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风清本是珠月的皇子,十几年前,珠月国内讧,风清的母亲怕伤及爱子性命,便偷偷的将其送出宫外,交给一个来珠月做买卖的商人,便是风清的养父——风南靖。
五年前,珠月皇后病逝,珠月皇立即立皇贵妃为后,那位皇贵妃也就是风清的生母。原太子被黜,新皇后唯一的儿子又不在身边,珠月皇不得不派人四处寻访四皇子的下落。
而风清身上那种一发怒就吐血不止的蛊毒就是珠月最为出名的母子蛊,母蛊在母亲身上,子蛊在儿子身上,这样子蛊一但被急火进攻,母蛊就会有所感应,所以这种蛊也叫血脉相连。
那时候,风清执意要离开京城,四处游历,其实是无意间在父亲的书房看到关于珠月蛊毒的书籍。
后来他与风澈辗转来到珠月,经过一班寻访,终于被证实他所中之蛊就是血脉相连,解血脉相连之蛊的唯一方法是用母蛊将子蛊引出,于是他找了近一年的母亲,最后把自己找成了皇子。
珠月皇欲赶快立新太子,风清放不下清嘉自然不同意,跟珠月皇约定回乡一段时间,再给他答复,珠月皇深明大义,就答应了。
风澈知道他哥哥对倪清嘉情深意重,便想以此为借口拉风清回索国,毕竟被他一直崇拜的哥哥成了别人的哥哥,心里是在气不过,就跟风清立下一赌约,便是清嘉若愿意嫁给风清,风清就必须留在京城继承风家的一切,否则他风澈便再也不干涉风清的事,风清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便答应了下来。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再次回京的时候,清嘉已经嫁作他人妇。
风澈以为自己还有挣扎的机会,不断给他俩创造机会,可是清嘉一直只以风清为兄长,根本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可言。
风清自是有自知之明,准备离开京城,又无意中知道了清嘉嫁的不是楚奕而是邱辞的事,又放心不下,欲去找清嘉问个明白,那时倪天枢正好派人去找他,于是他顺利的知道了一切。
清嘉的需要,他自然要全力以赴,在邱辞快要出征的时候,清嘉再次找到他,两个人便好好策划了一场瞒天过海之计。
后来风清回到珠月,并于一个月后珠月皇宣布退位,作了太上皇,由太子耶律齐嘉,也就是风清继位,是为瑞清皇,并且登基当天收到邱辞的飞鸽传书,然后扔下一大场子的人的回了索国,也就是清嘉中毒的那次。
清嘉就这样跟着风清来到了珠月过的京都——玮内。
瑞清二年,清嘉被封为清月长公主。
清,瑞清之清。
月,珠月之月。
何其尊贵!
瑞清皇钦赐于长公主府院一座,是为公主府,她是珠月历史上第一个被赐宅院的公主,并且府内的一切都有皇帝亲自设计,可见皇上对这位公主的重视与疼爱。
转眼间,清嘉在公主府住了半年,每天日升在作,日暮而息,日子过的不咸不淡倒也歉意,风清已有时间就会过来看他,只是风清毕竟刚登基,宫内事务繁多,每天都会忙的焦头滥额,每次到公主府,总是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清嘉看在眼里,自是十分心疼,可是为君者心怀天下,不能日理万机又怎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被风清盖上被子,泡一杯热茶,或者就坐在风清旁边,静静的陪着。
这天,风清晚上急急忙忙来到公主府,看他形色匆匆的样子清嘉吃了一惊,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风清一进门看见清嘉好好的站在那里不由的松了口气。“清儿怎的还未休息?”他上前拉着清嘉坐下。
清嘉见他脸色瞬间恢复正常,心里有些疑问,但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只道:“清儿若睡了,哥哥岂不是要扑个空?”
风清轻笑一声。“朕来看看你脸恢复的怎么样了!”
“哥哥昨天已经看过了!”清嘉奇怪的看着他,今天的风清怎的如此奇怪。
“呃……”风清脸一红,连忙干咳几声,眼角余光看见清嘉正满脸疑惑的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道:“清儿,邱辞失踪了!”
清嘉一愣,但很快恢复正常。
“那又如何?”她面色如常。
风清眉头微皱。“有件事哥哥一直没有告诉你!”
清嘉低头,不置一语。
见她没反对,风清便道:“一个月前,邱老夫人去世了!”
清嘉不为所动,依然低头坐着,一时间风清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静静的坐着。
半晌,清嘉见他不说话,不禁道:“哥哥不是说索国那边消息传不过来么?什么时候这么清楚邱家的事了?”
