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瑾的卧室和他的人差不多,淡泊明雅,就像是女儿家的闺阁一般,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卫童把潇瑾扶进卧室累的气喘如牛,刚想把他撂到床上走人,不想潇瑾一个鲤鱼打挺又坐了起来。
两人的距离极近,他这一起来,再次重重磕上卫童肿起的脑门上,顿时让他眼前金星乱冒,晕的不要不要的。
“你丫的能不能行了?”他气恼的骂了一句,晃了三晃,才把眼前无数的金子给甩掉,“老子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骂归骂,他还是很有同情心的,按住潇瑾的肩膀又把他安置在床上,把被子给他盖好。
喝多的潇瑾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压下去一次,他就起来一次,用一双朦胧的醉眼幽怨的望着他。
“好兄弟,一醉方休!”他还挺理直气壮,摇摇晃晃的又跌下床,看得卫童真想一棒子把他敲昏。
左右也整不了他,为了尽早脱身,卫童眼珠子转了转就向门外飞跑,“你等着,我去拿酒,咱俩继续喝。”
潇瑾醉眼惺忪的看着飞跑出去的人影,呵呵傻笑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
没一会儿,卫童抱着两坛子酒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冲他提了起来,“看,这回够喝了吧?”
潇瑾再次踩着他的醉猫步走过来,“来,喝!”
俩字表达了他的夙愿,卫童也不拦着他,一人抱着一坛子,直接对着坛子开吹。
喝了两口,潇瑾感觉不对味,皱着眉头停下来,“这酒怎么这么淡?和水似的?”
废话!
那就是水!
卫童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嘻嘻的道:“这是我自己酿的,可能手艺不太到家,您凑合凑合!”
为啥他有一拳揍他个乌眼青的欲望?
潇瑾醉是醉了,可脑子还没完全当机,“你今天出去了吗?本王怎么没看见?”
“……”
靠了,该晕的不晕,这到底是真多还是假多?别是涮他玩呢吧?
卫童心里暗自合计着,龇着一口小白牙,“晚间让人送来的。”
这回潇瑾没问题了,抱起酒坛子又喝了几大口,清亮的液体洒了满衣襟,他也没注意。
卫童偷眼看着他,见他停下来,马上装模作样的一抹嘴巴,还紧着砸吧两下嘴,显示着酒有多好一样。
看他这样,潇瑾狐疑的皱紧了眉,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边,伸手夺过他手里那只坛子,“换换!”
卫童镇定的和他互换了酒坛,假模假式的又喝了一口沁凉的井水进肚,满足的砸吧砸吧嘴,“好酒啊。”
潇瑾越发狐疑了,为什么他喝着就跟水似的,他却品的有滋有味?
是他的嘴有问题,还是酒有问题?
想到此,他一把钳住他的下巴,毫不犹豫的一口吮了上去,“让本王也尝尝!”
喷薄的酒气洒在卫童的脸上,莫名带起一缕燥热。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男人性感的薄唇已经倾了下来,想躲来不及了,他瞪大双眼,用伤痕累累的脑门狠命的顶上去。
“老子不是弯的!”他臊的满脸通红,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弯这个词,无疑又是从凤雪汐那里得来的,只不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碰到弯人,真是欲哭无泪。
潇瑾脑子里尚回味着一触即分的那抹温软,眼前就已经金星乱冒。
余温犹在,他却已经昏昏沉沉,身子晃了两晃,整个人向前栽倒。
卫童与他正对面,想抽身又怕把他给摔出毛病来,忍着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肩膀一顶,想把他扶正了。
哪知,潇瑾这一下冲击力太大,径直把他给压在了身下。
高大的男身压在矮小的男子身上,四片唇紧紧相贴在一起。
卫童闷哼了一声,想死的心都有,一拐子顶在了他的软肋上,“渣渣,你想弯别拉上老子!”
潇瑾醉的都没有神智了,可他知道疼。
吃了一拐子委屈巴巴的望着身下娇巧玲珑的男子,“疼!”
泄气!
卫童满腔的怒火都如潮水般泄开,哭笑不得的一顶肩膀把他给顶开,“自找的!”
被顶翻的潇瑾仰面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两眼望着天棚指了指,大声命令:“站住,不许转…说你呢!再转本王拆了你!”
喝多了的通病,看什么东西都天旋地转的。
他一本正经的呵斥着,却丝毫阻止不了眼睛的错觉。
看他这样,卫童急的直扯头发。
瞥一眼门外,他急啊,谁知道会不会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夏子晴就作妖跑回帝宫了呢?
可澈王这只醉猫又不能不管,他可是主子的铁杆支持者!
就冲这个,就得把他区别对待!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猛然间一记手刀照着潇瑾的脖颈劈了下去。
若在平常,潇瑾身手敏捷,肯定能躲开。
可他喝醉了,一击就得手了。
通红的眼睛无辜的眨了下,喃了声:“为什么打我?”便沉沉的坠入黑暗之中。
卫童松了口气,认命的把他给扶到床上,累的满头大汗。
看着床上安睡的男人,他气喘如牛的狠拍了他脑门两下,“没酒量学人家喝的哪门子酒?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真是哔了狗了!”
说完,他没好气扒下他的鞋子,一扯被子给他盖好,扭身便出了房间。
次日一早,潇瑾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昏,后脑勺、左下肋骨,还有脖子,酸疼酸疼的,就像是被人给揍了一样。
他摇了摇宿醉的脑子,清醒了两分,看看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以及空荡荡的床里侧,顿时长出了口气。
自夏子晴出现,他已经许久都没喝过这么多了,他是真怕再出现那日的乌龙事件。
误了几日的朝,他实在不好意思再耽搁,简单打理了下,用过早膳便去上朝了。
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口跪着的龙九,手上高举着一根藤杖,眼眉、睫毛、鬓角上都结了霜花,显然已经跪了许久。
他一皱眉,想起昨日晚间的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怎么还在这里?是嫌本王给的遣散银子太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