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屠夫家的小娘子18
两人之间还未戳破的薄膜，猝不及防的被芳菲点破了。
气氛短暂的凝滞了，乔航和小锦悦的视线在空中对撞，皆很是意外。
他们勉强能维持在一种微妙的状态，现在，这种状态被芳菲打破了。
这下芳菲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坏事。
她夸张地单手捂着嘴，“啊不是吧，你们俩还没说开呢。”
乔航：……
他神色寡淡地瞥了眼芳菲，顷刻间无言以对，这种尴尬的场面他不知能说些什么。
小锦悦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浑身上下被尴尬的情绪裹挟，不过美人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们罢了。
芳菲眼珠子转了转，悄眯眯地往后退，去给小可爱打包衣裳。
多少有点尴尬了，这个场面她拯救不了。
过道上的两人脸上影影绰绰，一旁的油灯烛火轻轻摆动，幽暗的环境有种暧昧的升温。
两人皆为开口，试图像鸵鸟学习，将脑袋埋在地底下，乞求再次抬头时眼前的困难迎刃而解。
然而，童话故事里的事并未发生。
咚咚咚，周遭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两人的呼吸缓慢，被眼前的气氛压制。
半晌后，乔航清了清嗓子，眼神清明了些，视线落在小矮子身上。
他不是话多之人，但也不会逃避问题的人。
既然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份上了，不说开不是男人。
他唇边缘线绷紧，刚想开口，芳菲两手抱着满满当当的衣裳走来，嘴里还不住地催促着，“快快快，给我搭把手，我要保不住了。”
乔航：……
他面无表情，但双手还是遵循芳菲的意思，接过了她手中叠老高的衣裳。
芳菲没看见他的淡漠，和小可爱说话，“衣裳我还是先给你，至于你要不要带回家看你怎么想，实在不行放乔航那也行，反正他那屋也没女人。”
乔航：……
小锦悦：……
两人双双沉默。
小锦悦的‘谢谢’都到了嗓子眼，被美人这么一说，硬生生卡住了。
乔航忍不住瞪芳菲一眼，这人说话总是踩线。
他一人倒是无碍，可眼下小矮子在跟前，太不合适了。
不过芳菲才不介意呢，她就是这般直爽豁达的性格，想说什么说什么，哪怕是朋友也无法阻挡她。
她娇娇地笑着，压根不把乔航的警告放心上，冲他们摆摆手。
“今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下次白日里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最后这话，当然是对小锦悦说的。
“好的，漂亮姐姐。”
小锦悦也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她怕她再继续待下去，会羞愤致死。
两人道谢之后，满满当当的凯旋而归。
站在天地之下，小锦悦仰头望着泼墨般沉寂的星空，这一刻，忽然想起过去那些小世界的男主们。
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就当是个老朋友，偶尔关怀一下。
他们应该很讨厌她吧，小锦悦想到这，自嘲地牵了牵唇角。
恨她每次离开都那么决绝，好像没有感情一样，说脱身就脱身了。
“想好了吗，这些衣裳要不要带回去？”
乔航看到她仰望星河，表情流露出悲伤之态，似是陷入回忆之中，周遭散发出忧伤的气息。
这和她平时不一样。
乔航下意识地皱眉，不喜欢这样的她。
她应该永远坚韧的像一颗打不败的小草，双眸善良而倔强，挺直她单薄的小身板，踏实又勤劳地对抗命运。
小锦悦的神思被迫带回，她认真地细思了一下，还是摆摆首，“漂亮姐姐说得不错，带回去也是被妹妹抢走，不如不带。”
这糟糕的家，乔航听得直拧眉。
冬日的寒风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小锦悦身上衣衫褴褛，处处漏风，她冷得瑟缩了一下。
她无法想象原主是怎么过来的，她这娇生惯养的身子是受不了了。
肩上忽然一沉，小锦悦侧眸望去，身上多了一件深灰色披风，长到险些拖地。
鼻息微动，一股熟悉的古龙香传来，这是许多小世界男主的共通点。
还不等她开口，乔航就率先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会被你手帕蒙脸后，我就觉得你非常熟悉，我的本能告诉我应该守护你，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向你靠近。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说到这，他侧眸朝她看来。
小锦悦掀眸对上他的视线，却瞥见他单薄的穿着，当即良心抽痛了一下，顾不上回答他，要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
“你穿得太少了，会冷。”
他里头只是单薄的黑色长袍，哪里抵得住这刺刀般的凛冽寒风，那是能钻进骨髓的寒意。
乔航分出一只手，强有力地压住她的手，粗粝的掌心传递来温热，他的语气毋庸置疑，“你一个小姑娘都没事，我哪会这般无用。”
小锦悦：……
说得好有道理，但是她良心会痛。
系统桀桀冷笑，“宿主还有良心？”
【你闭嘴！】
系统：……
【喳。】
见她没了动作，乔航才收回自己的手，稳稳将垒到半天高的衣裳捧住。
“所以，我就是想保护你。”
他很坚持的将话题回到刚才，深邃的眉眼透过半天高的布料，看向小锦悦。
他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想要庇护一二。
这一刹那，小锦悦听到了心脏擂动。
如果说，别人有可能油腔滑调，搭讪说着似曾相识，可乔航不会。
因为他根本不屑。
他说出口只有一种可能——真是这样想的。
脑袋里迅速蹿过一种可能，是因为灵魂碎片！
【灵魂碎片！】
系统和她几乎同时抛出答案，两人难得想到一块儿去了。
【怎么和你想的一样，真晦气！】小锦悦喃喃。
系统：？
小锦悦忽而抿唇笑得狡黠，像只调皮的小狐狸，一看便知她是在打趣系统。
系统哼哼唧唧，在那哇哇假哭，控诉宿主欺负它。
小锦悦才不搭理它，一身轻快地回到现实之中。
“我也觉得你很熟悉。”
她唇齿微启，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眉眼，和龚池相匹配，也试图回忆那个愈发朦胧的身影。
时间过去久了，她的记忆慢慢开始模糊。
小锦悦瞳孔微怔，这才发现，她有点记不清高人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