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卧室之中除了两姐妹欢愉的笑声,又加入了团子和海子或啾啾或呦唧的吵闹声,奏起了一曲和谐的乐章。
笑闹了一会儿,凤雪汐才正色道:“姐,凤家不日可能就要无罪获释了,你是怎么想的?”
凤雪玲一怔,自和龙方互生情愫之后,她几乎要将凤家的过往抛诸脑后了。
甚至,她在军营这短暂又快乐的时光里,一次都没有想过被压天牢的父亲。
原来,她也这样冷血!
看着她忽而变白的脸色,凤雪汐抿了抿唇,“实话告诉你吧,大皇子已是昨日黄花,凤道元如今成了七皇子党,你不会再被逼着嫁给潇瑜。”
“嗯,这个我知道。”凤雪玲点了点头,“其实你是想问我,到底是站龙方,还是站父亲吧?”
大皇子被禁,凤家入狱都发生在这一个多月里。
她虽是女子,不懂太多的国家大事,但是多少也能了解一点。
现在就是珩平王和皇家在斗法,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她的父亲明显是保皇一族,若是从前,她只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她会听从父命被动承受命运的安排。
可在经历了家变的一个月,她被龙方所救,彼此暗生情愫,她心有了牵系,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的被别人摆布,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生父。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十分纠结复杂,落在凤雪汐眼底,却让她心头大定。
会挣扎,就代表她的封建思想再向质跨越,突破是早晚的事。
轻嗯了一声,她并不紧逼,只静静的等着。
“汐儿,我喜欢龙方。”
“嗯!然后呢?”
“可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对我也那般在意。”
“龙方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人!”
“这个我知道!可能是我贪的太多,也可能是看到我娘一辈子为情所累,最后心如死灰,所以…所以…”凤雪玲咬着唇,欲言又止。
凤雪汐莞尔一笑,俏皮的冲她眨着眼,“所以你想他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不纳妾不收房?”
这姑娘总算是开窍了呀,爱情果然能让人成长。
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凤雪玲郑重的点了点头,“是,他若真能此生心系我一人,我便生死不弃,跟定了他!”
事关半生情缘,她也顾不上羞涩,坦然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凤雪汐被炭火烘烤的嫣红脸蛋扬起明艳的笑容,“这事好办!他要敢欺负我姐,回头我敲断他第三条腿!”
说着,她故意咳嗽了两声,“听到了没,龙方?”
她对着空气突然的一声,把凤雪玲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回神,就见珠帘一挑,龙方笑呵呵的从外面走进来。
看向她时,目光染上一缕柔和,又赶忙把目光转向凤雪汐,双手一抱腕,“多谢五小姐做媒,属下定不负玲儿,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誓,但凭五小姐发落。”
原来一听说凤雪汐要接三姨娘母女回府,龙方的心就悬了起来,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将军中的事情一股脑的推给了白同,忙不迭的跑回来听信。
他就一直吊在窗口听声,直到房里只剩下她们两姐妹,才悄悄的躲到了门外。
凤雪汐耳力好,一早就发现他了,只是没出声。
刚刚凤雪玲一提出来条件,龙方忙密语传音给她,表了决心,她这才毫不犹豫的给了回话。
末了,她干脆就捅破了窗户纸,直接把龙方给暴露了。
看到龙方的那一刻,凤雪玲羞臊的满脸通红,嗔怨的瞪了一眼凤雪汐,内心却暗自欢喜。
成全了这一桩美事,凤雪汐故作困倦的打了两个呵欠,挥挥手道:“你们小两口出去慢慢聊,我乏了,先睡了。”
一句小两口,同时臊红了两人的脸,凤雪玲羞涩的低下头,轻嗔了句:“汐儿,我还没嫁呢,你乱讲什么?”
龙方毕竟是男人,脸皮比她要厚的多,小一会儿便已经无事人一般,大胆的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逛逛王府。”
凤雪汐睡了一下午,哪儿有一丝困意?不过是想给两人更多的时间单独相处罢了。
见人走了,她又坐起来,靠在引枕上将多娇唤了进来。
主从两个密谋了好一会儿,多娇才走。
此时夜已经深了,正似睡非睡间,一抹清风刮进来,带起一阵微寒。
凤雪汐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就见潇疏珏放大的俊脸几乎贴到自己脸上,唇角一动,重重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满足的笑了起来。
他的头发还有些潮,应该是刚刚沐浴完,滑如凝脂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亮泽,配上他深邃迷人的五官,俊美绝伦。
男人身上散发着独属于他的药香,抹襟处大咧咧的敞开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致命的性感。
“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没有本王的怀抱睡不着?”他贱兮兮的开口,索性将上衣全都脱了,只着了一条薄薄的亵裤,钻进被窝。
“我去!”凤雪汐巴掌大的小脸儿涨成了猪肝色,“你敢不敢把衣服穿上?”
这是明晃晃的诱惑啊,就不怕她兽性大发,把他给扑了?
“不敢!本王喜欢光着睡,你得慢慢适应!”潇疏珏手臂一弯,把她反搂进怀里,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雪肌,他轻抽了一口气,俊美的脸庞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的肌肤微凉,熨贴着凤雪汐滚烫的脸颊,却丝毫没让她感觉到降温,反而更热了。
她不自在的想要抽身,“适应个鬼!放开!”
不动还好,一动,潇疏珏抱的更紧了,俨然是个树袋熊,哼笑着威胁:“你现在可是能当下酒菜了,你确定要挑战本王的自制力?”
看她还要乱动,他不怀好意的咬着她的耳垂低语:“本王在你面前可是没什么自制力的,你要不想被吃掉,最好乖一点。要知道,狗是被驯化出来的狼,身上可是有兽性的!”
凤雪汐身子一麻,骨头感觉都酸了,忙高举白旗,拼命躲着他的唇齿,“别闹,我不动了,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