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官服,什么都没有,屋子里就只剩了一张床。”苏清婳装出一脸无奈的说:“现在外面铺子都关着门呢,我这想添置东西都不知道去哪添。”
见苏清婳这么说,脸上也尽是漫不经心,大麻子脸上的笑容便带上了几分真意:“王妃有所不知,现在临州都是关上门做生意,生意不是不做,只是不在明面上做,王妃缺什么都可与我说,我可以帮你置办齐了。”
“为何不在明面上做?就因为本王妃到了临州城?”苏清婳一脸不解的问。
“也不是,临州的生意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大麻子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临州与边境太近了,突厥时常杀到这里,这开门坐生意容易被抢被劫。”
苏清婳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是特意针对我呢。”
她觉得这大麻子说的也不像是实话,这临州城真的是处处都透着怪异。
“所以王妃想要置办什么?”大麻子一脸热切的说:“你和我不必客气,咱都是自己人。”
“呸!真不要脸!”冯二风风火火的冲进院子:“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不是?有话不当面说,非是要背地里讲,呸!也不怕烂舌头!”
苏清婳闻言脸色渐冷:“这是衙门后院,是你随意来去的地方吗?出去!”
“就是,这是笑话我们衙门没人呢吧?”迷碟说罢挽起袖子:“今天我定是要把你打老实了!”
“凭什么打我?这衙门没人守着,我不是闯进来的,我是走进来的!”冯二说罢腰板挺的笔直:“我知道你们说什么呢,你们不就是要联起手来对付我吗?不用这么麻烦,我也懒得和你们斗来斗去的,王妃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马上就偃旗息鼓。”
“说来听听!”苏清婳状似很感兴趣的说。
“王妃你别听他的,他这人坏着呢,提的定然都是无礼的要求,而且还不会遵守承诺。”大麻子焦急的说。
这边刚谈妥,这冯二就来了,这定然是算准了,故意过来捣乱的。
“咱们两个究竟谁是一肚子坏水啊?”冯二带着敌意对上大麻子的眼睛:“你都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吧?你若是忘了,我就一件件的说给你听可好?”
“冯二!你别太过分了!”大麻子眸光心虚的闪个不停:“咱们可是没什么仇怨的!”
“咱们之前是没有仇怨,可是马上就要结仇怨了。”冯二绷着脸说:“本来咱们还可相安无事,可你竟然要与官府联手对付我,那就别怪我了。”
大麻子沉默半响,待一脸的纠结终于平静之后,他轻笑着说:“冯二,你想多了,你这着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过来不是与王妃谈如何对付你的,我是来做买卖的,王妃初到临州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了,我想赚些个跑腿钱。”
“是啊,本王妃这院子和房间都空旷的紧,上一任官员离开的时候,除了这身官服之外,什么都没留下。”苏清婳淡然的说。
看来这大麻子是有很致命的把柄在冯二手上,她得想办法窥探一二,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很重要,她猜测这件事可能和上一任官员离城有关,从方才大麻子的问话中可以感觉的到,他问的虽是随意,可是意在卷宗。
“哎呦,多谢王妃体谅,不落井下石,我这委实是怕城中不太平,我和冯二若有冲突,那就便宜了城内的医馆了。”大麻子感激的说。
他说这话意思是想告诉苏清婳,他不是怕冯二威胁,临时变卦,是因为担心城内不太平,怕百姓遭罪。
苏清婳闻言轻笑一声,看向冯二:“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你方才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你几个条件,你以后就不找茬了吗?”
“你放心,我的要求一定是不过分的!”冯二一脸得意的昂了昂头:“其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得与大麻子联手;其二,除吃食之外,不准在临州城内买东西,城内东西本就少,可是没有多余出来的供你奢侈,其三,这身官服你以后不能再穿了,也不准升堂问案。”
“这其一其二都是好说,可是其三却是没商量的。”苏清婳说罢讽刺的看向冯二:“你若不找事,我也不至于穿这身衣裳,你若真的不想我穿,那也简单,告诉你的人少生事!”
“好,那后面这其三可以作罢,但其一其二你得遵守!”冯二语气里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冯二,你这其二其实也是有些过分的!”大麻子假意打抱不平:“现在这府衙里什么都没有,你不让置办东西可是不行啊!”
冯二不耐烦的瞪了大麻子一眼说:“我在和王妃说话,有你什么事啊?!”
“好!这其一其二,我答应你了!”苏清婳语气坚定:“我绝对说到做到,但是你得也是一样,不可言而无信。”
“这怎么能行啊,王妃,你好歹也是要把主要的东西置办了再答应啊!”大麻子一脸焦急的说。
“大麻子,你为什么非是要让王妃置办东西啊?”冯二挑眉问。
大麻子干笑两声,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就是想让王妃过的舒坦一些,罢了罢了,我不管了,不置办就不置办吧,这,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我先走了。”
大麻子说罢就马上离开了衙门。
冯二冷冷的盯着大麻子的背影片刻,然后扭头看向苏清婳:“王妃,于城门处而言,十个二十个的兵起不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何不调来守着衙门呢?这样就能提防我了,免得我下次又一个不小心的走了进来。”
“你这是在提醒本王妃?”苏清婳诧异的看着冯二:“所以你究竟是想与我为友还是为敌?”
“你觉得呢?”冯二哼笑一声:“王妃能这么问,就说明不是个糊涂的。”
冯二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苏清婳蹙眉看着冯二的背影,心头的疑云更重一层,怎这临州城的人言行举止都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