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门外,一场腥风血雨的对峙即将展开。
盈妃质疑是何沉烟对自己的女儿楚香玉动了手脚。
“香玉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平时吃的东西都被严加管控,怎么可能会中毒?肯定是在道观的时候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而楚骁却说:“沉烟在道观的时候一直都是和本王在一起,哪来的时间和楚香玉单独相处?”
“但是香玉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在道观那段时间我不在她身侧,别的时候,我都和她在一起。不确定的因素就只有燕王妃一个,不管怎么想,问题都出在燕王妃的身上才对!”
面对盈妃的指责,楚骁冷笑一声:“空口无凭,而且道观里面有那么多人,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沉烟?你态度这么坚决,本王很是怀疑,是不是你对楚香玉下了毒,然后再钻空子,故意把罪名强加到沉烟的头上?”
听到这话的盈妃仿佛被人当头一棒,目光呆滞地看向楚骁。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难道是已经知道了?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信口胡诌的!
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盈妃又想张口,却被楚骁抢了先。
“你口口声声说是沉烟给楚香玉下毒,但是沉烟又有什么理由要对楚香玉动手?”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盈妃被这句话给堵住了嘴。
是啊,她光想着要把这件事嫁祸给何沉烟,却没想过何沉烟到底为什么要害楚香玉。
怎么办?难道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盈妃抬眼看着对面镇定自若的楚骁,咬了咬牙,脑海中思绪翻滚。
正在这时,姗姗来迟的何显贵一家踏进了太医馆。
何巧晴一进门就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氛,于是她选择缩在燕多微的身后,佯装扶着她母亲的样子。
楚朝晖只知道何显贵今日受邀进宫,却不知道他的女儿和夫人也与他同行。
这家人坏事做尽,要不是现在证据还不齐全,他真的想除之而后快了。
而盈妃看到何显贵一家的时候,却是心中一喜,混乱的思绪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回禀皇上,燕王殿下一直都在转移视线,故意想趁着妾身伤心的时候扰乱妾身的思绪。”
盈妃说着,立刻转向了刚进门的何显贵一家,然后说:“最近这段时间,何显贵的女儿何巧晴曾经来找香玉帮忙,目的就是为了要陷害燕王妃,然后从燕王殿下的手中拿到相应的筹码,保全自己的地位。”
“盈妃娘娘,你不要血口喷人!”
何显贵没想到盈妃翻脸就不认人了,不过他确实做了这样的事,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直视盈妃眼睛。
“哼,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盈妃高傲地冷哼了一声。
楚香玉的那点事情,她可是全都知道的。
“也不知道你们何家的人都是怎么了,给香玉灌了什么迷魂汤,所以才会导致香玉引火上身,被燕王妃痛下杀手!”
这下就连何巧晴和燕多微都大吃了一惊:“是燕王妃害了香玉公主?”
而楚骁却甩了甩衣袖,否认道:“无稽之谈。”
盈妃转过头又和楚骁对质:“燕王殿下,香玉的一切妾身都一清二楚,而且在道观之内,燕王妃主动向香玉示好,而香玉也非常相信燕王妃,两人的关系如胶似漆,只有燕王妃有机会下手!”
“那证据呢?”楚骁眯起眼睛,问盈妃,“既然你对你说的话如此自信,想必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休怪本王无情。”
这话说得很重,楚朝晖都被楚骁的严肃程度给惊到了。
虽然楚骁平日里就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但其实真正动怒的时候少之又少。
不过那可是楚骁珍视的燕王妃,这也可以理解。
盈妃看着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楚骁,咽了一口唾沫,心一横,把一直站在场外的楚怀真给拉了进来。
“怀真,你说,你皇姐回宫的这两日,是不是只和燕王妃有过接触?”
十岁的楚怀真还是一副稚嫩的面孔,看上去纯真可爱,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天真:“是的,我可以为母妃作证,除了今天,皇姐没有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触过!”
楚骁目光一凛,看着楚怀真说:“你说沉烟是可疑的人?”
像是被凛冽的目光刺到,天真的楚怀真上一秒还能吐字清晰,下一秒就只敢窝进盈妃的怀里哭。
盈妃赶紧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用手轻轻拍他的背,柔声哄道:“怀真不哭啊,不哭。”
在场没有一个人指责楚骁和一个比他小一个轮的小孩子较劲。
毕竟这孩子也不是他们的,而且这小孩说出来的话,确实不敢恭维。
只有盈妃在哄楚怀真的时候抽空瞪了楚骁一眼,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怀真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说谎话。皇上您看,能向香玉下毒手的,真的就只有燕王妃一个人了。”
楚骁却不以为然:“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刚才可不止沉烟和楚香玉接触过,还有那么多侍卫和宫女,大家都看在眼里。而且楚香玉也不是傻瓜,难道连自己什么时候中了毒都不知道吗?”
盈妃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却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燕王妃如此一个冰雪聪明的人,肯定是借着某种借口欺骗了香玉。”盈妃微微仰起头,一副高傲的模样,红唇轻启,说,“一定是借口说香玉前几天染上了瘟疫还未恢复,所以给香玉吃了毒药,这才导致香玉毒发生亡。”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白的理由。
因为只有何沉烟会治疗瘟疫。
这话一说完,一直身处于状况之外的何显贵一家浑身一震:“瘟疫?什么瘟疫?”
楚朝晖眉头一跳,对刘晚廷下命令:“让她住嘴。”
站在他身侧的刘晚廷领命,径直走向了盈妃。
而盈妃此时以为自己说出了理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威慑到了,于是一边挣扎着一边说:“一定就是这样,如果你们不相信,完全可以再去检查香玉的尸体,妾身说的都是真的!”
“检查什么尸体?这里哪有尸体?”
何沉烟一边擦着手一边从拐角处走出来,宽大的袖子全都被她用绳子捆了起来。
她冲着楚骁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楚骁微微一笑,问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