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我们走!”龙鸿煊朝追风望了一眼,追风一个口哨,几十匹骏马就跑了出来。
这可是龙鸿煊好多年前就从皇帝那里讹来的汗血宝马,经过几轮新的配种,一匹匹都是马里的王中王。日时千里也罢,战场打仗也好,都不在话下!
梧桐终于明白为什么流苏一定要她学会骑马了,而且必须骑得十分好才行!你想马车跑得再快,能跑得过马吗?
流苏利落地骑上马,英姿飒爽,一看就是个御马高手!
吴宗嗣十分感慨的说道:“以瑞王妃的智慧与胆量,若能效力军中,云苍何至于与东狄西蛮战得那么辛苦?老早就把他们打老实了!”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一句是刻意的恭维。不过流苏显然对打仗没什么兴趣,摇头笑道:“狗头军师就算了,我倒是有兴趣跟吴将军打个赌——”
“别别别!”不待流苏把话说完,吴宗嗣就使劲地摇起头来,“那个赌还是算了吧!”
流苏也不强人所难,“好吧,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赌!后会有期!”流苏一蹬马腹,策马飞驰而去。
别说那些侍卫与吴宗嗣,就连瑞王都吃了一惊:行啊,媳妇,这骑马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呀!
“告辞!”瑞王也策马追了上去,其他人纷纷向吴宗嗣行礼告别,追了出去。
吴宗嗣只能在心里祝福他们一路平安,他相信以瑞王与流苏的智慧,他们绝非池中之物,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
龙鸿煊追上了流苏,问道:“你跟吴将军打的什么赌,把他吓成那样?”
流苏笑着回道:“我赌他不是爹妈亲生的!”
“老婆,你怎么什么都敢赌啊?”吴宗嗣是程敏儿十月怀胎所生,世人皆知,流苏却要跟吴宗嗣打这样的赌,到底意欲何为?
“不敢赌,能当你老婆吗?”流苏望了龙鸿煊一眼,嫁给他不就是一次最大的赌博吗?
龙鸿煊会心一笑,不再多言,流苏既然敢舍命陪他赌这一场,他就会豁出命去让她赢!
韦家的死士们果真如吴宗嗣所说的那样,上当受骗,直到最后一起碰头时再发现。策马奋力直追,又岂能是流苏他们汗血宝马的对手?别说追上了,根本就连影子也没找着,无功而返!
韦家人就慢慢生气去吧!他们杀瑞王流苏也只有这一次绝对的人数优势了,待到流苏他们回去,定叫韦家人血债血偿!
所有人都日夜兼程,因而常常错过投宿地点,只能风餐露宿,就连流苏也不能例外,白天与大家一起骑马赶路,夜里与众人幕天席地。时间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早一日入川,就可以早一日着手发展。
侍卫们都担心流苏这样下去会吃不消,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又是娇娇弱弱养在深闺,怎么能吃得了这样的苦?
“怎么着,你们瞧不起人啊?我要是深闺里的娇小姐,怎么能看上你们王爷?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给块封地还在深山老林!”
流苏的坚韧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她不仅知道如何在马上保存体力,而且还会适时给大家打气逗趣,消除疲劳,甚至还能抽出空闲去照顾一下第一次出远门的梧桐。
侍卫们都对流苏佩服不已,他们能做到这些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刻苦训练,而流苏却是凭着她超人的意志与智慧。难怪他们的主子非宁流苏不娶,这样的女子在整个云苍乃至天下,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龙弘烨,流苏前世为了他学会了很多的东西,骑马只是其中之一,有一次她为了救龙弘烨骑马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跑去告诉他计划有变、赶紧撤离。整整在马上颠了三天三夜啊,就为了说那一句话,说完之后,流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才恢复过来。可是那样的深情,换来的是什么?是龙弘烨无耻的利用与背叛!
龙鸿煊白天的时候并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关心着流苏,问她饿不饿渴不渴,并告诉她许多省力的窍门。流苏总是一点就通,甚至龙鸿煊只开了个头,流苏便接下了后面的话。
只是到了晚上,龙鸿煊一定要搂着流苏一起睡!
“不要!”流苏每一次都反对。
“不要就会露馅!”龙鸿煊每一次都强硬无比,用他轻软的玄狐裘子把她紧紧的裹在怀里,“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是你担心,你把我给吃了?”
流苏毫不客气,对着龙鸿煊的命根子就是一下,然后巧笑倩兮,“这就是为妻吃人的方式,夫君喜欢吗?”
龙鸿煊忍住痛,在流苏的耳边耍流氓道:“隔着衣服吃没有意思,不如为夫脱干净了再让你——”
“睡觉!”流苏气得狠狠打断他的话,把眼睛用力一闭。
“苏苏?”龙鸿煊过了很久之后,突然很温柔地唤她。
“我睡着了。”流苏第一次在一个男人如此温暖而呵护的怀抱里睡觉,如何能睡得着?
