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宛宇之只觉得这人难缠的很,若是一旦给他有反击的机会,那一张嘴简直能颠倒黑白,将活人说的想自尽,死人说的恨不起爬起来掐死他。
夏统天拉楚鸣起来跟着宛宇之身后走,对于夏统天的打算,楚鸣也很好奇,不知道她会玩出怎样的花招,总归他在她身边,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对于她对丞相府的态度,他算是看明白了一点,她这是要温水煮青蛙呢。
围观群众有的继续坐下来吃饭,有的则是为了看热闹就跟着宛宇之他们,这人数还不在少数,都是抱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态。
一路来到京兆尹的居所,环境很有幽雅。
京兆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过身子硬朗的很,双目矍铄,见到一众人过来,只是让随从领着他们进来,围观者站在一处,当事人站在另一处,这样方便围观者看清事态的发展和发表他们自己的意见。
“说吧。”见来人是丞相府的嫡长子和一名面生的少年,少年身后还有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再想起最近几天丞相府发生的事件,多年的工作经验也让他大概猜出了他们来找自己的原因。
宛宇之对着京兆尹礼貌作揖,这才朗声开口说,“大人,实在是这事太过棘手,我才不得不来麻烦你。这人因为四妹嫁给江首富一事,曾在街中心的那家客栈与自家二妹有过争论,当时可是很多人看见的。而昨晚丞相府着火,四妹被人掳走,有家仆和路人看见就是他带走了四妹并将之藏起,其心思到底如何,我是不得而知,也不追问那么多,只求他能将我四妹平安交出。”
宛宇之说的言之凿凿,神情恳切,再加上他的身份问题,所以很多围观者都偏向他。
“名字呈上。”京兆尹看向夏统天。
“虞夏。”
“宛宇之。”
“虞夏的说辞呢?”京兆尹自然不会只听从片面之语,既然在百姓口中有着公正清廉的形象,他就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地位高低就有包庇倾向,毕竟皇上对于他们这一类的查的很严。
“宛公子口说无凭,我难以信服。”她就一句话。
宛宇之一听,眸中闪过得意之色,当即拍手三下,立马有几名衣着普通的人进来,神色有些恐慌。
“草民张三,我能证实宛少爷说的是对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收摊很晚,所以那晚我刚刚收好摊就看到这位少年郎身后跟着一男子,那男子还背着一姑娘,正是从丞相府那个地方逃走的。”
张三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会说谎,一说谎就结巴,这是他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为人性格也不错,所以很多人都认识,此刻一见张三都如此说,更是觉得那少年郎有问题。
另一名是丞相府的仆从,也证实了宛宇之的话,还有几名路人,都说在当晚确实是看见了这少年郎身后跟着的年轻人背着一女子。
“那你看看,可是他后面这位男子?”京兆尹示意张三看夏统天身后的人,张三扭头看一眼,摇头,“不是,那人要矮一些,身上还带着浓厚的酒气。”
张三的话刚说完,宛宇之的面色就变了,语气带着惊慌,“你难道把我四妹买进窑子里去了?!”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压根儿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将官家小姐卖进窑子,这可是大罪啊!
夏统天抱着胳膊,表情平淡,“都说是老将军的儿子苏无敌掳走了人,我当晚在客栈里好好的睡着觉,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我去掳人?”还卖进窑子,真亏得宛宇之编的出来!
“这件事苏将军已经像家父澄清,不过是误会一场罢了,只不过正好凑巧在那晚,苏公子是怎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四妹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将四妹送入...那种地方?”宛宇之轻描淡写的解释,“虞夏,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肠竟如此的歹毒,我四妹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
宛宇之痛心疾首的看着夏统天。
夏统天没有管宛宇之的表情,而是看向张三,“来,你好好的认认他,当晚你看的男子真的不是他吗?”
突然,夏统天说了一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怎么还自己指控自己来了?
张三下意识的看向楚鸣,结果就看到一片触目的红,瞳孔微微放大,便听得他说:“这个男人确实不是,但是那个少年是不是你我不确定,因为当时天色昏暗,那人又一直低着头,就连男子背着的女子我不也知道是不是丞相府四小姐,只不过有人来告诉我,说那晚的就是你们,不能让坏人畏罪潜逃,所以我才愿意作为证人出来。”
“我因为胆小,虽然心有好奇,但是不敢跟着,之后那男子有没有将女子送入窑子里,我也无法确认。”
“那你再看看,跟你说我是坏人的人是不是他?”夏统天指向他身侧的男子。
“对的,就是他,他还说了我只要将我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励,之后的事便不用我管。”张三木讷的点点头。
一个证人,两种说辞,局面顿时陷入尴尬境地,夏统天轻笑,学着宛宇之之前的样子也拍手三下,便有一名瘦小的女子畏畏缩缩的进来,见到这女子,宛宇之的脸色不由得轻微变化,正好被京兆尹捕捉到。
“我..我是丞相府三小姐的婢女荔枝,大人,我知道全部的情况!”见到京兆尹,荔枝泪流满面,“主母心狠手辣要将四小姐抬做将江首富的小妾,小姐不从,哪知被主母关进柴院不吃不喝,还派人监守折磨,小姐与四小姐打小关系好,怎生受得了四小姐受苦,走投无路才来找这位小公子帮忙。”荔枝的余声泪下,吐字清晰,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会儿是这个剧情,一会儿是那个剧情,到底真相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