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逼她入瓮

韦皇后忙道:“臣妾不喜欢这种酒,便转赐他人了,不知道就怎么就到了不相干的人的手上!”

流苏冷笑:这借口找得不错,唬弄其他人还行,可是像皇帝如此多疑的人,怎么可能相信?

只听狱官继续道:“微臣找人验过,酒没有毒,烧鸡也没有毒,但混在一起就会产生剧毒!那囚犯——”

韦芙蓉忙道:“他怎么样了?”

姑娘,你问得太着急了!虽然你是急着撇清关系,可是在皇帝看来,这件事已经跟你们韦家脱不了关系了!要说韦芙蓉这人,是有些小聪明,可惜现在的她心性还不稳,所以注定不是流苏的对手!

韦芙蓉出声之后也颇后悔,可还是被韦后与惇王狠狠剜了一眼。

狱官回道:“回惇郡王妃的话,那囚犯已经毒发身亡了。”

皇太后急道:“死了?这还没审呢,就死了?”

狱官连连磕头告罪,“是微臣失职,请皇上与太后恕罪!”

皇上无心理会他的告罪,只问:“你是如何确定是韦家人所为的?”

狱官知道这是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忙回道:“回皇上,那公公走了之后,微臣在那囚犯的手里发现了这个!”

狱官小心地拿出了一颗纯白的南海珍珠,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珍珠有两个极浅的红点。狱官一边献珠一边道:“那囚犯死时一直死死拽着这个!”

龙弘烨说道:“你们也太不仔细了,居然把囚犯关进去之前,不检查个清楚!”

狱官立即道:“惇郡王冤枉微臣了,每个囚犯进入天牢之前都必须扒光了冲干净才能进牢房,他身上绝对没有一点东西!更不要说如此珍贵的南海珍珠了!只可能是他从那位公公那里偷的。”

太后道:“那囚犯倒是个聪明的,是想告诉我们,谁才是害他的凶手!宫里的南海珍珠不少,不过这种叫做‘美人泪’的南海珍珠是极罕见的!皇上,让人把内务府的记档拿来,好好查一查,‘美人泪’都赏给了什么人!”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查了!皇后一向喜欢南海珍珠,所以这种‘美人泪’朕只赏了她一人。皇后这次不会又想告诉朕,你又转赐了其他人了吧?”

韦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第一次说这个理由已经显得很勉强了,眼下还要再用,皇帝怎么可能相信?可一时她又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她这一次真的没有派人去杀那个杀手啊!到底是谁陷害她!?

她看向了瑞王夫妇,顿时心中大骇:难道是他们派人杀了那杀手,再嫁祸给她?这一招还真是高啊!倒叫她百口莫辩!可是“美人泪”是极难得的南海珍珠,连宫里也要每过十年才能得到几颗,他们又怎么弄到手的?

皇太后已经冷哼出声,“她要真有那么大方,后宫就不会在她当上皇后之后,人丁稀薄!”

宸后时期之后,只有韦氏扶持上来的几个出身极低的宫嫔美人生下了皇子,而且生下皇子之后,都不幸过世。那几个孩子都捏在韦氏的手里,被她当成惇王的替补!

龙鸿煊却忽然轻声道:“挑光了?冲干净?老十三当年关进去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狱官不敢不如实回答:“此事微臣不是十分清楚,不过依照天牢里的规矩确实如此!循郡王在天牢里一定受了不少苦!”

龙鸿煊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而皇帝的心却有一阵刺痛,他只知道龙炎彬在天牢的日子不好过,少不了挨打受伤,却从来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皇子,竟要承受被狱卒扒光了衣服,再用水冲干净的污辱!他的儿子可以受伤,可以挨打,却绝不能受这样的污辱!因为那是他的儿子,云苍帝国皇帝的儿子!

皇太后又问那狱官,“你可看清了那太监的模样?”

狱官恭敬回道:“回太后的话,那位公公戴着斗篷遮着脸,微臣没有看清的模样,只知道他比微臣高了半寸,听声音,应该不到二十五岁,而且他的声音很特别,扁扁的,哑哑的!”

皇太后狠狠刮了韦皇后一眼,又问狱官道:“你可还能认得他的声音?”

狱官回道:“微臣的耳朵一直很灵,肯定能听出来!”

皇太后便吩咐道:“那就把皇后宫里的太监全部叫过来,再找一些其他宫里的,让他听认!”

待奴才领命下去了,皇太后才问韦皇后,“皇后对哀家此举没有异议吧?”

韦皇后回道:“儿媳不敢!”

