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赌坊。
白芊芊一身男装,披着寒气“吱呀”推门而入。
她开门时,司空净尘刚穿好黑色的劲装,领口还未来得及系好。
这个女人,这次竟然这么快!
他只能转身,背对着她快速戴上面具。
白芊芊只隐约瞥见他坚毅棱角分明的下颚,完美得……熟悉。
司空净尘戴好面具转身,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他微敞的衣襟。
面具后的脸顿时一黑:“公子月,你在看哪儿?”
白芊芊微怔,立即收回了视线,如实:“下颚。”
面具后他的眸色沉冷,冷哼一声。
显然是不信。
白芊芊哭笑不得,冷嗤:“胸膛都看过了,一个脖颈什么好看。”
她声音虽不大,但是武协众人都是习武之人,五官敏锐。
而且除却江流儿知道尘会长和公子月的身份,其他人可都不知道啊!
顿时,众人的目光热络了起来。
难怪尘会长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男子,看来前两日与月公子在房中不可描述的传言是真的了!
那他们以后见到公子月,可得尊敬着点,毕竟是会长的男人。
屋内二人,显然不知道武协众人的心理活动。
此刻,白芊芊被司空净尘“啪!”壁咚在窗边。
他冷冽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放肆!”
临走还想为她肃清隐患,这个女人却忙着拈花惹草!
白芊芊抽了口冷气:“嘶……”
这陈会长怎么也这么喜怒无常?
“……痛。”她脊背膈在了窗楞上,因为痛,手里的锦盒没拿稳。
哐当!
她怀中锦盒擦着他双、腿间掉落在地。
这精准度,若说她不是故意,白芊芊自己都不信。
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眉头跳动:“想让本会长断子绝孙?”
白芊芊无力地解释:“不、不太痛了。”
……
八方赌坊里武协众人,大多是一群习武的大老爷们儿。
所以难免对这些国色生香的墙角听得起劲。
最重要的是,听听会长和月公子这虎狼之词!
还有那激烈的动静!
痛到断子绝孙!
他们真是羡慕,不愧是他们的尘会长!
司空净尘耳朵微动,察觉了雅间外不同寻常的寂静。
他脸色便是一黑,用了八成的内力,对着门外:“江流儿!”
雅间外用内力偷听的人,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江流儿在门外抱拳:“会长。”
他唯恐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被灭口,离门远的需要用内力喊。
面具后司空净尘额头青筋狂跳,是怕她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猥琐吗?
“全部所有人,围着京城十大圈。”
既然精力旺盛,那么他便好好帮他们消磨消磨。
白芊芊忽然确定,今天陈会长心情不好,自己这是撞枪口了。
她不着痕迹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想问问,这地契……”
他拂袖,内力卷起了地上的锦盒和地契。
“一间医馆,一见公子月的住处。”
他转身进入隔间。
白芊芊仍是美眸微凝:“无功不受禄。”
他颀长的身子斜倚着门框,淡淡道:“进来谈。”
白芊芊经过他身边,闻到了若有似无的檀香。
“医馆的收益,本会长只要一成,但是三洲武协所在城镇,全部开满月公子的医馆。”
白芊芊瞬间心领神会,眼梢微扬。
“你是盯上了我的特效药,还是看上了我的医术?”
他墨眸无意划过她小巧白嫩的耳朵,下意识凑近了几分。
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全部。”
除了特效药、医术还有她。
白芊芊觉得这两个字,莫名地有些暧昧。
但迎上他清澈如镜的墨湖,漂亮得让她移不开眼。
她随即自惭形秽地收回视线,轻咳一声:“好。”
司空净尘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慌乱:“你舍得?”
这个女人,竟然对只见过几面的男人这么大方!
对于普通医者,药方是谋生的手段,但对于她只是救人的手段而已。
她风轻云淡:“医术从来不是敛财的手段,也不是被人道德绑架的原罪。”
司空净尘意外,但他赞成,也很欣赏。
“明日起,本王会寻几位有外伤经验的医者,跟你学习医术。”
她点头:“好,每日一个时辰,在月府。”
离王府近,她折返也容易。
既然是交易,她心安理得地收了两个房契。
而且陈会长的提议,给她提了醒,没人比精分的军队,更缺会外科手术的军医。
她……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如此刚好。
她想着,一回到豫王府,便直奔前院书房。
书房内,司空净尘才从地道出来,便听见了她渐近的脚步声。
刚才有赵峰父母的消息,他临时部署营救计划,这才耽误了片刻。
门外,广安良见是王妃,所以并未阻拦。
白芊芊见他没阻拦,便顺理成章地进了书房。
但是她刚关上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的人鱼线!
她在流鼻血的前一刻,他已经披上了外袍。
她做贼心虚地埋怨:“你、你换衣服,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
司空净尘眉梢微挑,不客气地回敬:“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她耳朵越发滚烫。
她立即想起了,那个宿醉自己断片,他衣衫不整,准她为所欲为的早上。
吱呀——
广安良进来送炭。
一阵冷风,吹散了她心头的几分旖旎。
她提议:“你有伤在身,不若挑一个经验丰富的军医,我教他外伤急救和缝合?”
司空净尘墨眸微讶,唇角的弧度升了几分:“好。”
原来她急匆匆,如此失态是因为他。
之前在武协时,心头所有的醋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瞥见他柔和的目光,她立即补充:“记得付束脩。”
司空净尘心头那点温度,被她这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一个字从他齿缝间挤出:“好。”
这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和他的面前判若两人!
什么医术不是敛财的工具,分明是剥削他的工具!
只是瞬间,他一颗心似跌进了腊八醋里。
酸得冒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