虽然她的身体经过一日的狂奔赶路已经很累很累了,虽然她知道龙鸿煊是个君子,他要的是她的心,绝不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对她怎么样,可是……可是被一个情深似海的男人这样搂着,就是很难入睡的对不对?
再说了,今天的星空好像特别的美丽,流苏总忍不住要睁开眼睛偷看两眼。
“苏苏,我竟让你这样辛苦!”龙鸿煊把他脸紧紧地贴在流苏光洁的额头。
虽然流苏的身体已经复原了七八成,可到底不比从前了,又陪他一路受苦颠簸。他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尤其看着流苏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流苏哧的一笑,“难道你娶王妃是拿来当摆设的?”
她这个摆设还没有龙鸿煊好看好不好?他可是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绝美的风景呢!
“好了,快睡了,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流苏往龙鸿煊的怀里腻了腻,此间的女人有几人能抵挡这样的温暖呢?流苏再坚韧,到底还也是个女子,金钱地位这些东西,她想要都可以给自己,可是来自丈夫的真爱关怀与温暖,她给不了自己。
“好!”龙鸿煊甜蜜地搂紧了怀里的香软玉人,他会把想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只要她想要。
“你发现没有,王爷与王妃好像更恩爱了呢。”几天之后云棠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王爷与王妃本来就很恩爱啊。”追风与玄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是说王妃,好像对王爷越来越好,以前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点不冷不热的感觉,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云棠无语地望着两个笨男人。
“原来是在京师里,王妃怎么都要顾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嘛!现在来到云西,天高皇帝远的,私下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呗?”玄雨一副解释得很有道理的模样。
“是这样吗?”云棠半信半疑,为什么只有她觉得王妃看王爷的眼神不一样了呢?分明多了几许依恋与关怀。
十日后,瑞王流苏他们与其他三路在沼泽前汇合,清点了一下人数,带出城四百人,还剩下三百余人,而且最中坚的力量完好无损。不能不说,是流苏的计策令他们避开了一场血战,保存下了绝大部分的实力。
他们是最后一批入川的队伍,因为之前流苏就向护送工匠入川的侍卫传授了过沼泽的要领,经过前几批人的试探,更是将要领与实战相结合,他们对沼泽已经相当熟悉,知道该怎么用最稳妥的办法通过沼泽地区。
而且流苏事先准备了不少避毒丸,可以防止沼泽内部有毒沼气的入侵,就连喂给马匹的草料里也加了一些,正所谓有备无患,大家在过人人谈之色变的沼泽地带时一个个信心满满。而且呢,流苏还戴上了她的秘密武器,就是云纹玉佩,欧阳怿说那玉佩有避毒养身之效这时又离京都遥远,此时不戴,更待何时呢?
“大家说说,进入九川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流苏趁着过沼泽的时候,又开始给大家逗趣了。
“吃饭!”“睡觉!”“洗个澡!”“去衙门,拜会云西督事!”“安家,找个媳妇!”
众人皆知流苏随和,兴奋地喊出了五花八门的答案。
龙鸿煊笑道:“那个说安家找媳妇的,回头赏他五十两,给他找个媳妇!”
立即有人道:“主子,您太偏心了,一出手就赏他五十两!”
流苏立即笑了起来,“知道九川什么东西最稀罕吗?”
那个要找媳妇的小子立即回道:“男人!”
流苏回道:“没错!九川地广人稀环境恶劣,因为壮劳力对一户农家来说十分重要,可是那些生不出男娃的家庭怎么办?”
梧桐接道:“难不成买个童养夫,放在家里当儿子养?或是招赘个女婿?”
流苏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没错!你们王爷说是给他五十两帮他找老婆,其实一转手就能用一百两的价格把他给卖出去!”
玄雨嘻笑道:“啊?那不是赏五十两啊?那是赚五十两啊!”
那个嚷着要娶媳妇的小子立即叫道:“主子别卖属下,属下不要媳妇了!”
云棠继续开涮他,“这么做就对了!你知道吗?这里的环境恶劣,只有那些彪悍的女孩才能活下来,长大成人!云西的女子个个都是母老虎呢?”
那小子立即哭丧着脸,“啊?那比云棠姐还厉害吗?我不敢要了!我不敢要了!”
云棠佯怒,作势要打的样子,“臭小子,你说谁厉害?你说谁厉害?”
那小子笑嘻嘻的逃了,“一看就知道嘛!王妃主子可是天下最尊荣雍容的女子,还是梧桐姐姐,永远和和气气、柔声细语的,就云棠姐最凶了!”
云棠是真的有点气了,“好你个臭猴子,枉我平日对你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