皇太后似笑非笑,“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韦皇后便不再说话了。她的手伸进过仁寿宫,还派杀手刺杀过太后,若非皇太后没有证据,她韦明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总管太监把来人排好队,让他们依次说同一句话。狱官很快便认了那个声音,正是韦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是周嬷嬷的侄子,今年才到韦后宫里当差的。

韦皇后正想说是个误会,皇太后已经哈哈狱官去他比身高了,果然比狱官高出半寸!

龙弘烨立即骂道:“小周子,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不然怎么会被人指任?”

那个小太监立即哭闹着求饶起来,“奴才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官爷,奴才这些天一直在宫里哪里都没去啊?”

皇太后出声道:“是吗?这个好办,把太监房里的人叫来一问便知。”小周子听了也不闹了,“他们一定能证明奴才的清白!”

是吗?高兴的太早了吧?流苏心头冷笑,选小周子还真是没选错!

总管太监又把跟小周子一个房的太监都叫了过去,刚开始时大家都说昨天夜里到今日天亮,小周子都在房里睡觉。

皇太后只是微笑着,和蔼又慈祥,“哦?你们确定他昨夜没出过房门一步?那就奇了,这好事竟不是他做的?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哀家有赏!”

那些小太监一听竟是赐赏的好事,一个个都放松了警惕。要知道小周子在皇后宫里当差,可不是他们敢惹的,而且他还是周嬷嬷的亲侄子,只要周嬷嬷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这些小太监脑袋搬家,所以平日里,他们都讨好巴结着小周子。

这时有个小太监道:“回太后,昨天夜里丑时奴才去值班的时候,看到周公公的铺位是空的,大概一个时辰后,奴才回来拿东西,也没见着他人,说不定周公公是那个时辰做的好事!”

韦皇后猛的厉声道:“你没记错?”

那小太监吓了一跳,“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负太后、皇上与皇后啊!”

皇太后瞟了皇后一眼,冷着脸道:“好了,皇后,你就别吓唬他了。”然后着人赏了那小太监一百两银子,小太监喜笑颜开。流苏暗暗摇头,这小太监还不知道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因为韦后绝不会让他活过今晚,那一百两是给他的安葬费!

皇太后一挥手,总管太监立即让那些小太监都出去了。小周子又哭闹了起来,皇太后这回可就不客气了,让人去甩他耳光,一直打到他满地找牙,半点声音都不敢出了为止。

皇太后这才质问韦后,“你还有什么话说?从宫里到天牢打个来回,一个时辰就够了,时辰、声音、身高、‘美人泪’,西蛮醇酒,都对得上!若是只有其一,还能说是巧合,如此种种难道也全部都是巧合吗?”

韦皇后索性来个死不认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太后大怒,“事实俱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说是欲加之罪?你们韦家就是如此无赖无耻的吗?”

韦皇后似乎是被逼急了,“我们韦家怎么了?能比得上慕容家无赖无耻吗?”

皇太后腾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韦明珠,“姓韦的,你说什么?你再一遍?”

流苏与荣华急忙相劝,“皇奶奶,皇奶奶,您消消气!”

龙弘烨忙出来为韦后辩解,“太后,母后的意思是她嫁给了父皇,就是皇家的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父皇,为了皇家呀,您可不能听了一个五品小官的话就冤枉了她!说不定他被人收买,故意陷害母后呢!”

皇太后大怒不已,“皇帝,你怎么说!?”

皇帝皱着眉头,太后与皇后这次起的冲突十分厉害,作为帝王他必须仔细权衡。皇太后此次却非一般的光火,她立即道:“荣华,去把哀家的免死金牌拿来;鸿煊,去把先帝的牌位请来,哀家今日要好好教训一下皇家的儿媳!”

韦皇后不禁大惊失色,瘫在了椅子上。太后竟然要教训她?要当着晚辈的面教训她?她可是皇后!手握凤印的皇后!可是凤印敌得过免死金牌吗?皇后再大能大过太后吗?

龙弘烨与韦芙蓉忙跪了下去,“皇太后不可啊!母后毕竟是一国之母,您要顾及皇爱的颜面?”

“皇奶奶!”瑞王夫妇与荣华郡主也忙跪下来恳求。

“干什么?”皇太后的怒气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盛,“都已经买凶杀人了,再不教训,下一个会轮到谁?哀家还是皇上!韦家人不简单了,这是要造反啊!”

皇帝脑子里绷得最紧的那根弦,猛的一动!他朝着韦后狠狠一个耳光打了下去,别说韦后,所有人都被这个耳光打懵了!

“父皇息怒!”龙弘烨欲扑过去保护韦后,被皇帝一脚踹倒,“滚开!”

“贱人,枉你身为后宫之道,竟敢忤逆太后?还不跪下赔罪!”皇帝骂着,不由分手地把韦后从椅子上揪了下来,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