妾室,就算死了七房也因该剩下十二房,可是为什么眼前只有五位侍妾加上她也不过是六房。
清嘉不由的开始紧张,她嫁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与自己一样是妾室的五个人眼中有着同样的疑问。
不管清嘉心中所想为何,那五个妾室还是毫不含糊的给邱老夫人见礼,清嘉刚才紧张的情绪也慢慢抚平,便开始仔细打量这些个个貌美如花的妾室们。
“妾身尹薇见过老夫人!”一个看起来资历较深的女子先上前行礼,她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起吧!”邱老夫人淡淡扬手,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妾身南宫锦儿见过老夫人!”可能是因为常年不见的原因,她们不得不很清楚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清嘉收回在尹薇身上的目光,又开始打量这一个,她穿着一件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嗯!”
“妾身陆停云给老夫人请安!”这个女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罢了。
“有心了!”邱母依然淡漠的声音。
“妾身岳寒碧见过老夫人,问老夫人安好!”终于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清嘉猛然抬头,她很想知道这个和自己一同进府的女人们,是否跟自己一样活的十分狼狈。只见她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微抬俏颜,淡紫色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额前的刘海处微别了一个银纹蝴蝶发卡。看上去十分高贵美好。
“你是与十七一同进府的十八吧!”邱老夫人终于说了一句算是很长的话,还不忘扯上清嘉,对此清嘉只是莞尔一笑,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岳寒碧一阵错愕,完全想不通老夫人为何单单跟她提十七。“正是,老夫人!”
邱母点了点头,又眯起眼不再说话。
“妾身吴淑景,问老夫人金安!”十九夫人,清嘉暗暗念着这四个子,眼下不忘仔细打量她。她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五位佳人一一问安后,清嘉坐在一旁,都说能进将军府的必然是倾国倾城的容貌,看来一点也不假,只是她的到来似乎打破了这一神话。
“这位是十七夫人,今后便会接受管理将军府的一切大下事宜,你们先认识认识吧!”邱母的这句话无非是一个炸弹,惊的全场众人皆倒抽一口气,尤甚者便是清嘉,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邱老夫人会把赌注下的那么大。
“十七夫人有礼!”众女人一致行礼,还在愣神中的清嘉眼巴巴的看着大家卑躬屈膝的对她说话,很久才道:“各位折煞十七了!”
“罢了,请你们来是赏花的,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邱老夫人不耐烦的说一句,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率先离开的亭子。
清嘉看着她的背影,只觉的十分陌生,人在不同的场合都会有一个不同的面具,邱老夫人面具的变化之快,她有些不敢接受。
暗暗咬了咬唇,清嘉从容的走下亭子,跟在了大家的后面。
“老夫人,将军请十七夫人去前厅一趟!”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厮,把那众人吓一大跳。
“这样啊,十七,听到了么,你先去吧!”邱母回过头来看清嘉,令清嘉觉得全身立即长了刺。
“是,老夫人!”她轻轻欠身,完了便转身离开,邱辞请她去前厅,正是忙了她一个大忙,只是,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要见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