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丽若是能够嫁给玉琅王自然是好事,可是她没成功,还惹出了这样的祸事来,一旦谋害王妃的罪名落实,整个韦家都要备受牵连。”
镇远侯夫人也知道害怕,要不然她也不会来找镇远侯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镇远侯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镇远侯夫人呆住了,镇远侯深吸两口气,压下怒气后问:“下毒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镇远侯夫人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我当然不知道这件事了,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让佳丽去下毒,我也问过儿媳妇了,她说她也不知道,以我看佳丽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她完全是无辜的。”
镇远侯也觉得孙女儿没有这个胆子。
镇远侯夫人顿了一下:“老爷,这件事儿佳丽就是无辜的,您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呀。”
镇远侯扶着眉梢,头疼不已:“若是其他的事情倒也就罢了,可是眼下是给玉琅王妃下毒,若是没有铁的证据,怕是难以给她脱罪呀。”
如今皇上皇后玉琅王季家崔家都下场了,想要把人囫囵的捞出来,不容易。
镇远侯夫人吓的冷汗都出来了,一炷香之后,她咬了咬牙说,“老爷,实在不行就将此事推到袁伊霜的头上,她当时和佳丽一起奉茶,出了事要有人承担,她最合适不过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儿,镇远侯夫人也不心疼,韦佳丽是镇远侯夫人从小培养起来的,本打算让她为四皇子的前途出几分力,或者能够为韦家的仕途添砖加瓦也是好的,若是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过去的精心培养和付出岂不白费了。
镇远侯虽然瞪了她一眼,但仔细想来这也是一个办法。
只不过如此一来,怕是和茂昌侯府那边的关系就要断了。
可是这件事总要有一个取舍,舍弃了袁伊霜,总好过舍弃韦佳丽。
“此事先看看再说。”
镇远侯沉得住气,可镇远侯夫人却沉不住气,“不说佳丽的事情,贵妃娘娘都被贬为嫔,也不知道四皇子会不会受到牵连,若是四皇子有事,我们镇远侯府还有韦家一族可怎么办呀?老爷应该尽早想办法,尽早推到那个丫头身上,要不然转过头来说不定他们也这么想。”
镇远侯看了她一眼,难得觉得老妻这个时候有点聪慧,的确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拖延久了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玉瑞王府。
密室之中,玉瑞王负手而立,冰冷的气息围绕着他,整个密室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似乎是死亡的气息。
“王爷,下毒的事情,我觉得应该是季雨歌自导自演。”樊韬垂着眸子说道。
玉瑞王并没有惊讶,袁伊霜和韦佳丽是什么人他还是清楚的,两个人就算下毒,也绝对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在这个接骨眼上下毒。
最可能的人就是季雨歌。
“可是……现在没有证据。”
樊韬垂下眸子,又觉得这话头有些不对:“王爷您似乎并不着急,难道说您早就料到了?”
玉瑞王转过身来,走到藤椅边坐了下来,他抬手示意樊韬坐在一旁。
“父皇,前脚封我为七珠亲王,又调我入太医院主持事宜,如此厚恩,自然不是轻易得到的。”
他猜想皇上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要敲打他,只是眼下袁伊霜和韦佳丽的事情撞到了枪口上,所以皇上便顺坡下驴,将此事敲定。
一来是给镇远侯府茂昌侯府一个教训,二来应该也是借此机会敲打他。
三来……
樊韬亲自为玉瑞王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捧到他面前。
“王爷,您的意思是,皇上是借着抬举您的契机敲打韦家,可此事该怎么解决呢?”
“即便是受牵连,问题也不大,只是两个丫头而已,伤不了根基,父皇这么做主要还在于敲打。”
用两个丫头片子的性命换取韦家一族的前途,玉瑞王觉得是值得的。
他相信镇远侯府与茂昌侯府,断然不会为了两个丫头跟父皇鱼死网破,甚至会因此而嫉恨上玉琅王夫妻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人敲响。
樊韬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身子,半天之后才回来。
“王爷宫里面传出消息,半个月之前窦黎明查出韦家和袁家在老家侵占良田,皇上才借此机会敲打。”
这两年朝廷人口急剧增加,永业田已经不够分配,皇上一直在想办法,开垦荒地,或者从大家族手中要回一部分田地。
两家人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跟父皇作对,难怪……
玉瑞王紧皱的眉头一松,“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解释的清楚。”
“让人将这番话转告给镇远侯府和茂昌侯府的人,只要不影响国政,两个小丫头身上的罪就可以减免,不过想要接她们出来,还得玉琅王妃点头。”
樊韬点了点头,又走出去跟门外的人,交代了事情。
回来之后他的表情有些阴沉:“既然知道这次事情是季雨歌自编自导的,若是主动上门,岂不是落于下风。”
樊韬不太喜欢看到季雨歌得意,在他的眼中,季雨歌是唯一一个能够压制得住他的人,如果季雨歌没了,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玉瑞王轻哼一声:“玉琅王妃出手如此狠辣,她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殊不知也得罪了父皇。”
樊韬不解的眨了眨眼。
玉瑞王继续说:“季雨歌以为能够光明正大的霸占玉琅王,却没想到此举会打了父皇的脸,当年父皇也是信誓旦旦只有皇后一个人,可还不是照样娶了我母妃,又加上三宫六院。”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季雨歌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打皇上的脸,眼下也就是他有用捧着她,若是日后太医署走上了正轨,不需要她了,只怕离她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樊韬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季雨歌出丑了。
玉瑞王这时又说:“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她。”
樊韬不悦的皱起眉头,“她有什么可值得敬佩?不过是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达成目的罢了。”
玉瑞王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能够想到对自己下毒来躲过此劫,真不是一般的女人,难怪二哥对她爱护有加。”
毕竟是兄弟林墨池,是什么样的性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玉瑞王还是知道的。
若是换做其他男人,面对季雨歌如此疯狂的爱恋,只怕会觉得害怕恐惧,甚至是厌烦,可是对于从小缺少父爱母爱的人来讲,季雨歌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樊韬突然遗憾地摇头:“只是可惜,如此以来王妃腹中的孩子就没了着落,说是当时能够顺势而为,将孩子事情推到季雨歌的身上,将来玉琅王的孩子降生也会担着污名。”
玉瑞王满不在意的说,“这孩子注定留不下,若是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倒也全了一场父子之情,可眼下这个情况,只能退而求其次的。”
樊韬来了兴致,“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好的意见?”
玉瑞王摩擦着桌子的边缘,手指在边缘打着圈圈,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休息了两天,季雨歌就如同脱胎换骨,照常散步,做饭,做教案。
正常女子怀了身孕都免不了闻不得油烟味,可季雨歌却喜欢有烟味儿,尤其是喜欢做菜。
林墨池从朝堂回来,看着一桌子的辣菜,眉梢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