风清道:“自他那次离开,所有的消息就都传过来了,如今他虽然不做将军,背后的势力却仍然不可小视,大概这也是庆丰皇怎么也不放过他的原因吧!”
清嘉面色一紧。“难道皇上还没有放过他?那么老夫人的死会不会也另有隐情?”
风清叹息。“不知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风清突然眼竟一亮,抬头看着清嘉。
清嘉未说话,等他的下文。
风清神秘一笑,挥手换侍从上前。“先等等,你去那一壶好久来!”说完那个小厮立即跑开,清嘉狐疑的看着他,不知又有什么事情,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件坏事吧!
想起邱母身亡邱辞失踪的事情,心底不由的担心,他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坚强,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是否安好?
“想他了?”风清见他目光暗淡,带着淡淡的担忧,忍不住问她。
清嘉咬了咬唇。“瞒不过哥哥!”
风清微微一笑。“清儿还不知哥哥的心意么?何必要瞒,就算你现在说要去找他,哥哥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清嘉点了点头,喃喃道。“清儿一直以为自己是放的下来,可是半年来,却夜夜梦回那短短的十几日的相处,他会像风清哥哥般温和,也会像天枢哥哥般疼我,还会如风车那样跟我赌气,那样的他,清儿怎么也忘不了,似乎也放不下!”
听完她的话,风清只是苦涩一笑,顿了一下才道:“哥哥这个好消息,清儿是否想听?”
这是拿酒的侍从正好过来,清嘉对着风清甜蜜一笑,接下侍从手中的酒。“当然想听!”
风清将杯子摆好,拿过清嘉怀中的酒,娴熟的倒酒。“你可要做好准备!”
清嘉看着他的笑容不由的对这个消息兴趣大增,想来想去,能让她高兴的也只有家里了,想起苏盐的身孕。“难道……难道是我当姑姑了?”
风清脸一黑,这都能猜到!“清儿真没趣!”
“呃……”清嘉端起酒来喝。“原来是真的,这孩子在嫂子肚子里赖了十二个月终于出来了,这下可好了,哥哥终于不必天天指着嫂子的肚子骂人了!”
“噗……”风清刚欲喝酒,又被清嘉一席话说的笑的喷出来,清嘉面色僵硬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哥哥,你似乎变了!”风清怎会这样的失态?
风清的脸再次黑了。“我只是奇怪你怎么知道天枢会那样做嘛?”
“我当然了解他!”清嘉背过脸去,语气有些倔强。
风清看她一眼。“好了好了,哥哥敬你一杯!”说着举起酒杯到清嘉面前。
清嘉撇嘴笑了笑,碰上他的酒杯。“为那个小家伙干杯!”
风清点头。“祝他聪明可爱,早晚将他的父亲气死!”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仰头,美酒流进口中,果然滋味美好!
放下杯子,清嘉热情斟酒。“对了,你还没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风清眉头一皱。“女孩!”
清嘉见他脸色不对,忙道:“哥哥不喜欢女孩?”
风清眉头深皱的摇头。“倪家的女儿自然要嫁进风家的,万一这孩子长大了像她娘一样,我们一家岂不是要疯掉!”
清嘉错愕。“风家?哥哥贵姓好像是‘耶律’吧!”
风清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是一直叫我风清哥哥?”
“哦!”清嘉点了点头,心里很高兴。
两个人又随便说了几句,风清就说天色不早,带着随行的小太监要离开公主府,清嘉知道他最近一直都来为立后选妃的事情烦恼,风清是什么人,自然只想娶他喜欢了人,可是身为一个皇帝,一个临危受命的皇帝,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况且她,也没有办法给他他想要的!
将风清送到门口,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风清才离开。
看着风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清嘉抬头看了看天空,如此清明的夜色似乎很美。
想起自己没事在家做的孔明灯,清嘉连忙吩咐下人们去取,她要祝福他们。
这晚,天空一直有一种漂亮的飞灯在公主府上空盘旋,人人都说公主府要有喜事了,对此清嘉只是置之一笑,依然将府门紧闭,一个人坐在阳光下看书。
接下来的日子,风清似乎忙的厉害,一脸半个月也没来过公主府半步,清嘉知道他在忙什么,心底有些酸酸的,毕竟曾经的风清哥哥只是她一个人的,这种感觉就像倪天枢娶苏盐的那天,只记得那天她一个人躲在院子里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