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在我的公寓里住下来了,她刚出狱,很多事情都不习惯。我为了照顾她,专门打电话找蒋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本来想给林秘书请假,因为在秘书处林秘书算是官职比较高的,而我又是秘书处的人,按理说应该找她。
但是我给她打电话说请假的事情,她却说我现在已经不属于她的管理之内,让我直接打电话给蒋总。
我这才犹犹豫豫给蒋宸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蒋宸接起电话直接问我,也不说等我客套一下。
“呃,那个什么,我想请假。”我吞吞吐吐地说。
“哦。那明天来上班。”
“不是,我想请一周。”
“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辞职?”我听见蒋宸语气特别不满意,我挺害怕他下一秒就立刻开了我,那别说在蒋氏拿回简氏的东西,我可能连基本的生活都没法保障了。
“不不不,不敢不敢。是这样的,我姐姐最近在我家住,我怕她不习惯,我想在家先陪她一星期。”我赶紧解释,免得保不住饭碗。
“简单?她出来了?”蒋宸有些惊讶。
“嗯……所以我……”我有些尴尬地回答他。
“那和南风合作的项目怎么办?”我没想到这时候蒋宸还惦记着和南风的合作,上次在台球厅,本来我都觉得可以和何南谈下这笔生意,结果蒋宸这个搅屎棍跑出来,最后我气冲冲地走了,现在再去找何南,不知道还能不能签约。
“我允许你请假,但是你必须在一个星期后回公司上班的时候,把和南风合作签约的合同带着一起来。”蒋宸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愣愣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
我有些愤愤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心里诅咒蒋宸这个小气鬼喝凉水塞牙缝。
简单从卧室出来,淡淡瞟我一眼,接了杯水就又进卧室了。
现在简单对我的抵触心理特别严重,我特别害怕失去这个姐姐,就算她很恨我,我们是亲人的事实不会变,都说血浓于水,我想我的补偿,一定可以得到她的原谅。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照顾简单,一边联系南风。
简单通常对我都是爱理不理的,偶尔会遇见一些问题,会来问我一两句,其余时间几乎全是我一个人热脸贴冷屁股,屁颠屁颠地想跟她说话,但她一瞪我我就闭嘴了。
对南风那边,我直接打电话联系何南,经过几天周旋,我已经完全否定了一开始我对何南翩翩绅士的印象,这完全是个地痞流氓一般的存在。
比如我打电话问他蒋氏和南风的合作,他一接电话,我就开始叽里呱啦讲一大堆关于合作的好处,顺带还拍拍他的马屁,指不定他被我哄得一高兴,脑子一热就同意了呢。
结果何南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话,等我噼里啪啦讲了一堆,都讲得口渴了,等着他的回应。
何南一开口直接问我:““小宁啊,你说我在台球上比不过蒋宸,那下次打麻将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气得一口水喷出来,要是我能有超能力,一定会现在把何南从电话那端拽出来狠揍一顿。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南叫我已经不再是客套地叫我简小姐了,直接叫我小宁,惊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干脆也不跟他谈工作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合约往旁边一甩,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和葛优一个姿势,开始跟何南叨磕。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跟何南逼逼蒋宸。
“我跟你说,我觉得你打麻将这条路可能也不行。”我特别真心地劝阻何南。
我跟何南讲了蒋宸以前的光辉战绩。
有年过年的时候,看春晚憋得无聊,我和简单偷偷叫了蒋宸还有薛敏出来,我们打算在广场放烟花,结果我跟简单刚刚点燃一根仙女棒,不远处跑过来一个警卫大爷,一边跑一边吼:““喂!你们几个!干什么呢?不准放烟花!罚款!”
一听要罚款,我们几个小屁孩哪来钱交罚款,压岁钱全拿去买火炮烟花了,还买了个巨大的烟花筒。
蒋宸看见警卫大爷离我们越来越近,一声吼,叫我们几个女孩子快跑。
我和简单不愧是亲姐妹,都盯着那个巨大的烟花不肯走,蒋宸见我俩那样气得一手牵一个给拖走了。
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警卫大爷的“追杀”,还没没站稳呢,我一把甩开蒋宸的手,对于他没有带着烟花筒一起跑的行为十分不满。
简单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副麻将,“哗啦”一声甩在我们面前,特别有气魄地一挑眉:““过年就该打麻将!刚好咱四个,打麻将呗!”
说完简单冲我使了个眼神,我立马会意了,我姐不愧是我姐,打算用麻将把蒋宸的钱赢过来再买个烟花筒。简单打麻将的技术那可是相当厉害。
“那就得打钱,不然没意思。”我马上附和简单。
“这……不好吧,这算不算赌博啊?要是被抓了怎么办?而且我不会啊。”薛敏有点不敢。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这怎么能叫赌博呢?我们这是怡情啊!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简单见蒋宸无动于衷,马上提高声音:““怎么,蒋宸?你怕了?是不是怕输得太惨了没面子,你放心我手下留情。”
我借着路边的灯光,看见蒋宸的嘴角抽了抽。
最后我们四个在广场公园里找到一张那种休闲桌,就开始打麻将。本来我以为简单肯定妥妥地赢。
简单:“幺鸡!
蒋宸:“胡了。
简单:“……
我:“这是我姐让着你的,你别得意。
简单:“六条!
蒋宸:“胡了。
简单:“……
我:“……
最后我和简单输得连回家的车费都没了,还是蒋宸看我们可怜,一人退了我们两块钱。
但那天晚上蒋宸还是去买了那个超大的烟花,我们四个爬到公园山顶,放烟花,这么多年我都记得那个烟花,彩色的在天空炸开,很漂亮。
“我靠,蒋宸咋还会打麻将?”何南电话那边惊叫一声:““那斗地主呢?”
“可以输得你内裤都不剩。”我有些同情地开口,何南一把挂了电话。