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产生反应,便是有关系。
只见随着轻粉飞出,姜婉仪揉了揉鼻尖,有想打喷嚏的趋势,她提前在鼻下涂了药液抵御。
略带苦味的药液让她清醒了许多,她侧首而望,只见那些身上带有异香的小姐们脸色有些不对劲了。
渐渐陀红,个个都扶额,一副喝醉了的模样,效果还出奇的好,见状姜婉仪连忙又在鼻子下多抹了些,那些官家小姐发现了彼此的异常,明明没有喝酒却都迷醉了一般,就连身上没有异香的人都多少有些被影响到了。
她们抿着唇,略带深意盯着阮清,只是阮清面不改色心不跳就静静起舞,并没有什么异动。
一曲舞毕,阮清行礼退下,那些官家小姐才放松了警惕。
那些官家小姐的状态已经能确认了,她们身上相似的异香确实是梦陀香,并且还有使人迷醉的功效。
是什么让这些人出现如此统一异香?
姜婉仪收回了窥探的目光,对着旁边的人故意试探的问道:“那上面的小姐是哪家的,为何能离公主那么近。”
“那是宰相的嫡女,秦小姐。”其中一个小家碧玉一样的小姐回答她。
“听闻她深得长公主的心,原本玉贵妃是她,结果却因为一些意外被尚书家的次女给抢了,真是世事无常呀”又一人轻声议论。
“休得议论,小心被罚!”被一个模样理智的小姐低声喝止了话题。
大家不敢谈论她,想来这嫡女兴许是嚣张跋扈之人,犯了什么错失了贵妃之位。
话题被断,姜婉仪只能沉默了一会儿另起话头。
“长公主可真美啊。”姜婉仪双眸清澈,假装什么都不懂的询问:“你们可有去寺庙祈福,听闻长公主为民着想,每季都去祈福呢。”
“这哪里轮得到我们呀,”有位小姐心直口快,“而且也不一定见得是什么好事。”
“哦?”姜婉仪疑惑的拉长声调,一副等她再说下去的表情,那小姐本来还想说的却被旁人提醒,快快噤声了。
姜婉仪莞尔一笑,也不追问了。
这些散花国的下官之女对高官之人,上位者有着强烈的忌惮,能不谈及便不谈。
若是放在其他国家,还能解释为怕谈及私事,惹怒高官而受罪,可在这明显不似这般,其中必有诡异。
接着吃饭喝酒的间隙,姜婉仪眼中扫过几个,锁定了几个比较好下手的人,默默记下她们的特点,回去再和大家商议。
流觞曲水,欢声笑语,宴会到了亥时就结束了。
姜婉仪跟蜜蜂一样围着这些小姐转了一天,早就飞累了。
一出到草地之外,姜婉仪看到陆怀真早就站在马车边侯着她,她就累得想挂到他身上去。
只是还有人在,她只能略显收敛的抓住他的手,满脸疲惫的靠在他的肩头。
“今日去了许久。”陆怀真柔情蜜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好在有些许收获,我们回去吧。”
本想邀筱绫阮清一同乘坐,只是她们识趣的坐了另外一辆马车不打扰姜婉仪两人腻歪。
马车里只有两人,姜婉仪整个人柔弱无骨的依在陆怀真的身上,走了一天了,她着实累极了。
她捏着陆怀真的手指,腔调懒洋洋:“那些官家小姐身上的异香确实和梦陀香有关。”
闻言,陆怀真有些担心,那姜婉仪用了梦陀香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
“不过那些官家小姐身上香又和尸身上的香有着极大的不同,只有些许相近。”姜婉仪长睫半压,微微眯眸,“或许是用法不一样?你看我用了身上也不见香。”
“看开要查梦回楼就要查梦陀香,要查梦陀香就得从这些小姐入手。”陆怀真回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虎口摩挲。
“可奇怪的是并不是哪家小姐都如此,那些小官的小姐就不一样。”
姜婉仪把里面等级严格划分之事和陆怀真说了,这些人里只有和皇族相近的人才有异香。
陆怀真深瞳似渊,染着复杂情绪,事情牵扯颇深,他们行动也棘手。
“我觉得要切入这些人的话,有一个很好的选择。”姜婉仪提议。
陆怀真道:“谁?”
“宰相嫡女。”姜婉仪笑了笑,了然道:“据我观察,应当是个嚣张跋扈的主,这种人最容易破防。”
“也好,回去将她细查再定决策。”
“嗯。”姜婉仪轻轻颔首,她搂着陆怀真的手臂,懒散得一点都不想动,她打了几下哈欠就睡着了。
陆怀真有劲的手臂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唇挑起似有若无的笑,轻声对车夫道:“稳些。”
“是。”车夫鞭子抽得慢些,车子不急不慢的往回走。
有了上巳节时交谈的片刻情份再加上人为制造的偶遇,一来二去的,姜婉仪就和上次那几个小官家的小姐拉进了关系。
也从她们嘴里知道了为什么宰相嫡女这次被人顶了贵妃之位。
据说是她与一官家之女起了争执,当天那官家之女就无端失踪了,再找到时横死在她们起争执的马场里。
那嫌疑最大的便是宰相嫡女了,可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就是宰相嫡女做的,但正直封妃之际,背上了这等风言风语,自然不能当选了。
若再想进宫就要等次年选秀了,因为这事,宰相嫡女大发雷霆,迁怒了好些人这才使得大家对高官小姐避而不谈,生怕又惹怒了那位惨遭横死。
虽明面上的借口是这个,可姜婉仪总觉得她们说起死去那小姐时面色总是有些隐晦,言语也是含含糊糊的,不敢说太多。
姜婉仪点到为止,不再追问,免得被她们怀疑。
根据调查和姜婉仪攀谈,众人研究透了些宰相嫡女的行踪,她是家中独女,从小受宠,性格乖张,任性跋扈乃是常态之事。
最喜舞刀弄枪,不喜女子之物,简而言之是个女版莽夫。
要接近她很简单,要么把她唬住要么做小伏低,后者她身边已经有了极其多之人,众人只能靠第一个方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