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烟的动作并不小,也没有要特意隐瞒的意思,一下子就被楚朝晖捕捉到了。
“你们偷偷摸摸在做什么呢?”楚朝晖问。
刘晚廷因为隐瞒了纸条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现在又被楚朝晖抓了个正着,心中更是打鼓。
惶恐之时,他听到了何沉烟对他说:“现在就要解决了,可以和父皇说了。”
何沉烟的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楚朝晖一头雾水,而苏行真仿佛看穿了什么一样,借口要先去准备祭祖的事情,先行告辞了。
“到底是什么事,怎么这么神秘?”
楚朝晖的眼神带着质问,看向了刘晚廷。
这个忠心的侍卫还从来没有隐瞒过他什么,这次居然会因为他的儿媳妇破例,现在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刘晚廷自知理亏,先向楚朝晖诚恳地道了歉,然后才开始用极低的声音,以及简短的语言叙述事情的始末。
楚朝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生气,逐渐变得深沉,最后已经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一旁的何沉烟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刘晚廷被楚朝晖的反应惊吓到,谁料楚朝晖并没有责怪他,反倒是有些欣慰。
“之前我还担心你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沉烟心存芥蒂,现在看来,你们的关系还挺好,甚至有些让朕跟不上了。”
刘晚廷慌忙解释说:“没有这回事,皇上,这一切都是巧合。不过微臣确实认识到了之前的错误,已经向燕王妃道过歉了。不过……还没有得到原谅就是了。”
“刘大人你……”
何沉烟语塞,没想到刘晚廷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告状,只能无助地看向楚朝晖:“父皇,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楚朝晖义正言辞,转头对身侧的刘晚廷说,“沉烟不原谅你,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光是嘴上道歉有什么用呢,要用行动表示。”
刘晚廷恍然大悟,赶紧行礼道谢:“多谢皇上指点迷津,等祭祖典礼结束之后,微臣就去准备歉礼。”
何沉烟站在一旁目瞪口呆,感觉自己被下套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
“父皇,您这是犯规,您这是拉架啊!”
楚朝晖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了,最近雅乡的事情让他烦不胜烦,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能够逗一逗,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对于这种长辈插手的举动,何沉烟只能表示无奈,而且无法拒绝。
就在他们三个人聊得高兴的时候,不远处的楚骁匆匆走了过来,伸手用力的掐住了何沉烟的手腕。
“给本王过来。”楚骁厉声道。
这一举动吓了何沉烟一大跳,也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楚朝晖不理解他的儿子怎么突然变得冷酷,仿佛又回到了与何沉烟成亲之前的模样,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凶狠。
何沉烟的眼神里尽是茫然,她受不了楚骁的动作,但是又害怕再惹楚骁生气,只敢轻轻地晃动胳膊,责怪楚骁:“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弄疼我了。”
这声音软绵无力,一下子勾起了楚骁脑海中的旖旎回忆。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楚骁的动作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更加用力地捏住了何沉烟纤细的手腕,眼神也变得更加冰冷。
何沉烟吃痛,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楚骁的动作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站在一旁的楚朝晖站出来为何沉烟说话:“十一,快放开沉烟,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亲自下场阻止这两人,其他看热闹的人开始纷纷朝着这边移动。
刘晚廷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但是看着何沉烟表情痛苦,他也觉得十分难受。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何沉烟和楚骁两个人身上。
楚骁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像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耐一般,对楚朝晖行礼道歉:“回禀父皇,儿臣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方才情绪激动,惊扰了父皇,还请父皇责罚。”
楚朝晖不明白这两人是在搞什么鬼,但是在楚骁低下头之后,又微微抬起眼睛,向他递了一个眼神。
与此同时,本来表情痛苦的何沉烟也差点破功笑出来。
联系到方才刘晚廷和他讲的事情,楚朝晖惊觉这恐怕是他们的计谋,便佯装发怒道:“十一,你身为大羲国大将军,怎可这般莽撞。沉烟是你的王妃,就算你们之间发生了摩擦,也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楚骁被苛责了一顿,面上有些许不耐,再次行礼过后,便带着何沉烟离开了这里。
远处看戏的杜莹莹冷笑一声,看到一直狂妄自大的何沉烟吃瘪,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而另一边的楚泽荣也暗自发笑,一边赞美自己的计划周密,一边期待着下午的精彩表演。
不过不能亲眼见证何沉烟被人撕下假面,实在是有些可惜。
距离祭祖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何沉烟被楚骁拉着来到了祭坛的一角,脸上的阴沉已经缓和了许多。
本来想安静下来分析情况,却发现国师正在这里整理东西。
三人面面相觑,何沉烟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笑着对国师说:“不要说出去哦。”
国师刚才也听到了点外面的动静,还在为他们两人的关系担忧,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演戏罢了。
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国师也很给面子地离开了这里,临走之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改口:“请王爷和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何沉烟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国师,等事情结束之后请你吃饭。”
等到国师离开之后,楚骁才完全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捏了捏何沉烟的手心。
“你还真是对什么人都放心啊,不怕国师说出去吗?”
何沉烟却说:“这有什么啊,国师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骁失笑,双眸闪过一丝狠厉和嫌恶,说:“你离开了之后,楚泽荣果然待不住,立刻就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说着,楚骁把刚才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和字迹,和卢卡斯的锦盒里面的纸条一模一样。
楚骁说:“卢卡斯的纸条还在,所以这应该是楚泽荣事先准备的另外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