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火辣辣的目光,让冲动的阮汐灵马上意识到了危险,暗恼自己沉不住气。
现在正吃饭呢,说不定她插科打诨两句,他就给忘了呢?或者自己表现良好,他就大发慈悲的放过自己了呢?
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她露出个自认风情万种的迷之微笑,“我觉得以前我对你的爱护太少了,以后要在这方面加强。虽然我的修为不如你,可这不妨碍我保护你。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天吊打他八遍,看他还敢不敢上房揭瓦。”
悲伤逆流成河的小女人,昧着良心说着让她自己都感觉心痛的话。
明知道她嘴里没一句是实话,可风翳还是感觉心情舒畅,比女人还要精致的长眉挑了挑,满意的点头,“差强人意。”
哎呦喂,您还差强人意?阮汐灵撇着小嘴在心里吐槽,她自己都快听吐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么煽情矫情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讪讪笑了两声,默默埋下头开始吃饭。
伙头兵将残羹冷炙撤下去没多久,寝帐内便传出惨绝人寰的哭嚎,直持续到半夜,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才渐渐止歇。
营外守卫的士兵个个吓的面无人色,却又不敢进去查看,头皮发麻、双腿打突的在帐外做木头桩子。
次日一早,阮汐灵穿了一件立领的衫裙,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见到门外值守的士兵,她跟做贼一般,飞快的走远了。
即便她匆匆而过,又包裹的极为严实,眼尖的人仍然看见她遮掩不住的耳后,有几点青青紫紫的痕迹。
经过人事的爷们心底了然,会心一笑便摆开了目光。
未经人事的小伙子脸色惊变,暗自为她心疼,昨晚的惨叫他们听的都真真的,可见神王昨日是虐待了她,这打的有点狠了,连耳朵后面都淤紫着。
正当众人各怀心事或戏谑或感慨的时候,风翳走了出来,男人长身玉立,一身墨黑锦袍,如天神下凡一般,俊美清奇。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脖子上那无数个清晰的齿印,就更完美了。
风翳非但没遮掩昨日她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反而极为自豪的高扬着修长的脖颈,嘴角牵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昂首阔步的向帅帐而去。
乾元王朝帝都皇宫:
圣妃高高在上的居在主位,藐视的看着堂下的众人,轻牵嘴角问:“还没消息吗?”
坐在她身侧的孤云探头过去,低声道:“母妃,风翳老谋深算,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金殿上的众人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会点到自己头上,就连乾元帝都不例外。
这段时日他这个皇帝做的实在窝囊,本以为把天王给赶出朝堂,他的皇位就坐稳了。
可没想到,昔日他的堂下之臣狼子野心,竟然谋反。
整个西大陆乱成一锅粥,乾元城池连连失陷,兵败如山倒,他只能龟缩在这帝都之中,享受着为数不多的荣华日子。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刑昭霆携重兵回来报效朝廷,还带来了他背后的靠山——圣殿。
这让他心头再次燃起希望,满心以为有圣殿这个背景,想要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可又是万万没想到,圣殿不过是借他这方寸之地来牵制东大陆的战争而已,根本没有为他出头收复江山河的意思。
不止如此,圣殿嚣张跋扈,圣殿的人更是趾高气扬,就连昔日畏畏缩缩的刑昭霆,都敢高高在上的对他指手划脚,比之虞鸣隐他那个老祖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虽然心底十二万分的不满,可又不敢有怨言,因为他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和他们对抗了。
垂首站在圣妃身侧的刑昭霆阴险一笑,“少主此言差矣。风翳的确老谋深算,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孤云抬头看向他,思索了片刻道:“你是说阮汐灵?”
“没错!”刑昭霆血红的双眸中弥漫着滔天的恨意,“就是她!”
“有风翳看管着,有南柯院的创神结界,她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孤云讽刺的道。
“那是你对她还不够了解!”刑水梦满眼怨毒的恨意,“我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她的鬼花样多的很,而且还贱的很,见到男人就发浪。真想从南柯院出来,张开双腿什么事情办不到?”
孤云偏头看向侍立在他身侧,一脸阴狠的女人,玩味的道:“你这是在说她,还是在说你自己?”
“云儿!”圣妃蹙起眉头,不悦的制止,“梦儿是你的侧妃,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母妃…”孤云脸色凝寒。
“好了,听梦儿把话说完,母妃倒是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圣妃拍了拍他的手,不容置疑。
说起来,圣妃对阮汐灵的恨绝不比刑水梦少,甚至还要更多。
因为她不止是施织星的徒弟,风翳的枕边人,更是连她的夫君都为了她神魂颠倒。
活到她这把年纪,身上又背负着那么大的污点,她早失去了圣主的宠爱。
若非他们还有表兄妹这层关系,就是她圣妃的位置都岌岌可危。
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年轻貌美,又根基绝佳的女人,让圣主时时惦记,她焉能不恨?
孤云无奈,可又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低下头没再出声。
“梦儿,你继续说!”圣妃命令。
刑水梦苍白如雪的容颜因为她的力挺微微好转,“众所周知,那个贱人是占星院主的徒弟,她只要发发浪,无惑绝对抵不住她的诱惑,想从南柯院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圣妃不住点头,“在理!不过现在她不知所踪,又有那个逆子封锁消息,阮家的情况该如何送出去?”
刑水梦诡异一笑,看向兄长,“这就要看哥哥的本事了。”
一个眼神的对视,刑昭霆心底已经了然,赞赏的看向她,“圣妃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昭霆身上了。”
圣妃虽然怀疑,不过却并未深问,刑家这对兄妹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那就按原计划行事,三日后,阮家宗族斩立决。”她温雅的双眸绽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