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许静书才将宫主任给自己那封信打开。
信上字不多,只说了一件事。
一件让许静书愤怒,暴躁,想杀人的事。
傍晚,许大哥回来,就看到小妹面沉如水地坐在院子里,脸色非常难看。
“你怎么不多穿两件衣服?着凉怎么办?”许大哥见她脸色不对,上前伸手摸她额头,冰冷刺骨。
他赶紧一边唠叨一边把人往堂屋领,还去她屋里拿出一件厚衣服把人给裹住,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赶紧喝几口热水暖暖身体。
见她乖乖听话,许大哥才不继续碎碎念。
“小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许大哥担心地问。
许静书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大哥说那件事。
“难道是霍家又出事了?”说到出事,许大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霍家又出事了。
说完,立马就要出门去趟霍家。
许静书拉着他的衣角把人拦下,声音有点沙哑地说,“不是霍家。”
“那就好。”许大哥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才问,“那出什么事了?别怕跟大哥说,天塌下来大哥顶着。”
短暂沉默后,许静书艰难地开口,“大哥,你还记得爸爸是怎么去世的吗?”
这话一出,许大哥浑身一僵,也沉默了。
几秒钟后才开口,“救人。”
“不是。”许静书摇头否认。
许大哥疑惑看她。
许静书把宫主任给自己那封信递给他,意思自己看。
许大哥接过信,然后浑身僵住,接着拿信的手开始颤抖双眼充血表情变得狰狞,满脸满眼全是愤怒和怨恨。
“谁?是谁?”他抓住许静书的肩膀用力摇晃,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他做梦也没想到,爸爸的死竟然不是意外,是谋杀。
许静书被晃得头晕,见大哥仿佛失去理智般,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嘴中反复问着那句话。
无奈之下,她咬牙给了大哥一耳光。
这一耳光,让大哥从疯狂中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许大哥,愧疚又不知所措地跟她道歉,“小妹我……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我伤到?”
“我没事,大哥你清醒了吗?”肩膀传来的痛楚被她忽略,她看向大哥问。
许大哥攥紧拳头脖子上青筋都冒起来,显然在隐忍,却没有如刚才那般陷入疯狂。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小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恢复理智的许大哥智商也回笼,看她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和心疼。
“陈文康出事之前,方萍找过我。”许静书把方萍的话,以及后来在那老头家里发现信的事都说了一遍。
许大哥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第一反应不是责怪她瞒着自己而是心疼她一个人扛下这些。
“辛苦你了。”许大哥心疼又愧疚,这些本是他这个长子该做的,却被她替自己扛下责任和压力。
许静书摇头,“不辛苦。我瞒着你和小弟,是想等事情确定下来再告诉你们。现在确定爸爸是被人害死,对方的身份貌似还很高,我们暂时恐怕没办法为爸爸讨回公道。”说到最后,她苦笑摇头。
“一点头绪都没有吗?”许大哥双眸充血地问。
“暂时没有。”许静书道。
许大哥就没再问,沉默片刻,才开口,“那位宫主任为什么会给你这样一封信?”
“不知道。”许静书怀疑跟宫主任口中提到那个“他”有关,但也仅仅是怀疑。
又是一阵沉默。
之后许大哥开口道,“这件事别告诉小弟。”
“我知道。”这点兄妹俩想到一块去了。
自家小弟的性子他们兄妹都太了解。
聪明是真聪明,一旦钻起牛角尖来也很棘手。
目前,事情未明,仇人身份成谜。
让小弟知道这件事,除了徒增烦恼再无半点用处。
这一晚,兄妹俩都彻夜未眠。
翌日,许静书再次去见了宫主任。
她询问了宫主任关于那封信的事。
宫主任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受人之托,我并不知信中写的什么?无法给你解惑。”
“受什么人之托?”许静书追问。
“你日后就会知道。”宫主任没有告诉她。
许静书也没觉得意外,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她也更疑惑,那个拜托宫主任的人身份?
宫主任又问其她设局让周大海兄弟自投罗网的事,许静书未免有些疑惑,暗道昨天不是讲过吗?怎么又问?
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宫主任解释道,“昨天没做记录,今天有人要将其做成详细记录。”
说完,他指了指一旁拿着本子和笔的人说。
许静书便又说一遍,过程中,负责记录的人问了她很多问题。
比如:“你如何知晓那对兄弟会出现?且还会对你图谋不轨?”
许静书答:“周大海的长子周光荣我曾经接触过一次,是个霸道狂妄目无法纪的畜生。他在我手上吃过亏,看到我肯定会设法报复回去。”
又问:“你如何确定那对兄弟会见财起意,去偷钱?”
许静书答:“财,色,他们都要。要引他们入局不是难事,只要稍加利用这两点就能有奇效。”
再问:“你如何知晓那处宅子是周大海用来藏钱的地方?”
许静书答:“我不知道,周三海知道。那对兄弟贪婪成性又狠又毒,相互利用又不信任彼此。周三海可藏了不少周大海的秘密。”
……
你问我答环节结束。
临走前,宫主任送了许静书一支钢笔,对她说,“加油,好好读书。”
许静书依旧一脸茫然,但还是收下了宫主任送的钢笔。
然后,她去了霍家。
边给霍青岩按摩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分享给他,“你说宫主任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一会儿探究考量,一会儿又像是长辈般慈爱。”
“他不会想是看上我了吧?”许静书玩笑似的接着往下说,“真这样也不是不行,宫主任好像是首都来的,要是看上我想让我当他未来儿媳妇也不是不行。没准我还能趁着现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时代,买个四合院。以后房价上涨,我就游手好闲当个无所事事的包租婆,小日子美美哒。”
越想她越觉得那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不用当社畜还能每个月有钱进账,多好。
就在她畅想未来幸福美好生活的时候,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迸出三个字,“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