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竹修桀成功了他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陆怀真抿着唇转身回了帐篷,把藏在床底的鸟全都拿出来了,都塞上了信件,找个无人的地方放飞了。
看着黑鸟飞走以后,陆怀真提刀走向了那两个小侍从消失的方向。
与此同时,飞走的黑鸟发出了最后的哀嚎,一个胖伙夫将黑鸟射了下来,“啧,这鸟够肥的。”
伙夫把鸟腿上的竹筒拆了丢了。
“我们这么做”同行的另一个瘦子担心地问。
“管他呢,再不吃点东西我们就得饿死了。”伙夫就地杀鸟拔毛,嘴里谩骂竹修桀:“那狗皇帝见我们是外邦的,连伙食都要克扣,就是怕我们有力气反抗他,我们得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找时间就出将军们。”外邦的人马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些还没来得及逃的,大多数都是后勤之人,几个国家加起来有几千人马,都被饿得面黄肌瘦。
“也是。”担忧的瘦子也不说什么了,他抬头就看到还藏着的一只黑鸟趁着夜色溜走了。
“诶,还有一只。”瘦子指着天空,胖伙夫拿起弓箭的时候晚了,他啧了两声,“该死,这鸟是真的肥。”
“也不知道是谁养的。”瘦子提着两只杀好的鸟,伙夫手里也两只,两个人偷溜到河边。
“肯定是那狗皇帝身边的人养的,普通士兵哪里吃得起这么好的伙食,我们赶紧炖了汤给我们的兵送过去。”
两个人越走越远,鸟也越飞越快,两地一个时辰的距离硬是被看到同类被杀而怕死的鸟飞出了半时辰的时间。
黑鸟一头撞进了姜婉仪的帐篷里,连连的鸟嘴扎在帐篷之中,姜婉仪被声音惊醒,她从床上起来就看到鸟在扑腾,她救了黑鸟拆了竹筒,看了里面的信息就冲出了帐篷。
只剩下奄奄一息的黑鸟自己熟练的找吃的。
“云儿云儿。”姜婉仪顾不上太多了,她抓起云儿就直接道:“血祭的时间是今晚丑时,现在子时过半了,怎么办?”
云儿还头晕不已,听了这句话她接过短小的信纸,看清了上面写的东西以后,她呼吸都急促了,云儿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披上外套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拿起布包将要用的东西包上,嘴上安排道:“没时间了,我去救人,若是我短期内不回来你就假装成我继续指挥,若是我没有机会回来了,我就会用上古禁术和竹修桀同归于尽,到时候你当即领兵与陆怀真里应外合,绞杀赢怀王同党后,夜郎古国交于竹宴暂代管理。”她说完抓着布包就匆忙离开。
“云儿。”姜婉仪叫都叫不住,也不给姜婉仪反应的时间,只留她一人在原地着急不已,踌躇了一会儿,她去找了竹宴。
另一边,云儿骑上了汗血宝马,快马加鞭的赶去,从密林里穿过去,就算是被树枝划伤了她也好像感觉不到,马不停蹄的一个时辰云儿到了新派军队后方。
她拉起披风,从小树林穿过去,就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提着一锅东西往里走,她跟上了这两个人。
有了这两个人的掩护,云儿走到了信中提及之处,她看到了陆怀真留下来的符号。
一路快速穿行,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手脚都在发麻,脑海里不断翻滚着当初的预言之梦。
她再不快点,竹时礼真的会死!
云儿喘息着,泪落了也不知道,“咚咚咚”皮鼓敲击之声,从灵魂深处里激荡出来一般,她手上用力抓紧布包,血祭开始了!
可四周还是黑漆漆的路,她找到的时候说不定竹修桀已经成功了,云儿一咬牙,她原地打开了布包,里面有一个两个巴掌大的青铜花鼎,她倒下符灰,撒进奇怪的粉末,将象牙刻的巫器丢到里面。
她吟唱着咒语,象牙发出萤白的光芒,与她身上带着的巫器相呼应,云儿整个人被白光笼罩,这是上古白巫术里的禁术,不能害人,但对巫师的巫力有损害。
白光闪过,云儿消失在了原地。
十八个人皮鼓围在四周,血色的皮鼓透着怨气,被控制的侍卫用鼓棒敲打出音韵,血色的祭台之上,竹时礼被绑在十字的木桩之上,他完全陷入了昏迷身上的血一滴滴落在祭坛之上流进他脚下刻着的花纹里。
竹修桀在后方,吟唱巫词。
竹时礼的脸色白如纸,血液的流逝让他看起来瘦弱无比,再晚一刻钟,他就要血液流干而死了,云儿心如刀绞,痛得神经都在发麻。
只见竹时礼脚下的祭坛开始涌现出黑雾,黑雾夹杂暗紫色的光芒,涌向竹修桀。
云儿从怀中拿出玉骨匕首,她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白巫术开启,紧闭双眸的竹修桀猛的睁开了眼睛,“谁!”
“要你命的人。”云儿低吼,她从空中落下,强大的白巫术之力在玉骨匕首周围形成了萤白色的匕首形状,全力刺入,竹修桀惊愕,他抬手抵挡。
祭坛上的黑雾攻向了云儿。
白光与黑紫的相交,发出了强烈的巫力的震荡,敲鼓的侍卫们倒在了地上,起不来身,躲在暗处里的陆怀真也将刀拔出来插在地上,蹲下躲避这浪涌一般的力量。
云儿咬紧牙关,墨发飞舞,白衣涌动,手上不曾退让半分,竹修桀本就是处于禁术反噬阶段,被云儿如此不要命的一击,抵挡不住的被震到了祭台之下。
“噗。”他吐了口血,脸上的面具也落了下来。
“嘭。”云儿的匕首落在了祭坛之上,匕首碎裂成渣,祭坛也四分五裂,竹时礼猛然得到了呼吸一般,胸口开始起伏,伤口的血也停止流动了。
“咳咳。”云儿也吐了口血,她那手擦去,这黑巫术的禁术确实十分强大,她都有些站不稳,她踉跄的走过去将帮着的竹时礼的绳子解开,竹时礼无力地倒在她的身上,压得云儿后退了两步,撑不住的两个人都跪了下来。
“我来带你回去了。”云儿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疼痛,圣女力量的诅咒开始了。
她还是咬着牙撑着竹时礼站了起来,两人越下祭台就看到一道黑雾拦住了两人的去路,竹修桀捂着胸口,他吐着血道:“你以为你来了这还能简单的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