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说得对,是老奴狭隘了。”江嬷嬷讪讪一笑。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八皇子生母不是死于难产的事浮出水面。
既然已经决定,江嬷嬷无心再留,寻了借口便告退了。
司空净尘墨眸幽深,似洞察了一切。
“本王乏了,今夜便歇在离心苑了。”他面无表情道。
他同样察觉到了江嬷嬷的杀意,哪怕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她是因为他,所以才会给小八治病,惹来了这杀身之祸!
身为男人,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白芊芊显然不愿领情:“我已经睡惯了主卧,你若是非要留下,便去睡耳房吧!”
‘嘭!’地一声,她将司空净尘关在了门外。
隔着一道门,俩人各有心思,皆是一夜无眠,却一夜安静。
翌日,白芊芊出来做早膳。
吱呀——
一开门,一道月色残影似与剑光融为一体,剑光犀利地似能割破空气,空中飞舞的落叶,奇异地围绕在他四周,锋利如刀……
是司空净尘在练剑。
“最近,不要出府。”司空净尘收剑提醒。
白芊芊看着司空净尘眼下一片青色,微怔。
她心情复杂,即使昨夜他拒绝了江嬷嬷,但是她还是不相信他。
“……我需要查看古籍。”
话落,她便进了小厨房,身后再次传来了司空净尘的声音:“早膳后,到本王的藏书楼来查看吧。”
他了解江嬷嬷的手段,母妃能有今日,与她的狠辣和江湖中的人脉脱不开关系。
离心苑的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白芊芊。
天啊!
豫王竟然让白芊芊进他生人勿进的书房!
这在王府里,绝无仅有!
白芊芊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套了围裙。“好。”
司空净尘落在她围裙上的目光,掠过一丝好奇,修长的手指刚触及她垂落在腰间的带子。
“多谢。”白芊芊以为他要帮自己系围裙,便也没客气。
这在现代也不算什么。
她忘记了这是在古代。
司空净尘手指微顿,看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如玉的手指灵活地打了结。
这么看,她的确瘦了。
他一本正经沉思的目光,落在了一众八卦下人们的眼里,便是充满了粉红气泡的脑补。
离心苑众人艰涩地咽了咽唾沫,今早俩人都顶着黑眼圈,可见昨夜的战况多么激烈。
加之,那夜白芊芊气度翩翩,炫耀得明晃晃,“战神的体力可不是你能明白的。”
啧啧啧……
司空鸿佑过来用早膳时,一跨进拱门,便看着以广安良为首的众人,看着大皇兄和丑女人时,皆是一脸的‘慈母笑’。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了拱门。
没什么奇怪呀!大皇兄不正板着脸,监督丑女人做饭吗?
这一幕在一众下人眼里,记上了滤镜,就成了含情脉脉。
毕竟,二人一夜缠绵不够,豫王还让王妃去他的藏书楼。
天啊!
王爷不会是想……
广安良看着自己家王爷,眸光越发崇拜得如滔滔江水。
这样的体力,真爷们!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俩人,却浑然不察。
离心苑刚发生的事,便立即有人偷偷地汇报给了白翩翩。
白翩翩刚要失控,手便被江嬷嬷一把攥住。
她压低了音量,眸光狠戾:“小姐,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一般计较?”
只要村姑一踏出豫王府,便必死无疑!
离心苑。
早膳后,白芊芊帮司空鸿佑针灸完,又给他加了两刻钟的药浴。
忙完这些,她已经出了一层香汗,美眸微转:“去藏书楼吧。”
空气中,她独有的桃花香竟然浓郁了几分。
竟不是熏香!
窗边看书的司空净尘,眸色幽深:“好。”
司空鸿佑一听丑女人要走,立即出声抗议:“我也要去!”
“乖,你还要留下泡药浴。”白芊芊轻笑。
司空鸿佑红了小脸,迟疑了半晌,才扬起下巴:“本王,准你留下侍候。”
白芊芊眼角微抽,这傲娇的性子,还真是像极了某位神经病!
下一刻,她手腕一痛,撞入了司空净尘冷冽的胸膛。
“她是你皇嫂。”他警告地看向司空鸿佑,目光威严凌冽。
司空鸿佑不甘,一双凤眸湿漉漉地看向了白芊芊。
这倾城的小脸,做出这样楚楚可怜的神情,谁能扛得住呀?
司空净尘脸色一沉:“广安良。”
广安良立即心领神会,夹起碍事的司空鸿佑,迅速消失在俩人视线里。
白芊芊不满地瞪向司空净尘。
司空净尘面色如常,似没有松手的意思。
于是,二人从离心苑一路招摇地去了司空净尘的藏书楼。
惊得豫王府的下人,炸开了锅。
豫王生人勿进的藏书楼,王爷竟主动让豫王妃进了,但豫王妃看着好似不情愿呢!
这件事再次传到白翩翩耳中时,尽管江嬷嬷说过,村姑是将死之人。
但是,她就是不想看着这死村姑这么得意!
她叫来采蝶,耳语交代了几句:“找几个可信的人,将前些日子,白芊芊与珏亲王那些暧昧的事传出去。”
……
藏书楼。
白芊芊如灵动的蝶,翩跹在素色的书架间,衬得她越发唇红齿白,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她如玉的手,一本本划过老旧的藏书,一双美眸清澈快速流转。
司空净尘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白芊芊察觉到时,他已经到了近前,将自己笼进了他的身影里。
“医术类的古籍在这儿。”司空净尘抬手从顶层拿下了好几本古籍医书。
震惊从白芊芊的眸底一闪即逝,这些古书,现代的老宅里也都有!
这……怎么可能?
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白芊芊接过古书,抬眸想向上层看去:“那些都要。”
“好。”司空净尘轻点下颚。
她所有细微的变化,皆尽收眼底。
他藏书楼里的书,可都是孤本,但她那震惊神情,分明是见过的模样。
白芊芊已经抱着书,来到了桌案旁,书页翻得飞快,眸光上下快速掠过。
这时,梁上传来一声苍老的冷嗤声:“装模作样,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