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见老大夫如是说,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听,半响过后,面色便是恢复了平静。
“帕子有毒是不假,帕子在我家里寻出来也不假,可这都是金氏一人所为,不能凭着她血口喷人就定了我的罪,若说此时与我有关,证据何在?”林二奸笑着说。
田信白了林二一眼说:“人证物证都有了,自然是要送你去衙门的,你的嘴最好是比知县老爷的板子硬!”
他找全村人来是想着若是找不到证据就群起攻之,可现在有证据了那定然是要送官的,这林二蠢起来也是真蠢。
“你们凭什么报官?凭什么带我去衙门?”林二死命的挣扎也是摆脱不了林战的牵制:“放开我!林战,你放开我!我是你二叔!”
“你是林二,咱们断亲之后我就没有叔了!”林战冰冷无情的说。
林二再次死命的挣扎,可林战的铁臂是分毫不松,他的挣扎反倒是给自己带来了疼痛之感。
“林战,你不想知道你爹娘为何像养畜生一样的养你吗?你不想知道你为何还不如家里养的鸡吃的多吗?你松开我,我就告诉你!”林二看着林战诡异一笑:“要不你猜猜?”
“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林战面无波动的说。
虽是面无波动,但心中确实有了丝丝的波纹,他想知道同为儿子,为何他弟弟是捧在手上的宝,而他却被轻贱的像草。
田信轻哼一声说:“林二,你这算盘打错了,当年之事不是只你一人知晓,咱们村中上了年纪的人谁人不知?之所以都闭口不谈不过是因当时林家大房让我们不要多言,而我们也是觉得逝者已逝也是没什么可提的。”
苏清婳被饶的有些迷糊,她心里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林战的爹娘不是他的亲生爹娘?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她之前打听过一些,林家大房的品行与林家二房实在如出一辙,若不是亲生之子,怕是不会养在家中浪费粮食。
林二知他是躲不过这一劫了,疯疯癫癫的笑了两声之后,泄愤的说:“林战,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爹是亲爹娘却不是亲娘啊,你想知道你娘是谁吗?想知道她当年是如何有的你吗?想知道她死的多惨吗?想知道她埋在何处吗?”
这话一出,林战的脑袋哄的一声炸开了,他突然疯狂的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老大夫见林战有些分神,便是沉声说:“林战,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让村长把这疑惑之解说与你听吧,咱先把这畜生送走!”
“是啊,林战,咱们先去衙门,把人交了之后,再让田叔和你细说。”
苏清婳的声音让林战平静了下来,糊涂了这么些年也是不差这一时。
魏通本是以为今天无事的,刚想出去转转,就听见有人击鼓鸣冤,穿好官府坐在堂中,趁着人没被带进来,十分不雅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大人,你说这个时辰了都,还击鼓鸣冤,这也不是是何人……”师爷也是满腹的牢骚。
本事以为可以早些回家的。
“是谁都行,只要不是林战!”魏通说罢又打了个哈欠。
只是这嘴张开了就是合不上了,再他看见林战之后,心里懊恼不已,他这是乌鸦嘴啊,怎怕什么就来什么呢!
师爷这时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棘手的案子累的是身,可这……累的是心啊!
“林战,怎又是你,你的事还真是不少!”魏通心里不满便是直接打官腔,拿出官威来了。
反正这公堂之上是他说的算,林战就算再是跋扈也得忍着受着。
老大夫听闻此言眉头一蹙说:“有冤自是要伸冤的,不然这公堂岂不是摆设?百姓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还用什么知县啊!”
魏通方才光顾着看林战了,这会儿才刚发现老大夫,心里便更是发苦,他可是记着老大夫在公堂之上割二赖子腿是个什么情形,现在想想还泛着恶心呢。
“本官此话并无他意,莫要胡乱揣摩。”魏通说罢轻咳一声:“说吧,击鼓所为何事。”
已经拿腔作调了,那就得是装到底,不然这一会儿一个样的,他面子可是没处摆了。
“知县大人,这林二夫妇用毒谋害人命,林战爹娘死于他们之手,林战媳妇也是险些遭了毒手,毒帕子已经在他家搜出,村长与村民皆是可以作证。”
老大夫说罢,把包的严严实实的帕子掏了出来。
魏通眉头一挑,知这件事中另有玄妙,所以就也先避而不谈,而是拍了惊堂木。
“林二,事情可是属实?!”魏通沉声发问,心里笃定必是事实:“来人,把林二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脱了裤子狠狠的打。”
师爷闻言眼睛瞪的溜圆,小声提醒说:“大人,嫌犯还未开口,怎就用刑了?!这不可啊,这……”
“大人,大人,我招!别打我,我认罪!”林二一脸哀求的说。
他心里也是想明白了,既然没办法辩驳,那就干脆认了吧,不然等到皮开肉绽之时他也是得松口的,何苦遭这个罪。
田信见林二如此也是哑然,早知道林二这般惧怕公堂,他方才还和他废什么话,直接绑过来不就行了?真是浪费了不少唇舌。
显然魏通和师爷也是没想到林二半点骨气都是没有,二人对视一眼之后才把脸上的惊讶平静了下来。
“这是本官审过最好审的案子了!”魏通凉飕飕的看着林二:“你当真认罪?可是想好了再说!”
“想好了,我认罪!可大人,害人的主意是我出的不假,动手的却是我媳妇,你看我是不是不用砍头啊?”林二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说。
师爷听了这话眉头一挑,冷声说:“一家子的人命,自是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只可惜打错了。
金氏听了这话放心了下来,马上开口说:“大人,我也认罪,一切都是林二指使,大人,一定要让他和我一起死。”
仇恨之心盖过了将死的恐惧,她没有别的奢望,她只要林二与她一同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